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風清 作品

第99章 第三章

 進電梯時說好的各玩各的,出了電梯這話就成了一句廢話。他們壓根也不可能各玩各的,連車都得上同一輛。

 自電梯門打開後,權少年這一晚都在‘世界變化’太快的震驚中。他先是震驚小夥伴居然買車了,還是外國車,你那麼壕嗎?!

 在韓國開外國車都是土豪,都不用管是不是知名大品牌只要是外國車都貴,因為進口稅高。為了保護本土市場,國外有些車光是進口稅都高到能買輛國產車,小夥伴的車就是稅高到可以買輛國產車的土豪座駕。

 目前還不是很懂車的貧窮愛豆,望著車內方向盤上‘b’的標誌,以瞻仰土豪的心態問小夥伴,“你出國難道是去搶銀行的嗎?”

 買車的時候沒想過跟誰炫耀的周幼琳,在小夥伴的視線下有了炫耀的心情,“搶銀行哪有寫歌快,你也不聽聽大街小巷都在放誰的歌,不早就跟你說了,多寫歌,能發財。”

 也寫了歌,也發了筆小財的權至龍不理解,“我的《謊言》也是大熱曲啊,我還是演唱者之一呢,我的分賬也不夠買這輛車啊。”

 “你的曲子只是在韓國是大熱曲,我的曲子已經火遍亞洲了好不好,那歌最初是為遊戲定製的。”說起這個周幼琳就感慨,“做遊戲的那幫人是真有錢,合約金高到我當時都想籤進遊戲公司,可惜他們沒有音樂部門。”很是懊惱。

 講起發財大計,周幼琳跟小夥伴講,“你分賬別亂花,買房知道嗎,要投資!”

 這是權至龍當晚接受到來自也不知道算陌生還是熟悉的小夥伴二次震驚,明明也就一年沒見(去年過年見過一次),短短一年的時間門,他還沒上大學呢小夥伴已經大學畢業就算了,嘴裡談論的還都是‘大人們’才會說的事。

 比如

 “買房是最好撬動的槓桿,貸款買,慢慢還貸,省下的錢拿去買股票,就買你熟悉的公司。s|股票你有多少買多少,絕對不虧!你們公司的股票你應該可以內購,雖然不知道yg什麼時候能上市,但內購也是絕對不虧的,先存一筆等撈錢。”

 又比如

 “你當愛豆是真想不開,一首《謊言》足夠你籤進廠牌,國內各大廠牌任你挑,組什麼愛豆團啊,資源全分散了。你等著吧,搞愛豆的公司都是養蠱的,你自己要在隊內廝殺,公司要鼓動粉絲廝殺,有的你煩我跟你說。”

 還比如

 很多個比如裡都是權至龍接不上話的話題,導致他上車沒多久就開啟沉默模式。少年人沒多少要向成功人士學習的心態,少年人只有我也成功了,還需要你教導我的傲氣。

 少年的心情很不美好,他出道的經歷都算得上逆風翻盤,他還想跟小夥伴炫耀呢,突然發現自己想炫耀的東西對夥伴而言不過如此,心理上就過不去,臉就拉著。

 周幼琳起初是想炫耀來著,她也是逆風翻盤啊,出國時家都沒了,回國後才買回來的,富貴歸鄉不炫耀豈不是錦衣夜行。可她也就炫耀了那麼幾句,剩下的都是‘我當你是夥伴’才提前告訴你,本大爺踩過的坑你得小心。

 出於好心才說那些的周幼琳,說著說著發現隔壁沒聲了,雖然大家聯繫不多,但也是那麼多年關係,看他那個鬼樣子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換別人,親故不爽出於友好相處的方向也得哄一波,說點什麼你的成績也很好之類的話,大家開心麼。

 換成周幼琳,她才沒有要哄人的意識呢,只有小夥伴依舊是個二傻子的意識,爸爸好心好意跟你科普如何避坑,你還給我拉著臉?不想聽我還不說了呢!

 這一年,逆風翻盤成為當紅炸子雞的權隊長坐在副駕駛,板著臉不說話等著人哄。他如今到哪都有人捧著,除了面對公司的社長得低頭,去到外面誰不哄著他,粉絲恨不得排隊哄他開心!

 這一年,同樣逆風翻盤身價倍增的周幼琳手握方向盤,同樣板著臉不說話等著人道歉。她倒是沒有走哪都被人捧著那麼誇張,但她給爸媽買了房子,給自己換了車的同時給爸爸也換了車,如今是家裡的驕傲,全家都哄著她,她能哄個外人?

 按照家庭關係,兩人其實算內人,兩家都說的上通家之好的關係,但兩人再度迴歸互看不順眼的階段。明明坐在一輛車裡,暖氣還挺足的,卻硬是達成了數九寒冬哈口氣就能結冰的氣氛。

 歸結原因大概是,彼此都是天才,天才們都有自己的驕傲,天才們誰都不願意先低頭,那就都抬著頭無視對方。

 天才什麼的,有暖氣才能當個人,才有心思玩冷戰。天才們下了車,沒暖氣了,進入數九寒冬的戶外,還吵個屁,凍都凍死了。

 凌晨的江南是夜行動物的遊樂園,大半夜的這邊找個停車位都難。好不容易停好車,正在玩冷戰的天才們下車時有志一同的砸上車門,都用這個姿態表達,‘本大爺’很不爽!

