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脆骨 作品

第372章 反向追蹤血契

舒雲觀裡依舊很熱鬧。

沈悅然還在這裡,那些負責編寫教材的教授們也在這裡,他們在裴安竹離開的這幾天,完成了教材的掃尾工作,只等裴安竹回來審查。

“小竹,你可算回來了。”沈悅然迎了上來,“這次出去,還順利嗎?”

“一切順利,弄明白了一些事情。”裴安竹說道,“教材呢?編完了嗎?拿給我看看。”

沈悅然立馬遞過來一本《玄學入門基礎》。

整本教材一共五十頁,目錄部分按照“山醫命相卜”的順序排列,內容是裴安竹和沈悅然劃定好的,教授們按照最直白、最容易理解的方式,轉換成圖文並列的模式。

最後,在電腦上排版,然後打印出來,裝訂成冊。

“教授說了,這只是最基礎的樣刊,稍後他還要請專門的出版社來負責排版和刊印,裡面的很多圖也要重新畫,而且還要弄成彩色版。”沈悅然解釋道。

“很不錯,辛苦你們了。”裴安竹笑道。

“比起你,我們算什麼辛苦?”沈悅然卻說道,“我們只不過編一本書而已,你卻每次都要衝在最前面,跟最危險的妖魔鬼怪戰鬥,你才是最辛苦的呢。”

“言重了。”裴安竹輕笑著,“把這本書交給異調局吧,後面的流程他們自然知道該怎麼走。對了,這幾天我要在舒雲觀閉關,你把那些教授們送走,然後來為我護法。”

“閉關是要做什麼?”沈悅然好奇。

“我要施展一種追蹤術,用我自身的鮮血,去追蹤曾經與周勃平簽了血契的那個黑袍人,這追蹤術比較複雜,也不能被打擾,一旦打擾中斷,很容易引起對方的警覺。”裴安竹解釋道,“我選在舒雲觀,就是因為這裡安靜冷清,不染喧囂。”

“我明白了,那這次閉關要多久?像上次一樣,要十幾天嗎?”

“那倒不用,前期做好了準備,真正施術的時間不會很長,具體需要多久,我也不清楚,就看對方藏得深不深。”裴安竹說道。

“好,我馬上去辦。”沈悅然立馬行動起來。

教材已經編寫完了,教授們沒有繼續留在這裡的必要,異調局將他們都帶走,回到原先的地方,繼續進行玄學研究。

舒雲觀裡只剩下裴安竹和沈悅然。

杜警官帶著異調局的人也離開了,但他們卻還是跟裴安竹保持聯繫,一旦裴安竹查出了那個黑袍人的存在,異調局就需要馬上配合行動。

裴安竹開始為追蹤血契做準備。

首先,她要佈置一個隔絕防禦的陣法,防止對方察覺到了之後反追蹤,雖然她有這個自信,自己比對方強大,但小心駛得萬年船。

其次,她要用追蹤陣、追蹤符、追蹤術三者齊上陣,因為她是周勃平的外孫女,中間隔了一代,血脈稀薄,與血契的聯繫也不算非常緊密,必須得多用幾種辦法。

最後,她要準備取血的針和碗,還有其他一系列能確保追蹤成功的東西。

光是佈置這些,她就花了兩天,做好初期準備之後,裴安竹走到陣法的中間坐下,手一揮便關上了門,開始追蹤。

沈悅然抱著小狐狸,就守在距離那扇門不遠處的地方,寸步不離。

屋子裡,裴安竹用針扎破了自己的心口,取出幾滴心頭血。

沒錯,要使用追蹤術,用心頭血遠比用其他地方的血要更好,成功率也更高,只是心頭血聚集的人體內最重要的精氣,所以取心頭血之後,裴安竹的臉色有那麼一瞬間的蒼白。

哪怕化神期,也只是距離仙神更近的肉體凡胎罷了,一樣會傷會痛。

取血之後,她開始施展術法。

只見裴安竹十指翻飛,不停地掐訣,隨後連續打出去十八張符籙,環繞在那滴了心頭血的碗周圍,約莫片刻之後,碗裡有了動靜。

她閉上眼睛,卻見碗裡的鮮血中,有一縷金色的絲線飄了出來。

這些金色的絲線極細,飄在空氣中,旁人看不見,唯有裴安竹用神識才能看見,她的神識跟著金絲往前走,卻見金絲在離開舒雲觀大門之後,分開成幾縷,飄向不同的方向。

其中最亮的一縷,飄向平城裴家,到裴家之後,又分成三股,分別落在了裴進昌,周雅蘭和裴煜身上,這三個人,分別是她這具身體的父母和哥哥。

其次亮的那一縷,飄向了中心城的特殊監獄,落在了周勃平的身上,那是這具身體的外公。

再緊隨其後的,是幾縷落在周家其他人身上的,他們是這具身體的舅舅、表兄弟姐妹。

剩下最後一縷最暗淡的,一直往南飄,而裴安竹的神識也緊緊跟隨著,看著這縷金絲越過龍國的大部分城池,平城、蒼城、江城、越城……一直到最南方的海城。

然後,繼續向南,還不曾停歇。

裴安竹化神期的神識可以籠罩全國,但是這縷進獻很顯然已經離開了龍國的國土,進入了南方的海域。

再往南走,連海域都不是龍國的了。

而此時,已經到了神識的極限。

裴安竹此時面臨著兩個選擇,如果繼續追蹤,她可能就要不斷地壓榨神識,說不定神識還會受傷;可如果就此中斷,只能得到個大概方位,找不準確,無法以最快的速度滅掉那群人,可能這世間還要多幾個受害者。

她思緒轉了一瞬,很快有了決定,她咬牙繼續追蹤。

看著金線飛過龍國的海域,到達公海,再往前,最終在某一片海域中間停下,隨後像個無頭蒼蠅似的,找不到方向了。

裴安竹把神識繼續擴大,又從儲物戒裡,拿出了之前煉製的丹藥服下。

補充了一些靈氣之後,她認真觀察金絲停留的地方,似乎是有一個看不見的屏障,阻擋了金絲的去路,而這屏障,是一個防禦陣法。

既然費這麼大勁搞防禦陣,這說明距離他們的老巢不遠了。

確定了位置之後,裴安竹收回了神識,壓榨極限帶來的後遺症隨即顯現,她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頭痛欲裂。

裴安竹深吸一口氣,打坐調息了片刻,讓自己的症狀緩解之後,才站起身,打開門走了出去。

沈悅然一直在原地守著,她看到裴安竹出來,驚喜說道:

“三天!你這次只閉關了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