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風清 作品

343. 第二十一章 窗外的野花

    也不知道是某位女演員在京都開了家民宿玩真人扮演遊戲的消息真的傳到人盡皆知, 亦或者只是概率非常小的巧合事件,總之,沅彬出現在了民宿。
 

    此時林疏雨已經收拾好東西,明天就飛首爾。如果不是樸贊鬱說他想過來看一眼, 順帶在日本找找合適拍攝的景, 她都已經回首爾了。
 

    沅彬就是跟樸贊鬱一起出現的, 兩人在仁川機場的候機室碰到, 一起上的飛機,一起飛了過來。
 

    同樣是一起從民宿出發去接導演的河證宇和孔佑,他們見到跟在導演身邊的沅彬時,河證宇沒有多想, 孔佑非常意外,這是什麼意思餘情未了不是,這都多久了至少半年過去了吧還是大半年這還能出現
 

    沅彬同樣很意外孔佑的存在, 這還真是太巧了。
 

    “你去加拿大是去見孫錫久的嗎”已經上了車的沅彬探頭問坐在副駕駛的孔佑, “我以為你是去拍攝的。”
 

    一個禮拜前才跟這位在加拿大碰巧遇到的孔佑表示,“我確實是去拍攝的。我在加拿大的時候孫錫久在這邊, 我們沒碰到。”假裝隨意的反問一句,“你過來是有拍攝”
 

    “他就是來玩的。”樸贊鬱並不知道沅彬有什麼故事, 也是隨口一答,“我們在仁川機場碰到, 正好同一班飛機, 就一起過來了。”
 

    孔佑對這個玩字頗為懷疑, 作為車內唯一知道特殊八卦的人, 在其他三人閒聊時給林疏雨發了個信息。
 

    沅彬跟樸贊鬱導演一起來了,據說是來旅遊的。孔佑
 

    旅遊林疏雨
 

    樸贊鬱是這麼說的,沅彬沒否認。孔佑
 

    隨他。林疏雨
 

    號稱旅遊的演員和更多是來工作的導演抵達了民宿, 現在民宿已經不對外接客了,民宿的門口卻圍了一群粉絲,真的暴露了。
 

    下了車差點被粉絲包圍,快速跑進民宿的樸贊鬱,進了門就調侃林疏雨,你不是說你的真人扮演遊戲沒人能察覺嗎
 

    “我一個人確實沒問題,加上他們倆也能糊弄過去。”林疏雨示意即將同組合作的兩位演員,隨即轉向趙寅城,“可這位的登場,再加上我們四個,怎麼都瞞不過去了,客人又不是傻子,何況他太容易暴露了。”
 

    河證宇也是這麼說,“趙寅城真的太容易暴露了,最早就是他粉絲認出了他。”帥哥只要不是往毀容的方向打扮,就是很容易吸引小姑娘注意力啊,身高腿長的趙寅城非常容易吸引女客人的注意力,進而就被一位女粉絲認出來了。
 

    被嫌棄的趙寅城對此頗為無辜,“我假髮都戴了,還是個爆炸頭。”已經算是毀容了,還怪他
 

    金敏熹也怪他,“不是你我們根本不會暴露。”
 

    不管怎麼說都已經暴露了,沒有繼續聊的必要,大家還是該幹嘛幹嘛吧。河證宇先帶著樸贊鬱和沅彬去參觀民宿,趙寅城帶著導演的助理去放行禮,金敏熹去煮咖啡,林疏雨和孔佑找了個藉口坐在門廊下單聊。
 

    “你需要我幫忙嗎”孔佑問的很直接,“幫你擋住沅彬。”
 

    林疏雨不太確定,“你覺得他還有想法”她覺得,“那哥應該是碰巧過來”感覺沒什麼不對勁的,“我們快一年沒見了,自去年青龍之後就沒有再見過。”現在已經九月初,去年青龍是十一月舉辦的,再過兩個月,他們就真一年沒見。
 

    也不是很確定的孔佑單純站在男人的角度說,“喜歡過但沒追到的女孩子對我們算是另類的前任,非必要我們不太會出現在這類過於特殊的前任面前。哪怕他跟樸贊鬱遇到是巧合,特意跟過來總不是巧合。”
 

    這就是林疏雨不確定的原因,還有些驚奇,“如果他真的還有想法,那他的演技進步的就非常快,我都沒看出來。”
 

    “我也沒看出來。”孔佑很贊同,並且更覺得有貓膩,“太完美了反而有問題。”
 

    重新登場的沅彬表現的很完美,自他進入民宿見到林疏雨,整個人的狀態都很自然,很自然的打招呼,很自然的寒暄,很自然的跟著樸贊鬱行動。好似他只是個想要跟導演打好關係的演員
 

    林疏雨個人覺得問題不大,但她是很聽勸的人,孔佑既然說有問題,那就防著點吧。
 

    有了防備的孔佑就成了林疏雨的貼身跟隨者,基本是她在哪,他就在哪。由於林疏雨也不怎麼亂跑,大家都是集體活動,也沒人多想。
 

    沅彬多想了,想歪了都,他懷疑孔佑是孫錫久的狗腿子,演員很容易成為資方的狗腿子,當然換個好聽點的詞是朋友。可他又是在加拿大見到孔佑,又是在京都見到孔佑,很難不多想。
 

