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奴 作品

第200章 青離官兵

看著同伴被霧嬰不知用什麼手法殺死,其餘的劫匪紅了眼睛!

“殺!”

“受死!”

畢竟人多勢眾,劫匪們又極為兇悍,紛紛舉起各種兵器,向霧嬰衝了過去!

面對著這兩百多人,霧嬰腦海中閃過無數的畫面,一些片段似的殺伐場景出現在腦海中。

有的是真實發生的,有的不過是他在睡覺時夢到的,真實的場景和夢中的場景相互交織,分不清是真是幻。

霧嬰感到頭又開始疼了起來,他的眼睛開始變得模糊,這些穿著破爛的人影,似乎一個個都變成了穿著赤炎國軍服的人,一會又變成了青離國的軍人。

一瞬間,霧嬰恍惚回到了流紋馬場附近的盤龍山上,茵若的父親帶著數千名流民向他殺來——

耳中被各種聲音填滿,雨聲,雷聲,殺伐聲,慘叫聲,不知何時,霧嬰的眼前佈滿了紫色的光芒,腦中轟然一響,似乎什麼都不知道了……

等他清醒過來,他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斑斑血跡,似乎想起了一個人,只是這個人只有一個模糊的影子,離炎劍依然緊握在手中。

霧嬰轉過身來,看著四周,他被嚇了一跳,四周佈滿了屍體,都是那些流民的屍體!

每個屍體上都有幾道劍痕,被砍得不成樣子!

“是誰殺的他們?”霧嬰心中有些糊塗,他環顧四周,除了他自己外,再無一個活人。

難道是自己剛才失去了心智後,有人過來幫他把這些暴民都給殺死了?

他忽然想起了在屋中的長柳煙和水城源,將離炎劍放回鞘中,然後敲了敲門,門沒有開。

“是我。”霧嬰道。

長柳煙這才打開了門,她和水城源以及果果依然嚇得瑟瑟發抖,看到霧嬰沒事,兀自膽戰心驚地問道:“那些強盜都……都散了?”

“都死了!”

“是你殺死的?”長柳煙嬌軀一顫問道。

霧嬰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剛才的事我又記不起來了……”

“你也受了傷?你身上怎麼這麼多血?”長柳煙藉著燈光看到他身上的血跡駭然道。

霧嬰低頭一看,也嚇了一跳,他脫了衣服,在身上摸了一通。

“我沒受傷,那血應該是那些強盜的血,不知怎麼,濺到我身上來了。”

當晚,四人來到村外的通天草的草叢中過了一夜,第二天天亮的時候,他們才敢走出來,幸而沒有別的人再來。

可是地上佈滿的流民屍體,依然讓人觸目驚心,長柳煙想起父親的慘死,又哭了起來。

果果年幼,見到她哭,也跟著哭。

水城源飽經世事,指揮著霧嬰和長柳煙先將她父親安葬,又分別將村子裡的人一個個埋在家門口。

這是個苦差事,可是霧嬰挖起坑來,卻不覺得累,幾人一直忙到傍晚,才將整個村子裡的人的屍體給埋好。

霧嬰失憶後,不知道報官,水城源膽小怕事,也沒有讓他們去報官。

看到那些流民匪盜的屍體,霧嬰還想挖坑掩埋。

水城源攔住他:“太晚了,這些沒有人性的東西,何用費這個力氣?直接燒了就完了。”

霧嬰想想也是,便將他們的屍體都拉到一塊堆了起來,他暗中數了數,竟有兩百一十多具屍體。

焚燒之前,長柳煙又從這些劫匪身上找出不少他們搶劫來的錢財,不少都是村中被劫走的財物。

隨後霧嬰給這些堆積的屍首潑上燈油,然後點燃。

有了燈油的助燃,火勢瞬間燃燒到半空,天色已經黑透,這場大火就像一個極大極大的篝火,讓霧嬰產生恍惚的感覺。

“快走吧,要有人看到大火,看到這麼多死人,徒惹麻煩上身。”水城源道。

長柳煙和果果無處可去,又大哭了一場,這才跟著霧嬰和水城源,帶著果果一起向忘情谷而去。

到了忘情谷,水城靈看到他們,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等看到父親肩上的傷時,嚇了一跳,連忙扶他進屋休息,她又安排了幾個人吃了些飯。

霧嬰簡略地跟她說了發生了什麼事,水城靈看著長柳煙和年僅五六歲的果果,心中升起了同情,讓她倆睡在自己屋,她自己卻去了柴房中睡。

第二天起來,長柳煙想起自己悽慘的身世,還是感到傷心。

“你家裡還有什麼親戚麼?”水城靈問她

“我有個姑姑住在金槍城,不過金槍城離這裡太遠了,我又帶著個孩子,恐怕去不了,而且,也不知道姑姑肯不肯收留我們。”

