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酒瑩玉樽

驛道之上,陌雪封道,尋常人在這個環境已然是無法縱馬出行,可偏偏就是有著那麼幾位異類,敢於此時此地驕馬驥馳。

  “駕!”

  那四人之中,為首之人揚鞭而落,鞭撻著胯下戰馬,叫它速度再快上幾分。

  “各位,我就先行一步了!咸陽之內還望王兄埋單!”

  這領先之人聽著聲音便可辨認出身份來,除卻江巍,實在是找不出另外一位如此欠抽之人。

  “江兄,你這就不道德了,昨天夜裡偷偷給我的馬下等馬草食用,好於今日割我一刀是罷?”

  王瓊林雖是如此言語,可其並未含有半絲惱怒之意,反而含著的僅是嬉鬧與打趣。

  “人不行別怪路不平,這一點我可為江塵翎作證,你莫要冤枉他啊…”

  李婉妙自是可以道出此句話語來的,她所奔疾的距離不知道比王瓊林遠了多少,其絲毫不畏懼王瓊林會有機會超過自己,如此大的差距,若是叫他真有機會,倒還不如相信白琳琅可以立地渡劫,直奔天級行列。

  “李師姐,你就莫要打趣他了,再逼下去他就得使陰招了。”

  白琳琅也距離王瓊林有一段距離,她倒不是很急促,悠的自在,還可以順道損其一會。

  “那是自然,規矩不變,誰最後到咸陽誰請客喝酒!”

  李婉妙的話語才出,其便是夾緊馬鞭,用力一抽,這速度,都快要直逼江巍了…

  “馬兒,給我跑起來,哈哈哈!”

  這一路上,本該是因為冬日的寂寥而無所生息的,卻是因為他們,多了幾分生機與活力。

  至於項氏子弟以及剛開始統率出的八千人軍隊的去處,前者是因為其密信而折返道路,渡過烏江返回江東,後者則是被王賁合併入了自己的部隊之內,這般下場對那些騎兵開說不可謂不是一步登天,要知道,王賁的直系部隊可是僅有精銳才可以加入。

  而他們四人當下要做的,恐怕也僅有回咸陽辭舊迎新,飲酒侯賞。

  ……ŴŴŴ..co

  “你說,他們回來了?”

  咸陽皇宮之內,嬴政端著一隻酒樽端坐於觀星臺之上,他隨意的掃視了一眼四周,可以見得國師一人隱匿於角落的陰暗處之內。

  “不出來與我說說,你為何要假傳口諭,隨意調動我的軍隊。”

  他道出此話的語氣無喜也無悲,虛實相掩,叫青衣國師猜不了一個通透。

  “陛下既是有著此等問題於我,那你也該是知曉這是一個沒有答案的詢問罷?”

  不得不說,這國師那是真的勇,他竟然絲毫不顧慮嬴政如今可能有著的感受,單憑這自己的性子,隨意而為,心中哪有什麼君權神授,主掌生殺大權。

  “你不怕死麼?”

  誰知嬴政此話才落,青衣國師既是輕輕的笑了起來,他輕闔眸笑了一聲,道:

  “你還真是不識好人心啊,我可是幫了你一回,怎的就不識好歹呢?”

  “哦,是麼?”

  嬴政道出此話之時,狹長的眼簾微微合起,只是其中不見睿光,盡是兇戾,他輕抬手臂,招來了一直隱匿於自己身後的紫衣宦官,這人雖是早就叫青衣國師發覺,可也不知出於是麼意念,其未曾被點破存在。

  “你倒是與我好好講講,否則我可不能保證趙愛卿會容許你的欺君之名。”

  這人自是趙高,也就僅有他,才會給予嬴政這莫名的安全感,叫其可以於一處陌生的地方不攜帶侍衛,放心的交出自己的後背。

  “沒想到再見你會是這個時候,沒提壺好酒來見我麼?”

  可嬴政還是失算了一步,他未曾料想過這國師竟是會與自己的心腹大臣討酒喝,這也動搖了他與趙高之間的信任基礎,不過這也不怪嬴政對於自己的心腹不抱有信心,只是愣由誰發現自家心腹與國師有所勾結,難免都會心生猜忌,此乃人之常情。

  “呵呵,死到臨頭了還想要討口酒來喝,可真是沒誰了。”

  趙高並不買他的賬,其抽取出腰際的軟劍,緩步逼向這端坐於案邊的青衣國師,此段軟劍在趙高那浩瀚無窮,恐怖如斯的真元續持下,恍如上古神兵一般,迸發出磅礴天威,不必論其品階與容量,不僅是尋常人,即便是一般的天級武者見了這軟劍,第一思考的都得是如何保下自己的小命來,而非是如何制敵於制勝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