 ‘大爺們’一前一後往前走,走了沒米遠周幼琳就打了個寒顫,正準備小跑衝進街對面的夜店。她身後的權至龍一個白眼翻出來的同時,拽下羽絨服凌空給她丟過去,罩頭蓋住她,嘴裡還不忘嘲諷一句,你活該!

 物理上達成眼前猛然一黑效果的周幼琳,衣服一拽就要懟他,看他突然抖了一下,張嘴就笑了,動作秒從要把衣服丟回去變更為裹上衣服,還拉著兩邊裹死緊,一點也沒有要還的想法,再回敬一句,我們誰活該?

 權至龍給氣的,“好心沒好報!怎麼不凍死你!”

 “我還沒說好心沒好報呢,要不是怕你被公司坑我會說那些?”周幼琳撇嘴把車鑰匙砸過去,“會不會開車,會就自己開車回去,不會你自己叫代駕,代駕會叫吧。”

 慌忙接住鑰匙的權至龍卻不打算走,“你那條裙子哪都漏了還想一個人去夜店?做夢!”

 “屁事真多。”周幼琳扭頭揮手,“跟上。”

 上一秒還在吵架的小夥伴,下一秒就組團去夜店了。也說不好有沒有和好,幼稚園級別的吵架好像也無所謂和不和好。

 進了夜店,就是童年親故成年後有了性別,導致權至龍在今夜出現的第次‘刮目相看’,那傢伙真的瘋了吧?!

 瘋到進了夜店就進舞池的周幼琳完全沒有再管她還有個同行者這回事,同行者藏頭露尾的生怕被人看到臉,懷裡抱著進了有暖氣的屋子就被丟回來的外套擋臉,就露出一雙眼睛盯著前面帶他們去卡座的服務生,到了位置,一個回頭,妹子不見了。

 權至龍當時還很懵,人去哪了?服務生全程眼光四路,告知來回扭頭疑似尋找同伴的客人,另一位客人早進舞池了。

 卡座在二樓,舞池在一樓,相當於樓都還沒上小夥伴就拋棄了他。被拋棄的權至龍嘴裡飈了句髒話,先把服務生糊弄走,再扒著欄杆找人,人就在舞池的正中心,非常好找,追光燈就打在她身上,剛剛入場的客人已經成為了舞池裡的王。

 少年看過少女跳舞,不止一次,應該說是無數次。他們還是幼兒園同班的關係時,一起去學芭蕾,他就已經看過無數次她跳舞了。之後是小學同學,那傢伙沒到學校有什麼節日要弄舞臺,老師都會讓她上臺,他都扛過。等進了一家公司當練習生,跳舞是他們的‘功課’,那是每天都能看見對方。

 權至龍看過無數次周幼琳跳舞的樣子。權至龍第一次脫離童年夥伴的身份,隱隱有了男人的模樣去看一個女人跳舞,介於少女和女人之間門的女性。

 舞池裡的女人穿著童年夥伴怎麼都不能理解的緊身裙,妖嬈撫媚的佔據舞池的最中心,成為妖媚的舞者,肆意的揮灑自身的荷爾蒙。舞者並沒有特意散發魅力,也不在乎觀眾是誰,她只是合著音樂踩著節拍扭動著腰肢,把地板上的每一條縫隙都變成因她而閃耀的舞臺。

 也不知是夜店裡的鐳射光線晃了眼,還是舞池中歡呼的觀眾們晃了心神,亦或者是躁動的音樂讓音樂人入了神。總之,權至龍看呆了,呆滯的望著舞池裡陌生的女人,都忘記了他應該下去找人的。

 等他再度回神時,舞池裡的人已經沒了。等他再度回神時,飄忽的靈魂迴歸身體,漫長的呆滯時間門好似只過了一瞬。一瞬之後,童年夥伴迴歸,權至龍臉黑了,那死孩子去哪了?

 二樓的觀眾衝進一樓的舞池找人,特地裹上了外套,還是怕被人認出來。他這個打扮在全是清涼著裝的人群裡還挺顯眼的,他想找的人也很顯眼,被一堆男人圍著呢。

 權至龍衝過去扒拉開人堆,拽起周幼琳就往外走,防止她不配合還扣著她肩膀給人按懷裡,嚴詞警告她老實點,也不上樓了,直接往大門外去。

 還挺老實的周幼琳被他一路帶出門外,到了戶外權至龍秒速拖外套要給她裹上,嘴裡問她風衣去哪了。他們倆身後就冒出個拿著風衣追上來的男孩子,對方看到權至龍的臉愣了一下,轉頭把風衣往周幼琳那送,說了句英文,權至龍沒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