“既然如此,你不如先在這裡住著,唉,這世道不太平,你要是帶個孩子出去,不知道會遇到什麼事,這些匪徒真是比山中的野獸還要兇殘。”水城靈嘆了口氣道。

長柳煙聽了她的話,又哭了起來,既傷自己的身世,又對未來充滿了絕望。

水城源既然受了傷,家裡又多了兩張嘴吃飯,雖然有長柳煙從劫匪身上找來的一些錢財,可畢竟坐吃山空不是辦法,霧嬰就負責其去打獵的任務。

平時水城靈也能幫著用編草編織一些筐子籃子什麼的,可是又沒有時間拿去賣,水城源也需要人照顧,果果也不能沒人看著。

霧嬰得水城源指點,找到了幾個水城源下捕獸夾和陷阱的地方,他取回了一些獵物,又將那些陷阱和捕獸夾重新擺好,等待獵物上鉤。

每天都在這種單調的生活中度過,他們收集到的獵物越來越多,可是水城源的傷勢還沒好,霧嬰只好幫忙剝皮,掛肉,這些事看起來簡單,若沒有一定的經驗,很難做得很好,雖有水城源在一旁指揮,霧嬰還是弄破了兩張皮,這些獸皮一旦破了,就不值錢了。

好在他的手法越來越熟,十幾天過去了,他們存下來的皮子又有了一批,霧嬰決定自己去賣,可是水城源說道:你又不懂的吆喝,還是等我傷勢好些了,咱們再一起去賣吧。

“賣東西我比較拿手,不如讓靈兒姐姐看著果果,我陪忘了前去白夜城賣吧。”長柳煙自告奮勇道。

這些天她逐漸從父親慘死的悲痛中走了出來,便想找些事情做來藉此忘記痛苦。

霧嬰和長柳煙帶著獸皮和編織物前往白夜城售賣。

來到白夜城,有長柳煙的伶牙俐齒的叫賣,兩人帶來的東西很快賣光。

霧嬰拿著銀錢去買了水城源交代的一些東西,然後就準備回去。

“我還是想回家看看,看看那裡怎麼樣了。”長柳煙紅著眼睛道。

“還是別去了,太危險了,萬一那些流民的同夥回來……”霧嬰勸說道。

“咱們走小路繞過去,村子周圍滿是通天草,應該不會被發現。”長柳煙道。

最終霧嬰還是沒有說服她打消這個念頭,又不放心她一個人前往,只能陪著她走一趟。

來到距離村子兩三里地時,兩人就被一群穿著青離軍的官兵攔下。

“你們是什麼人?要去哪裡?”一名青離軍官兵問道。

原來早在村中慘事發生的第二日,就有大批的青離軍趕來調查村中慘事。不過來的人也太多了,足足有數千人將村子圍了起來。

“我們是雨露村的獵戶,剛賣完獸皮準備回家,前面發生了什麼事?怎麼不讓過了?”長柳煙急中生智地回答。

他們兩人都穿著了水城源和水城靈的舊衣服,看起來就像一對獵戶兄妹。

“前面死了人,正在調查,你們是雨露村的,只能繞路過去了。”官兵不疑有他,不讓兩人繼續前行,倒也沒有難為二人。

顯然沒有人會認為他們兩人和村中慘案有關,若是知道那些被屍首都是霧嬰點火焚燒的話,肯定殺了他都不會放過兩人的。

“啊,是這樣,咱們從別的路回家吧。”霧嬰拉著長柳煙的手快步離開,想要回村子看看,顯然是不可能的了。

這回長柳煙也知道輕重,沒再堅持,默默地跟著霧嬰回去。

剛走開沒幾步,霧嬰就聽到後面的官兵在議論:

“這些人雖然被火燒過,可是你們看,他們肺裡沒有煙,說明他們在被焚燒以前,就被人殺死了。”一名士兵道。

“哦,那又怎樣?”另一名士兵說道。

“這些人身上的傷痕,都不是刀傷,刀傷是鈍口,而這些人的傷口都是銳口,說明這些人並非死於我們青離國的刀下,而是死於劍下,何況這些傷口中的傷痕都有火燎的痕跡,看來,多半就是那小子下的手……”

霧嬰不知他們說的那小子是誰,心道難道是那天晚上自己記不清的時候,幫助自己殺死這些劫匪的人?那倒是個好人。

“即使如此,也不能說明是他啊,這些人都被火燒過,傷口中有灼燒的痕跡,不是很正常麼?”

“不這些火燒造成的痕跡,只在外面,而這傷口中劍後,還是閉合的,但裡面卻也有火燎的痕跡,這說明了什麼?”

“說明了什麼?”

“說明殺死這些人的兵器,本身就是帶著火的。”

“啊,你是說……真有可能……是他殺死這些人的?”

“不錯,殺人者就是霧嬰!他並沒有走多遠,應該還在這附近,咱們應該立刻告訴城主,讓他多派些人來,對他進行抓捕。”

霧嬰聽到那人提起霧嬰二字時,他的身子忍不住一震——

霧嬰,好熟悉的名字,他究竟是誰?

難道就是他幫助自己死的那些劫匪?

那可是兩百多名劫匪啊,他一個人是怎麼做到的?

還有,這個說話之人的聲音好熟悉,似乎在哪裡聽到過,只是怎麼都想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