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阮有酒 作品

第92章

    帝國上級階層的尊貴特權,在監獄中也體現得淋漓盡致。黃毛是什麼身份背景,他暫時對此不得而知。但經過昨天那重重一撞,對方依舊沒有就此放棄。
 


    在時灼端著空下來的餐盤,目不斜視地從他桌邊走過時,黃毛視線如狼般盯著他開口,“時灼,”對上他轉過來的那張臉,黃毛情難自抑地低聲讚歎,“昨天晚上你好辣。”
 


    時灼眯著眼睛看向他額頭,那裡還留著昨晚撞出的傷疤。可黃毛好似感覺不到疼痛,臉上也不見絲毫惱火痕跡。
 


    斷定眼前的人可以接近利用,時灼從他面前俯下身淡淡開口:“是讓你額頭火辣辣的那種辣嗎?”
 


    見他主動和自己說話,黃毛面上露出喜悅來,“像又不像。”
 


    將端在手裡的餐盤放下,時灼盯著他的額頭看了一秒,半晌眼尾輕挑露出春水笑意,緩緩伸出修長漂亮的指尖,要去撫摸他額頭上紅腫的傷痕。
 


    黃毛一動不動地坐著,甚至還將眼睛閉了起來。
 


    指腹即將觸碰到他額頭的那一刻,時灼忽然心情複雜地停在了半空裡。
 


    就在兩秒種以前,他還在心中告訴自己,只需要像對著莫森那樣,和眼前的人做戲就行。分寸他也把控得很好,只是假意摸摸對方的傷痕。
 


    可不知道怎麼的,他的手像是僵住了,好似連往前挪動一小寸,也有邊界阻隔難以做到。
 


    這讓他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與莫森軍部晚宴上做戲的情形。
 


    那時的他才與莫森認識不久,也沒有懷疑過莫森就是皇太子。但即便是如此,在與莫森做出親密偽裝時,他也從未從對方那裡感到過,這份疏離與陌生的邊界感。
 


    他早就該察覺到的。
 


    時灼從未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意識到自己是如此的遲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