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葉慧目 作品

第42章 我在真武堂當健身教練的日子(下)

這是青木堂的保留節目,這些漢子在喝酒之餘,還能和總教頭高歌一曲,實在是他孃的太快活了。

 大家都覺得,總教頭沒來之前,快活總是固定的,總教頭來了之後,快樂翻倍啊。

 酒吧這東西,估計有點超前,但是這裡的人接受能力一級棒,吹口哨喊好的聲音,比新青年不遑多讓。

 一場酒,青木堂的漢子就當她是空氣,頻頻與夜小天舉杯,夜小天一直很喜歡酒到酣處的微醺感,此時的他總有一種只享受當下的快感。

 “總教頭,來一首‘問世間,是否此山最高’”。發言的人發音不標準,五音也不全,逗得大家哈哈大笑,氣得不行的人朝他扔酒碗,笑罵他,“狗嘴吐不出象牙”。

 夜小天喜歡唱歌,更喜歡分享,雖然是對唱,還是滿足了點歌者的要求,心滿意足的點歌者滿滿的喝了一壺酒,豪氣不減。

 舉杯的間隙,夜小天客氣招呼歡喜修羅,後者只與他對飲,眼中柔情蜜意甜的化不開。

 “總教頭,原來你還會唱歌啊,很特別”。

 夜小天本就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性格,能瞬間把所有的不愉快先拋諸腦後,“我特別的地方多了,男人嘛,不一定要帥,但是一定要騷”。

 歡喜修羅掩袖而笑,人一下子就靈動多了,“總教頭,奴家還想聽呢”。

 夜小天指了指身邊的酒壺,“這裡有個不成文的規定,點歌用這個”。

 歡喜修羅柔柔的樣子,卻毫不猶豫打開酒壺,小口小口的喝著,用時雖長,卻毫無拖延,一口氣喝乾,一滴不剩,亮晶晶的嘴唇更顯得紅嘟嘟的,眼睛越發的好看。

 夜小天勸不住,只好在她期待的眼神中敗下陣來,“說吧,你想聽什麼,我提前說好,很可能你喜歡的,我沒聽過”。

 歡喜修羅一壺酒下肚,酒勁沒有上湧,情誼先醉人,“男女之間,情誼為最,總教頭,奴家想聽一首求而不得的歌”。

 夜小天雖然有些無奈,卻不喜歡破壞規矩,他想起了自己和妖姬的點點滴滴,吉他絃音點點落,一曲哀歌靜人聽。

 “說完了,好像話都說完了。

 總是沉默對坐著,眼裡是濃濃夜色。

 感情是偏執的,越愛越是偏執的。

 不相信我看到的,硬要說裂縫不過是皺褶。

 怎麼先熾熱的卻先變冷了,慢熱的卻停不了還在沸騰著,看時光任性快跑隨意就轉折,慢冷的人啊,會自我折磨。

 衝動的人向來聽不見挽留,這世界大得讓你很難不旅遊,浪漫讓你溫柔,也讓你最惹人淚流”。

 歡喜修羅不知道什麼時候兩行清淚滑落,一種從未出現的破碎感在他身上出現,她不知道是憐惜自己,還是同情夜小天,心中酸楚上鼻間,委屈就上了心頭。

 唱者有心,聽者有意,他不知道牆外還有另一個傷情人。

 夜小天一開始唱慢歌,青木堂的弟兄夥彼此一個眼神交流,總教頭又開始了。

 大老爺們,女人多的是啊,讓他去青樓洩洩火,又不去,有女人就上嘛,換人了還有新鮮感。總教頭哪裡都好,就是太矯情。不對,歡喜修羅可不是一般人啊,那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妖精啊。

 李秋水實在害怕歡喜修羅趁虛而入,巴巴的守在夜小天身邊,用眼神殺死豔織香。

 慢歌在喧囂中差點被淹沒,只有一人用耳傾聽,用心感悟:

 ······人如天上的明月

 是不可擁有

 情如曲過只遺留

 無可挽救再分別

 為何只是失望

 填密我的空虛

 這晚夜沒有吻別

 仍在說永久想不到是藉口

 從未意會要分手······”

 漸漸的,豔織香終於看清了一件事,仙子們口中所說的說書人、酒詩仙,獨具逍遙上仙傳承的夜小天,這些個身份都不重要了。

 在豔織香眼中,夜小天唱歌的時候深情款款,眼神真摯,笑容純粹,這明明是一個風度翩翩的絕世男子。

 本來該更熱鬧的酒局,因為一個不合群的人,酒沒盡興,就早早散場了,李秋水擔心夜小天,所以安排人早早回去,順便把歡喜修羅帶走。

 月色下,歡喜修羅盈盈下拜,目中是濃濃的不捨,就像愛戀中的情侶各自回家一般。

 “總教頭,今晚奴家心湖澎湃起伏,這輩子可能都忘不了。奴家要回去了,要不要到奴家寒舍坐坐”。

 夜小天看著月下更加嬌媚的容顏,搖了搖頭,就像是要把酒意搖散,也把自己不切實際的幻想清除,“太晚了,就不打擾仙子的聲譽了”。

 歡喜修羅眼中亮晶晶的,終於忍不住把心中的擔心說了出來,“他們都在傳謠我的豔名,奴家不信你沒聽過。”

 歡喜修羅豔織香停頓了一下,咬了咬嘴唇,“總教頭,世上這麼多人,總要遇見很多過客,才能遇到對的那個人,你說是不是?”

 很奇怪,夜小天心中一直對歡喜修羅討厭不起來,“我總是認為,別人對我的看法,並不重要。大家都是第一次當人,憑什麼我要按照你們的規矩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