468.算是老大(第2頁)

  最大的是喝酒。

  第二大的是賭錢。

  “唉!今晚找不到可以聊天的人啦!”雷爾巴科嘆了口氣,“那我去賭場試試手氣,大副,這艘船就暫時交給你啦!”

  他跌跌撞撞地往外走去,完全沒意識到那位被他託付了任務的大副根本一身酒氣——這貨已經趴在舵輪上睡了足足半小時了。

  離開溫暖的駕駛指揮中心,廊道上清冽的風讓他清醒了些,他踱步到舷窗邊,看著yAmAL號再次經過一座冰山,幽幽地吐出一口煙。

  “你看起來有些懷念。”身邊響起一個輕佻的聲音,口音聽起來像是德國人——那個來自慕尼黑的給他講冷笑話的德國佬就是這種口音,他印象還蠻深刻的。

  雷爾巴科轉過頭去,看到了一位體型壯碩的青年——青年強壯的讓他以為自己看到的是北極冰原上的北極熊。

  熊一樣的男人長著一張雅利安人的臉,一頭璀璨的金髮,還有臉部硬抗的線條——正如雷爾巴科猜測的那樣,這是一個德國佬。

  德國壯漢穿著一身白色的毛呢大衣,這讓他看起來更像是一隻北極熊了,但是這並不是雷爾巴科關注的重點。

  重點是……這傢伙是什麼時候站在這裡的?

  雷爾巴科已經在舷窗邊站了五分鐘,卻沒覺察到這個年輕人何時靠近自己的。

  雷爾巴科眯了眯眼睛:“懷念?或許吧。總在這麼寂寞的海域航行,我們會給每座標誌性的冰山都起個女孩的名字,她們永遠在這片海域等著我們,而我們在看到她們的時候,不用看海圖也知道自己到了哪裡。”

  雷爾巴科感慨一陣,然後問:“怎麼稱呼?”

  “芬格爾,芬格爾·馮·弗林斯,和給你講冷笑話的德國佬是老鄉。”

  “你也是慕尼黑人。”

  “差不多吧。”

  “那我們還真是有緣,芬格爾先生,”雷爾巴科爽朗的笑道,“有什麼能為您效勞的麼?”

  “能帶我見見船長嗎?”

  “哦,這是伱的訴求嗎?”雷爾巴科正了正自己的船長帽,“那麼現在你已經見到了,如你所見,薩沙·雷巴爾科,這艘yAmAL號的船長,隨時可以為您服務!”

  “不,不是你。”芬格爾從懷裡掏出一支從餐廳順來的雪茄叼在嘴裡,然後點燃。

  這一刻的芬格爾不再是留級七年的吊車尾,而是身體裡流著龍血,領子裡襯著黃金的精英混血種。

  芬格爾所率領的新聞社在卡塞爾之內有各種各樣的外號,例如狗仔團,煤球清潔工,漂白劑之類的。

  不過或許很多人不知道,狗仔團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外號。

  狼群。

  狗仔之王,實際上也是群狼之王。

  “不妨把話說得明白一點,亞歷山大。”狼群之王用金黃色的瞳孔鎖定了雷爾巴科,就像是捕食者瞄準了獵物。

  雷爾巴科已經很久都沒有感受過這麼濃郁的死亡氣息了,他的心跳曲線一瞬間陡峭曲折得好像外面層巒疊嶂的冰山——如果這裡確實有臺心跳儀器能把他的心跳變化顯示出來的話。

  他下意識地彎曲膝蓋,身體前傾,把手縮進袖子裡,這是試圖抓住藏在裡面的匕首。

  但他摸了個空。

  這是一種“身體記憶”,就像用刀用得很純熟的人,即使只是隨隨便便提著刀站在那裡都會流露出強烈的鋒芒。

  亞歷山大·雷巴爾科少校,曾就職於俄羅斯聯邦安全局阿爾法部隊,他當年在伍的時候會穿一身阿爾法部隊的作戰服,制服的袖子裡可隨時都插著一柄匕首。

  但是如今他的衣服只是普通的水手服——不是日本高中生穿的那種,而是航行用的水手服。

  這種衣服的袖子裡自然不會藏得下兇器。

  沒能如願握住匕首,雷爾巴科的心裡頓時有些不安,這是本能反應,當動物面對天敵的時候,會本能地渴求反抗的力量,可是當他們的反抗無法奏效的時候,他們就會惶恐不安。

  雷爾巴科自然也不例外。

  倒不如說,在芬格爾喊出“亞歷山大”這個名字的時候,他沒有直接癱倒在地,已經說明了他在阿爾法部隊培養出了最後的專業素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