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8.算是老大


  安妮,一個陌生的名字。

  弗朗西斯,一個熟悉的姓氏。

  或許已經有人想不起這個姓氏了,但是顧北卻還記得。

  這是一個從美利堅遷移到法蘭西的混血種家族,原本隸屬於秘黨,後來脫離秘黨獨立出來,在秘黨和舊貴族之間搖擺不定。

  顧北之所以能夠記住它,主要還是因為一個人。

  曾經的陳家小姐,繪梨衣的祖母,上杉越的母親,夏洛特·陳。

  這個女人從陳家離開以後,就跟隨她的法國母親回到了法蘭西,加入了弗朗西斯家族。

  所以從某種程度上講,夏洛特·陳的本名,應該叫做夏洛特·弗朗西斯,或者夏洛特·陳·弗朗西斯。

  而根據顧北目前所掌握的情報,這個弗朗西斯家族和奧丁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所以顧北一直都有針對弗朗西斯家族展開調查的想法。

  但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這個想法始終沒有得到落實。

  現在,線索主動送到了他的手裡。

  然而顧北卻猶豫了。

  剛才那個女人用的那張臉,明顯不是自己的本來面目,那這個名字會是真的嗎?

  就算這個名字是真的,那麼在這種地方碰到,真的只是一個巧合嗎?

  如果不是巧合,那對方的目的是什麼呢?

  是自己,還是……

  顧北把目光落在繪梨衣身上,略微思考了一下。

  “嘖,真是夠巧的。”顧北抓了抓頭髮,然後將安妮的名片握在手中。

  神機百鍊發動,手心的高溫一瞬間就將純金的名片二次熔鑄,顧北用手將這張名片捏成了一塊小小的金條。

  顧北帶著繪梨衣和櫻來到兌換處,將這塊金條丟在桌上:“幫我換成籌碼,謝謝。”

  “好的,請稍等。”

  白俄羅斯的女孩拿著金塊離開,沒一會她又返回這裡,還帶來回了一摞籌碼:“先生,您的籌碼。”

  “分頭行動吧,”顧北將籌碼分給繪梨衣和櫻,“玩的愉快。”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在顧北那邊正在“努力”斂財,為見文森特一面而積累資金的時候,芬格爾這邊已經找上了yAmAL號明面上的船長——薩沙·雷爾巴科。

  其實想要找到這個傢伙並不難,因為只要你在船上就能夠聽到時不時響起的廣播聲。

  “hello,hello,這裡是yAmAL號,我們正航行在北緯72°線上,請問附近有親愛的小夥伴能夠聊聊天嘛?我期待你是個有幽默感的美國人,哈!上次遇到一個家在慕尼黑的德國佬,說的笑話真是冷極了,我上岸之後一個星期才反應過來,忽然間就笑到酒吧的桌肚裡去啦,大家都覺得我是個神經病!”

  沒錯,這個廣播裡的傢伙就是雷爾巴科。

  其實他並不是在對著廣播說話,而是在無線電的頻道里呼喊周圍可能存在的船隻,只是他實在是太無聊了,所以才把無線電和廣播的麥克風接在了一起,讓船上的客人能夠聽到他的聲音。

  如果只是聽內容的話,他像一位晚間廣播節目的主持人多過於一名船長。

  或許讓他去負責BBC的晚間新聞播報能夠有效挽回BBC逐年下滑的收視率。

  不過可惜的是,儘管他非常熱情的希望有人能夠從無線電中回應他一句,但是無線電保持著絕對的靜默,甚至連雜音都極少。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敢在這個季節跑到北冰洋這裡公然航行的船,全世界可能就十條。

  此時此刻其他的船要麼縮在軍港裡,要麼散佈在北冰洋的其他角落,而最先進的長波無線電最多也就只能呼叫幾百公里。

  換言之,他們航行在幾乎無人能抵達的絕地裡。

  有一說一,在這種航線上行駛,稍不留心就會患上抑鬱症,畢竟這種感覺就像是整個世界就只剩下了這麼一條船,那種孤獨和寂寞的感覺。

  雷爾巴科也不過是喝了點酒,所以想碰碰運氣。

  要是碰巧能夠呼叫到其他極地船舶,通常大家會稍微改變航行並行上一小段,順便用無線電聊個一兩個小時——這是航行在北冰洋上第三大的解悶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