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梓鈞 作品

889【準噶爾佔領漠北】


“啪!”

趙瀚拍落一枚棋子,順手端起茶盞。

楊安盯著棋盤冥思苦想,終於還是把馬跳回來防守。

趙瀚笑道:“一往無前的衝勁兒哪去了?你這副棋,跟朕對攻還是有勝算的。”

“還是穩妥些好。”楊安回答。

楊安就是那個不到三十歲,就做了河南右布政使的湖南家奴。如今已是三十好幾了,回京述職,還沒接到新的任命。

趙瀚一邊下棋一邊說道:“雲貴川湘桂五省,明末土司眾多,雖然都改土歸流了,但主動歸附的土司,很多都做了新朝的鎮長。現在有兩個情況:一是名為鎮長,實為土司。他們沒了兵權,卻暗中豢養打手,盤剝土民,無惡不作。二是某些鎮長,對土民還算寬待,按理應該升遷,卻找各種原因不肯走,非要賴在老家做土皇帝。”

“是該整治一番。”楊安說。

趙瀚說道:“前幾年,雲桂兩省籌備徵緬,需要在邊境徵調農兵做民夫。某些鎮長趁機魚利,徵緬戰事結束,又吞沒民夫的賞金和撫卹。朝廷直接發到民夫手裡,民夫回鄉之後,卻被逼著交出來。”

楊安詫異道:“還有這等事?那些土鎮長活得不耐煩了。”

“官府抽調傣族百姓,移民前往孟養,兩個多月前鬧出了民變,”趙瀚的臉色很不好看,“有個姓刀的鎮長,專挑治下富戶移民,給了銀子就可以不走。把治下的殷實之家都勒索一遍,再抽調貧家移民,還搶奪這些百姓家裡的牲畜。傣族百姓自然怒火難平,被其吞沒賞金和撫卹的農兵,也趁機鬧起來,最後把這個鎮長給剮了。”

“剮了?”楊安驚訝。

趙瀚點頭:“剮了,不是一刀殺了。”

這事兒鬧得不大,但影響卻極為惡劣。

雲南的軍政兩方,共同派人去調查,很快這種調查在全省展開。發現那些做過土司的鎮長,80%以上都存在嚴重問題。而迫於他們以往的淫威,老百姓都是敢怒不敢言,囂張多年竟連報官的都沒有。

這種情況,雲南那邊不敢擅自處理,上疏中央請求給一點指示。

若是清查,不僅要在雲南全省清查,西南數省都一個樣。而且,剮了鎮長的百姓該怎判?畢竟是擅殺上官,嚴格定罪可以定為造反。還有,農兵沒有接到命令,是不準私自行事的,這次卻是農兵組隊殺鎮長。

趙瀚把具體情況講了一遍,說道:“那些犯事的農兵,朕已經下令,集體流放到平南軍民司。說是流放,其實就是移民。但這些轉為鎮長的土司,卻要狠狠治理才行,而且要雲貴川湘桂一起治。你下一個差事,便是五省安撫使。安撫的是各族百姓,不是那些土鎮長。”

這個職務,明顯是臨時性的,楊安問道:“做到哪種地步?”

“鬧出人命的鎮長全殺了,魚肉百姓的鎮長流放平南軍民司,”趙瀚說道,“這些以前的土司,雖然沒有兵了,但影響力還是很大,謹防他們狗急跳牆,各省巡檢兵隨時準備出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