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風清 作品

第196章 第二章

 1996年,現年實歲二十三的鄭宇盛是一位嫩到不能在嫩的,鮮肉。

 柳夢凡敢對天發誓,她對這位鮮肉模特沒有任何非分之想,但拍攝廣告的導演好像認為她有,在定下這位模特後,項目組第一次聚餐,不止叫上了廣告主一起,還示意鮮肉坐在廣告主邊上。

 整個包間的人都明白導演是什麼意思,鮮肉本人也懂,稍微有點小尷尬的坐過去了,坐下後就很自然,倒酒佈菜,服務很周到。被服務的柳夢凡很尷尬,她也看得明白導演是什麼意思啊,可她真的沒有那個意思,超級尷尬!

 她都三十多了,對方才二十多,她不玩姐弟戀好不好!別鬧!

 姐弟戀什麼的,導演從來也沒表達過‘戀’之一字啊,這不就是很普通的招待麼。

 招待的第一輪吃飯,第二輪唱k,第三輪

 柳夢凡看了眼手錶,都快凌晨一點了,就跟導演說要先走。導演都快喝懵了,廣告主卻連醉意都沒有,超級能喝,都不敢勸那麼能喝的廣告主留下,就示意同樣也要喝懵了的鄭宇盛去送。

 能喝的廣告主覺得,他們倆要是一起的話,還說不好誰送誰。但小弟弟很明顯沒辦法拒絕導演,那就一起走吧。

 兩人連帶模特的經紀人一起走,經紀人非常懂事,在確保藝人能自己站穩不用人扶的前提下,找了個理由跑了,好讓廣告主和模特能單獨相處。

 模特是真的喝得有點上頭,確實能站穩但已經很難獨立走直線了。在經紀人走後,用一雙已經不聚焦的眼睛望著廣告主,笑容也傻乎乎的,給柳夢凡看得直樂,鮮肉有點蠢萌哎。

 鮮肉被廣告主拉著袖子送進車裡,再送到酒店,然後就沒有然後啦。

 獨自在酒店房間醒來的鄭宇盛望著天花板先懵了一會兒,再扭頭看向四方,床上沒人,他衣服還是昨天的衣服,可這裡是酒店,那到底有沒有發生什麼?

 “沒有?”經紀人驚訝,“那你為什麼在這裡?”

 還在酒店的鄭宇盛按著眉心,宿醉後頭疼,慢吞吞跟來接他的經紀人說,“我記得她把我送上車,然後跟可能是司機?好像是跟一位司機說了什麼,再後來那個司機帶我來了酒店,之後”搖頭,斷片了,記不起來。

 經紀人再度驚訝,“那就是說你們真的沒發生什麼?沒看上你?”不應該啊,“當初不就是那位看上你,我們才能簽約的嗎?”之前簽約時導演就是這麼暗示的。

 鄭宇盛目前是個演藝圈的小蝦米,兩年前才出道,演過一些作品,憑藉長相優勢,算是有點名氣的花瓶,但也就是這樣了。九十年代的韓國,演員再有名氣也是底層,花瓶演員更是。因此導演在簽下演員時,直接暗示對方,我為什麼籤你,你願意就幹,不願意我們也不強迫,直接換人,你自己看著辦。

 本來鄭宇盛是不願意的,他以為導演暗示的是導演本人要對他做什麼,對方是個男的,他肯定不願意啊。但經紀人試探著問了一句,他們要招待的人是誰,導演說當然是廣告主,鄭宇盛就半推半就的答應了。

 廣告主性別女,是比他大不少啦,但那姐姐很漂亮,非常漂亮的漂亮,那他又不吃虧,幹嘛不答應。

 合約簽了,招待的酒局也辦起來了,錢都到手了,要做事啊。

 半推半就去‘做’事的鄭宇盛一覺醒來,發現他什麼都沒做,或者漂亮的大姐姐什麼都沒做,他反倒有點不舒服,真的是看不上我的意思嗎?怎麼可能!

 鄭鮮肉如今在圈內就是以帥出名的,他見過的每個人都誇讚過他的帥氣,男女不限。如此帥氣的他,居然沒被漂亮大姐姐看上,不合理,很不合理!

 柳夢凡也覺得不合理,你們拍廣告我為什麼要去?廣告主難道不是給錢就行了嗎,還得監工?

 打電話約廣告主來探班的導演視角中,招待的酒局是完美成功的,雖然他沒有喝趴廣告主反倒被對方喝趴了,但廣告主最後把‘招待禮物’帶走了啊,這事兒就是成了。既然事成,那就應該有個後續啊。

 招生廣告又不是拍一次就拉倒,不說什麼一個季度換一個,半年一年的,總歸要拍新廣告吧。他招待的好,哪怕廣告主兩年後再拍新廣告也應該能想起他來,那怎麼著也得給個暗示,表示下次還有機會合作?

 廣告主沒有這個想法,廣告主什麼都沒幹,廣告主猶豫片刻,我還是不去了吧?

 導演微愣,“那孩子沒讓您滿意嗎?”