    腦補的方向出現了誤差,晚上一起吃飯時,飯桌上沅彬就以上個禮拜在加拿大見到孔佑的說法調侃,你跟資方關係真好,都兼職照顧人家女朋友。
 

    此話出口,依舊是桌上其他人都沒有多想,只是個玩笑不是麼,何況演員跟資方的關係好很正常。
 

    孔佑卻聽出來他話裡的攻擊性,只是笑笑,沒接茬,他的職能只是保護自家朋友。孫錫久和林疏雨對他來說都是好友。不論是作為孫錫久的好友要保護她女朋友,還是好友是個妹子,妹子被另一個男人糾纏,他都應該保護。可他是保護不是惹事,要是反向懟回去就是沒事找事。某種程度上,沅彬的猜測也不算錯。
 

    他那個態度更讓沅彬誤會,但對方不接茬他也沒繼續,再繼續就太刻意了。
 

    他們倆這一出只是晚餐的小插曲,餐桌上聊的更多是同組的導演和演員們的新項目,樸贊鬱問三位演員回首爾後有沒有什麼計劃
 

    金敏熹知道他問的是什麼,就講,“我有個項目快上了,可能要參加宣傳。”沒時間直接進組排練。
 

    只有一些日常行程的河證宇倒是沒事,不過他看向林疏雨,“你的項目也快上了吧許秦豪導演的那個項目。”
 

    “那個早著呢。”林疏雨講起來就想笑,“許秦豪剪了一版不滿意,又重新推翻了,還在剪,有的折騰。”
 

    樸贊鬱也聽說了,有點好奇,“許秦豪到底想剪個什麼東西出來,林常樹打電話跟我抱怨,說他想把下女廢棄的素材剪進他的電影裡,還說什麼要給林常樹掛一個聯合導演的名頭,給林常樹弄得很無語。”
 

    “我哪知道,我也沒看到成片是什麼樣啊。”林疏雨只看到了之前的粗剪版,許秦豪不滿意的那版,該說不說,“雖然許d拍攝的時候很像是亂來,但他的成片是非常有想法的,要我說他的那個粗剪版就已經很棒了。”
 

    沒有看過粗剪版的樸贊鬱就問,“第一版大概是個什麼故事走向”
 

    “故事走向沒什麼特別的,就是比較特別的婚外情,結局很有意思。”林疏雨虛指了下沅彬,“第一版的結局是我跟他殉情。”
 

    沅彬一愣,他連第一版都沒看過,許秦豪對他意見很大根本沒有聯繫過他,疑惑的看過去,“我們怎麼殉情”沒拍過這一段啊。
 

    “我的理解是殉情,李正宰說那更像是謀殺。”林疏雨表示觀眾們各有角度,再解釋,“我後來拍了一個跟你一樣躺在浴缸裡的一場戲,就是我們之前拍過對手戲的那個浴缸。他先剪了一段不知道誰的手,只能判斷是男人的手往紅酒裡下藥的畫面,再切入我在浴缸的畫面隨後跟你在浴缸的畫面重疊在一起,虛影交疊。”
 

    “我們在同一個浴缸面對面衝對方舉起紅酒杯,好似我們在同一個浴缸裡鴛鴦浴互相敬酒,那可能是你的幻想,也可能是我的幻想。酒入喉,你在笑,而我在你的笑容中逐漸沉睡,手裡握著的酒杯也滑落在地。酒杯碎裂,紅色的液體浸染整個浴缸。”
 

    觀看的這一幕的林疏雨表示,“我問許秦豪那是不是殉情,許秦豪說怎麼理解都可以,但他對那版不滿意,重新剪的成片就不知道是什麼了。”
 

    “許秦豪他們都是想一出是一出,經常有演員拍完了,都不知道自己具體拍的是什麼故事。故事只存在於導演的腦中,演員得到剪輯後看到成片才知道。”樸贊鬱對此也是想笑,“這也算是一種天賦,我就一定要有文本劇本亂來我反而不太行。”
 

    這段閒聊本來沒什麼特別的,但同一個項目,林疏雨和李正宰都看了導演的粗剪版,就沅彬沒看過,不免讓大家疑惑。但沒人問,這張桌子上都是人精,大家很快就換了話題。
 

    酒足飯飽後,眾人轉移到庭院喝咖啡,石桌上還擺著一些堅果和小點心。
 

    林疏雨一邊跟大家聊天,一邊剝著松子,有一搭沒一搭的吃。沒一會兒,面前出現了剝好的松子仁,她看向手的主人,孔佑用眼神隱晦的示意她看沅彬面前。
 

    眾人圍坐圓形的石桌,林疏雨跟沅彬中間隔了個孔佑。孔佑是剝了幾顆松子放在手心遞過去,林疏雨看向沅彬面前,桌上鋪了張餐巾紙,餐巾紙上已經有一小把松子仁了。
 

    微愣一瞬的林疏雨嘴角微勾,伸手捏走孔佑掌心裡的松子仁丟嘴裡,隨後拍拍手,也不吃松子了。坐在她另一邊的金敏熹邊跟河證宇講話,邊幫她抽了張紙巾。
 

    另一張餐巾紙上放的松子仁被剝的人倒入掌心,一口吃掉,看著像是沅彬在給自己剝,沒有其他的意思。
 

    就坐在孔佑正對面的河證宇看見了他的動作,倒沒有在意沅彬,他不是很懂孔佑在幹嗎。專門剝松子仁遞過去是不是有點
 

    那個當下,河證宇用膝蓋碰了下趙寅城,示意他看。趙寅城看過去的時候,已經是林疏雨伸手從孔佑掌心拿走了松子仁還吃了。他也很疑惑,林疏雨在幹嘛這兩人難道不會吧孔佑不是那樣的人啊
 

    這張桌子一共就七個人,其中五個人腦補出了四個故事。河證宇以為孔佑意圖不軌,趙寅城以為那對男女已經勾搭上了。孔佑想的是,幸好他提前看到了,沅彬果然來者不善;至於沅彬,他在心裡暗罵狗腿子太狗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