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喬且中路 作品

76. 第 76 章 三合一……(第2頁)

    這件事情,很快就被他們的盛世大婚給掩蓋了過去,一年後波覺.阿鹿登基繼承王位,次年臨安公主生下王子挈炆。

    這一切看著都像是往好的方向發展,卻不知那國師大人何時與我朝人來往,且得了其暗中相助,幾年後伺機毒殺了波覺.阿鹿,臨安公主帶著挈炆被迫逃回朝。

    說到這裡,羅又玄不禁遺憾地嘆了一口氣:"那時候陛下已經派人去接,卻不曾想,這快要到我朝地界,臨安公主卻忽然被人劫走,你這孩子也因此丟失。”雖說陛下這一輩子是做錯了許多決斷,但對於臨安這個女兒,他還算是極好的。

    挈炆聽完這些話,只垂下眼簾來,可惜那比中原人還要長的睫毛卻怎麼也掩不住他眼眶中的淚水。

    白亦初伸手輕輕地拍在他的肩膀上以作安慰。

    挈炆只將心底的悲傷壓下去,艱難地扯出一個笑來,“最起碼,我的夢沒有騙我,我的父王母后,他們是真心相愛的。"而並非李晟所告訴他那樣,被迫嫁到迦羅國的。

    蘿蔔崽也沒有想到,挈炆的身世是如此艱難,也連忙說道:“挈炆哥,你也別擔心,有朝一日我們會找出兇手,替你母后報仇的。”

    挈炆頷了頷首,仇一定要報的。

    席間一陣沉默,直至那蕭十策開口問白亦初,"韓玉真怎不在你身邊?"

    這話不免是叫白亦初一時戒備起來,“先生認識韓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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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到這裡,只又朝白亦初問,"為何就你們三人到這靈州?我早前便聽得人說,你已是有了夫人?”那贅婿兩字,他實在是沒有辦法說出口來。

    不能接受將軍的骨血,卻做了人家的贅婿去。

    白亦初聞言,又看了看羅又玄朝自己點頭,一時也是反應了過來,這兼十策原來是父親的舊部,難怪自己覺得聽過他的名字。必然是韓玉真同自己提過了。

    當下也是連忙起身抱拳行禮。

    只不過叫蕭十策給攔住了,"公子不必對屬下如此客氣,在得知公子要來這屏玉縣做縣令後,屬下便早早在這邊等著。”

    白亦初卻是有些疑惑,他不是羅又玄的師爺麼?卻聽得羅又玄說道:"我這把老骨頭,如今也是混日子罷了,他在我身邊,也是龍困淺灘,實在是沒有什麼前途,倒不如隨了你去才好。"

    這番話說,自當是扯出了許多舊事來,那羅又玄有幾分高興,只要叫人拿酒喝兩杯。

    白亦初雖是有心敬他老人家三杯,但奈何周梨他們的隊伍在前面等著,若是吃了酒,到外頭騎馬一吹風,十分怕醉酒。

    於是便是以茶代酒,只說家眷們在前面等著,不好耽擱。

    羅又玄這才放了他,也不強留了,只叫吃了飯,往他那任命書上也蓋上自己這知府大人的大印,且便放了他去,才說:"幹萬小心,那屏玉縣,其實已經十幾年不曾有縣令到此了。"

    朝廷雖是派了人來,但是給那鑣峨掩面的山脈攔住了去路,心想反正朝廷也不管他,他索性就不去那屏玉縣,只在別處生活過日子去了。

    而那蕭十策早就在這裡等著,如今也是早就收拾好了包袱,當下便與他們騎馬,一路朝著屏玉縣方向追逐而去。

    那蕭十策早前聽說白亦初說家眷,已經清到了是那個姓周的姑娘,但是等第二天中午,追上了這所謂的家眷隊伍時,蕭十策頓時傻了眼。

    且說那隊伍里老老少少的還不少,這些就算了,竟然是上千的牛羊?那行李更是誇張,竟然是幾十輛馬車,也不知道都是拉了些什麼。

    彼時大家正休息好,要收拾啟程,一個披著氅子抱著手爐的姑娘快捷地穿插在人群中,麻利有序地指揮著眾人。

    身後跟了個和她一般年紀大小的姑娘,

    想來應該是丫鬟,嘰嘰喳喳地和她說什麼,她一時回頭耐心地應著,一時同隊伍裡的眾人打招呼。

    只見那不管是老少或是護衛們,一個個看了她都是滿臉的歡喜敬重,一時那蕭十策也是十分意外,只朝一雙眼睛也是隨著那姑娘轉悠的白亦初問,“她便是少夫人麼?”

    白亦初叫他這樣一問,頗有些不好意思,難得臉上露出些尷尬笑容,"還沒有正式成親。"說罷,一面踢響了馬肚子,朝著周梨那方向跑去。

    周梨聞得馬蹄聲,也是忙將目光眺望而來,見著是白亦初,一時也是顧不得什麼,只將手伸出來,不停地朝他揮舞著大聲呼喊:“阿初!”

