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娛記

徐益明一直坐在陳玫旁邊喝著杯子裡的茶水,感覺到陳玫戳他手臂,低頭嗯了一聲。

 陳玫湊近徐益明耳邊小聲的問:“你覺得剛才那人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徐益明說:“我不知道。倒不論真假,臺上那倆人總是真的了。”

 陳玫也把目光轉回了臺上。江傑一身得體的黑色西裝,搭配了一個黑色領結,皮鞋擦得蹭亮。整個人不像當醫生時那麼嚴肅,也沒有平日裡跟她相處時那麼慵懶。那他現在呈現出來的感覺是什麼?陳玫看不出來,她覺得他不高興,因為他沒有笑。但是他整個人又都站在光裡,那光過於明亮了,蓋住了他的不高興,只留給了別人他的耀眼。

 陳玫也跟著不太高興了,把下巴擱在茶杯上,杯子裡還有小半杯茶水,她感覺到自己的下巴已經打溼了。但她不想挪開,她覺得不挪開的話,茶水透過下巴傳上來的溫暖能夠幫她轉移注意力,從看江傑把手裡的花交到許西手上那裡。

 徐益明說:“你還好嗎?”

 陳玫保持原樣點了點頭,她感覺到整個下巴都溼了,沒泡在茶水裡的皮膚微微有些涼。

 徐益明說:“要不我們先走吧?”

 陳玫抬起頭來看他,一離開那水,陳玫整個下巴都涼了,上面一滴一滴水珠不停往下墜,落在了陳玫的西裝外套上,也落在了徐益明心上。

 他只恨酒店這燈黑得不夠徹底,不足以遮住陳玫臉上那些像珍珠一樣的東西。他不想看,也不想知道。但他又真真實實看到了,而且他還傻乎乎的心疼她。

 陳玫抬手抓住徐益明給她擦眼睛的手:“你幹嘛?我又沒哭,別把我妝弄花了。”

 徐益明沒說話,換了張紙繼續擦!

 臺上兩人已經站在一起了,一左一右,中間是主持人。陳玫不願意稱那人為牧師什麼的,她覺得那是承諾一生一世時才需要出現的人物,但江傑和許西明顯沒到需要牧師的程度。

 主持人問許西:“無論貧窮,富有,疾病,健康,你都願陪在江傑先生身邊嗎?愛他,敬他,一生一世。”

 許西點頭:“我願意!”

 主持人又轉向江傑問道:“無論貧窮,富有,疾病,健康,你都願陪在許西女士身邊嗎?愛他,敬他,一生一世。”

 紙已經不夠了,徐益明乾脆用衣服袖子當紙放在陳玫眼睛底下堵住,儘量不讓那些珠子落了地。

 徐益明說:“別看了,我們走吧?”

 陳玫就這麼直勾勾盯著臺上兩人,任徐益明拉她她也不動。她想聽聽江傑說出那三個字,然後殺死她,徹底殺死她。

 徐益明已經站起來了,他真的瘋了,狠狠拉著陳玫的手就想帶走她。他是個傻子,陳玫說什麼他都信,她說她忘了,他就以為她真的忘了,她說她沒感覺了,他就以為她真的沒感覺了。

 好多人已經不關注舞臺上兩人了,紛紛把目光投向了角落這一桌。那娛記還拿出了隨身攜帶的相機,對著陳玫哭紅的臉就來了一張。

 被徐益明發覺,一掌打掉了那人的相機,咚的一聲,相機摔成了好幾個零部件。

 那人火了,過來抓著徐益明問:“你他媽誰呀?幹什麼摔我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