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關公子 作品

第三十章 薛女俠,你也不想……

街面上江湖人來回往返,嘈雜聲隨處可見。

 薛白錦孤身站在二樓窗口,看著下方街景,鳥鳥則蹲在窗臺上,不停搖頭晃腦,試圖引起冰坨坨注意,好餵它吃晚飯。

 在安靜不知多久後,房間外響起了輕微腳步,而後便是:

 咚咚~

 聽見敲門聲,薛白錦睫毛都顫了下,輕輕吸了口氣,想當做沒聽見,但很快,柔雅嗓音便從門外傳來:

 “白錦?我進來了哦……”

 吱呀~

 話落,房門便被推開,書卷氣十足的華青芷,從外面走了進來,又把門關上了。

 鳥鳥從薛白錦身側探頭打招呼:

 “嘰嘰~”

 薛白錦則眉頭緊鎖,沒有回頭,只是不冷不熱道:

 “大晚上不睡覺,你過來做什麼?”

 華青芷過來就是聊睡覺的事兒,見薛白錦不怎麼待見她,倒也不惱,慢悠悠走到桌旁坐下:

 “都是一家人,何必這麼見外,過來聊聊天罷了。”

 薛白錦沉默一瞬後,先行壓下心頭的不悅,轉身走到桌旁坐下:

 “夜驚堂和你解釋過沒有?”

 華青芷眉眼彎彎,幫白錦妹妹倒茶:

 “解釋過了,知道你是為了幫夜公子練功,才和夜公子做那種事,並沒有男女之情摻雜其中。”

 ?

 薛白錦沒料到華青芷如此通情達理,冷冰冰的臉色都柔和了幾分:

 “伱知道就好,我……”

 “不過。”

 華青芷打斷話語,繼續道:

 “女兒家名節重於天,無論你抱著什麼想法,都已經有了夫妻之實。你若是不嫁給夜公子,往後你怎麼辦?夜公子重情重義,以後又如何放得下你?”

 薛白錦就知道華青芷不會放過她,對此回應道:

 “我一心習武,對兒女情長並不在意,往後也不是斷絕來往,想彼此照拂還是能照拂,只是不保持那種關係罷了。”

 華青芷微微搖頭,詢問道:

 “你對夜公子沒情意,和夜公子同床,只是為了幫他練功對不對?”

 “嗯。”

 “那往後為什麼不練了?”

 薛白錦紅唇微動,倒是不太好回答這個問題。

 華青芷武鬥不行,文鬥可是一套一套的:

 “若是沒情意,在島上能幫忙練功,如今到了外面,夜公子還不是天下第一,你自然得送佛送到西。

 “只有心中有情的情況下,你出來後才會想著劃清界限,以免這段孽緣繼續下去,你說對不對?”

 薛白錦沒法反駁,只能道:

 “我對夜驚堂沒情意,只是幫忙。能幫他這麼久,已經仁至義盡,豈有幫了一次,就得幫一輩子的道理?”

 “那你現在斷絕關係,在島上不就白幫忙了?”

 華青芷如同大姐姐般,語重心長道:

 “聽我一句勸,你若單純是幫忙,那就幫到夜公子不需要你的時候,倒時你再劃清界限,我便信你真沒情意,以後也不會煩你。

 “而若是有情,妄想以此逃避,不過是徒增笑料罷了。就比如前天,你劃清界限的方式,就是把我點睡著,然後偷偷在我床鋪上睡我男人?我先進的門,你這可是以下犯上……”

 薛白錦根本不佔理,對於這些話完全沒法反駁,只能道:

 “我薛白錦行事,何須徵求你的看法?你愛信不信,反正我對夜驚堂沒情意,也不會再和夜驚堂保持那種關係。”

 華青芷見冰坨子開始耍賴了,輕輕嘆了口氣,手兒撐著側臉:

 “薛女俠,你也不想前天晚上的事兒,被凝兒姐、雲璃、女帝、女王爺……”

 啪~

 薛白錦聞聲柳眉倒豎,望著不可理喻的死丫頭:

 “華青芷,你別太過分。”

 華青芷有恃無恐:“是你先過分,跑到我屋裡把我點暈,然後當面睡我相公,現在惱火我過分?好言相勸你不聽,我還能如何?

 “你有本事就自己坦白,不然這事兒我吃你一輩子。”

 薛白錦深深吸了口氣,導致衣襟鼓鼓:

 “你別不知天高地厚,我真嫁給了夜驚堂,你往後便只能住耳房,一輩子給我端茶倒水。”

 華青芷微微聳肩:“女帝自然會給我做主,你要是能把女帝都壓下去,那我這輩子給你端茶倒水,叫你一聲薛姐姐,也是應該的。”

 薛白錦宅鬥哪裡是華青芷的對手,被遠交近攻拿捏的死死的,想不被拿捏把柄,只能自己坦白,大大方方承認是夜驚堂的女人。

 但薛白錦怎麼可能承認,斟酌良久後,只能讓步道:

 “我對夜驚堂確實沒意思,你既然求我幫他練功,我便再幫他一段時間,等他安穩後就會離開。你以後也必須守口如瓶,不能把此事透漏給任何人,若是言而無信,我自有辦法收拾你。”

 華青芷見白錦妹妹妥協了,滿意頷首:

 “這才對嗎。只要你繼續幫夜公子,我自然幫你保守秘密。”

 薛白錦抬手道:“你可以出去了。”

 華青芷也沒久留,柔柔起身:

 “行,你先洗個澡,在屋裡等著,我忙完了,便會讓夜公子過來找你。”

 “……”

 薛白錦眼角輕輕抽了下,可能這輩子都沒這麼窩囊過,但她也沒說什麼,只是端起茶杯輕抿,直到這死丫頭出了門……

 ——

 銀月當空,城內一條美食街上。

 “喝~!”

 “好酒量……”

 ……

 擂鼓臺是南來北往的交通樞紐,城內江湖人佔了七成,而美食街也市井氣十足,直接是涼棚配上路邊攤,酒雖然算不得好,但氣氛十足。

 夜驚堂在路邊攤的小板凳上就坐,面前擺著毛豆花生烤腰子等物,三壇擂鼓臺特產的黃酒,已經空了兩壇,臉頰上也多了幾分酒意,正說著:

 “記得第一次喝酒,是八歲的時候,我義父嗜酒,每頓都得喝一壺,當時我聞著香,便想嚐嚐,結果一口下去,弄得我到現在都對酒這東西興趣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