    那蕭十策見了,前一刻明明還覺得是個穩重的大家閨秀模樣,又能主持這些個事,頗有些當家主母的樣子。

    卻不想這一刻,儼然又變成了個十幾歲的小姑娘一樣活潑天真。白亦初這時候已經到了她跟前,跳下馬來,也不顧眾人目光,只任由她撲過來拉著自己噓寒問暖。

    但這一次去見羅大人,收穫實在是太多,白亦初也不知該如何同她說起,只道:“比預想的要順利,且還意外知曉了挈炆父母的事情,回頭我與你細說,先指你認一個人。”

    說著,要朝周梨介紹了那蕭十策,卻不想此刻的蕭十策竟然叫韓玉真給抱著,即便是離得有些遠,周梨也是聽到了韓玉真的嚎嚎大哭。

    天曉得韓玉真這個人在他們的眼裡,那向來都是個極其穩重的,平時又是不言苟笑,如今見他撲在另外一個人身上嚎嚎大哭,極大的反差,到底是有些大吃一驚。

    白亦初也是愣住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蕭叔叔是我爹身邊的副將,當年以金蟬脫殼之計,逃了出來,便一直在羅大人身邊。韓叔只怕也不知他在人世,如今見了才這般激動。”

    且不多說這一次兄弟舊友的重逢,隊伍很快就整列好,繼續啟程。

    周梨因考慮到他們是連夜騎馬追來的,只叫白亦初他們先行休息,所以等知道挈炆身世的時候,已經第二天了。

    聽得那話的時候,她第一反應其實就是李晟,不然的話憑何要騙挈炆。不但如此,關於臨安公主的事情,所記載的都不實,且又十分少。

    知曉臨安公主之事的宮人,更是在李晟奪位當初,就處死了個乾淨。

    r />但又覺得不可能,畢竟這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妹。更何況也沒有證據,只安慰著挈炆,"你也別擔心,真相總是有大白一日,你也莫要太過於焦急。”

    挈炆點著頭,其實和周梨想到一處去了,但因為李晟的身份是他的親舅舅,因此也實在是難以啟齒。

    所以這件事情便這般揭了過去。

    也是奇怪了,隊伍裡明明只有蕭十策的加入,可是一下就像是加入了個千軍萬馬一般,大家都精神抖擻幹勁十足的,竟然是不過幾日,便已到了這石馬縣。

    只要翻越過石馬縣和屏玉縣中間這天然大屏障紫蘿山脈,就是屏玉縣的地境了。

    馬車裡,白亦初同周梨說著,"韓叔和蕭叔的意思,將我父親的舊部都通知一遍,叫他們直接來這屏玉縣。你覺得如何?"

    “他們若是願意,再好不過了。反正這裡山高皇帝遠的,我覺得安全性是第一,再有咱們正好缺人,他們比誰都要可靠。”已經到了這靈州,所以周梨對於這屏玉縣的瞭解也越來越清楚。

    當下自己簡單繪製了一個圖紙,將屏玉縣下面的五個鎮子都給畫了出來,且那各處的地貌環境都用不同的顏色給標註好。

    然後再一次忍不住感慨:"屏玉縣可真大,我覺得比燕州還要大的樣子,你看這西邊的奇蘭鎮,有雪山和高山草原呢!!!可是南邊緊靠著南眉河的半月鎮,卻是隻有一個夏季,實在是奇妙得很,聽說那邊的水果可多了,旁邊的山民們就是靠著吃這山裡的野生果子,河裡打打魚,就得日子了。我覺得到時候這月半鎮,咱們也不用種什麼莊稼,只一個勁兒地將這些野生果樹給馴養,到時候種出更好更大的果子來,拉到外面去賣。"

    不過她話說到這裡,昂然的興致頓時就淡了去,嘆氣起來,"算了,就這破路,咱們能去得了哪裡?等果子運送出靈州,早就已經壞掉了,更何況十方州的老百姓,不是我看不起他們,他們是真沒閒錢花在這上面。”

    白亦初見她那因失望不悅蹙起的眉,伸手過去溫柔撫平,指著一旁的南眉河:"你忘記了麼?還有河啊。不見得要從十方州走,反正你是打算將這些果子賣到江南富庶之地去,對不對?"

    “自然,半月鎮的許多水果,都是特有的,便是儋州那邊我也打聽了,不曾有這些品種了。”但是既然是要運送到

    外面去賣,少不得是要將這運送的昂貴成本算在其中。如此一來,除了那江南富底之地的能消費得起,就只有上京了。

    但是上京暫時不考慮,因為太遠了,可能果子送不到那邊。

    這時候只聽白亦初取笑起她,"你既是已經想到了儋州,怎麼就沒有想到,南眉河一路入南海,到時候咱們可以找少凌啊。他家的船隻來一艘,不知一次能運走多少果子呢!到時候入了南海,再延上走江南,也就是半個月的功夫罷了。”

    周梨當即就激動地要站起身來的,但是完全忘記了這是馬車裡,若不是白亦初眼疾手快,先將手護住了她的頭,該是叫她吃一壺的。

    她悻悻地重新坐下身來,關憂地看著白亦初的手,“沒事吧?”

    “沒事,就輕輕碰了一下。”這點皮肉疼痛,算個什麼?白亦初又看著另外五個鎮子,“這些鎮子,你在上面塗塗畫畫的,可又有什麼道理?這些綠色代表什麼?"

    “綠色代表綠植覆蓋,這個青綠是樹林,黃綠是草地,灰綠則是荒廢許多年的土地,不過這個不準確,因為這屏玉縣好些地方百年都無人了,只怕也算不得是荒地,小樹苗都變成了百年老樹呢!所以到時候是否有開墾價值,得實地考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