 柳夢凡囧了一下,“沒有,我很滿意。”

 “那明天?”

 “明天我會到的。”

 “哎一古原來是害羞了嗎?”

 白眼差點翻出來的柳夢凡笑著說,“是啊,害羞了,您也剋制一點,有點誇張。”

 導演迅速剋制,“看來是我不懂事了,咱們明天見面再聊。”

 “好。”

 明天,也就是今天。柳夢凡是卡在晚飯的點到的,一個廣告片也沒有加班加點的必要。廣告主一來,導演就宣佈收工,走,吃飯去。

 飯桌上,花瓶小哥很自覺的坐在廣告主邊上,廣告主在跟導演閒聊。聊著聊著聽對方提起下一次拍攝什麼什麼的,柳夢凡就知道對方為什麼專門叫她來看拍攝了,很直接的回了一句,拍得好自然就還是找你們合作啊。

 廣告主這麼給面子,導演也非常給廣告主面子,這次桌上都沒有幾瓶酒,喝完了,導演帶著團隊先告辭,把空間留給花瓶和美人。

 講真,導演在暗地裡跟團隊八卦過,以廣告主的美貌和那位花瓶演員相提並論,他們倆還真說不好誰佔便宜。作為男人,導演認為,佔便宜的是鄭宇盛。

 鄭宇盛端正的跪坐著,沒想什麼自己是佔便宜還是吃虧的事,而是在想,他是不是應該說點啥?可是說啥呢?完全沒有共同語言啊,這才是雙方第三次見面而已。

 第一次見面是廣告主和導演選演員,他是去面試的,面試完就走了,跟對方沒有任何對話;第二次見面是上次招待的酒局,對方主要跟導演聊,跟他的對話也只有謝謝(幫忙倒酒時)你也吃(幫忙夾菜時),也沒說別的,後來他還喝醉了,他們啥也沒發生,更遑論聊天。

 這是第三次,就這麼簡單的三次見面,他能說什麼?

 不知道要說什麼的鄭宇盛憑藉跪坐時挺直的腰板造成的身高差,偷瞄大姐姐。

 大姐姐真漂亮啊。

 高檔日料店的包間,牆壁上描繪著牆畫,天花板懸著一個日式燈籠模樣的造型燈,屋裡的擺件和碗筷都透露著這家店沒錢別進來的意味。大姐姐身後的牆壁描繪的是日本藝伎給左右兩邊的客人表演的舞蹈動作,弟弟越看姐姐越覺得,大姐姐彷彿正面對著那位藝伎,對方正在給尊貴的客人表演。

 大姐姐就是那位尊貴的客人,明明臉上只有淡妝,卻比濃墨重彩的藝伎都要惑人,那是弟弟沒有見識過的美人,明明他已經在美人最多的演藝圈混了,卻從未見識過這種,足夠以美貌作為武器的美人,五官精緻,眉眼深邃,都不像亞洲人,像個

 “怎麼了?”

 “啊?哦,就沒什麼。”

 柳夢凡歪了歪頭,有些不太知道拿這個小朋友怎麼辦,“你吃飽了嗎,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壓根沒怎麼吃的鄭宇盛遲疑一瞬,“去我家嗎?”

 柳夢凡揚眉,小夥子你好像誤會了什麼,但這是不是代表,“你更想去酒店?”

 貧窮的花瓶如今住的房子不怎麼樣,比起回自己家做點什麼,那還是去酒店吧。小男孩默認了,大姐姐就懂了,出發,去酒店。

 這次的酒店之行該發生的都發生了,柳夢凡又不是個素食主義者,之前什麼都沒發生是她以為男孩子屬於被導演脅迫,那就沒必要了,這種事還是兩廂情願的好。這次既然小朋友默認他是願意的,那她也沒什麼不願意的啊。

 她斷情絕愛,冰封的是心,又不是身體。身體還是可以去尋找一些快樂的啊,她是個寡婦,想快樂多不容易啊。

 快樂的寡婦憑藉此前的‘老師們’夠多,在特殊遊戲裡很有一些經驗。她作為小老師教導小朋友時,不止為小朋友打開了新世界的諸多扇門,還勾起了小朋友的勝負欲,男人怎麼能輸在床上!

 男人再度醒來,床上又只剩他一個,倒是床頭櫃多了一張便條,上面寫著一串電話號碼,那是贏家的名片。

 這次經紀人還是來了酒店接藝人,不過沒有上樓去房間裡,而是在樓下。經紀人看著自家春風滿面的藝人,基本能確定。

 “成了?”

 “閉嘴。”

 藝人拒絕聊天,他有點腿軟,想回家補眠,可他現在得去片場拍攝。

 二十歲的男孩子啊,就是傳說中看到根香蕉都能那啥的存在。

 二十出頭的大男孩拍完收工,回家睡了一覺,再度醒來覺得充足,神采奕奕的去片場拍了一天,收工的時候都凌晨了,他還在回家路過公共電話亭時,猶豫著要不要給大姐姐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