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卒蔣四平 作品

第八百八十三章 一劍之仇(第2頁)

  好在是黃道女意識一直昏沉,似睡非睡,沒有痛苦反應,否則張小卒恐怕會不忍心看下去。

  一直紮了一百多根金針,把黃道女的頭扎得像刺蝟一般,孫思仲這才停下來,拿過一旁的白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顯然他並不輕鬆。

  張小卒還以為扎完針後用不了多久就能結束,卻見孫思仲一會兒輕輕捻一下這根針,一會兒輕輕彈一下那一根針,亦或是這根往裡再深扎一點,那根往外稍稍提起來一點。

  張小卒這才知道,治療或許才剛剛開始。

  治療確實才剛剛開始,五天後的中午,張小卒才攙扶著孫思仲走出房間,治療過程遠比張小卒想象的複雜百倍。

  房間裡,黃道女陷入熟睡。

  得知治療非常順利,五天下來守著岳陽苑寸步不離的張光耀幾人,頓時長舒一口氣,這五天五夜他們內心飽受煎熬。

  孫思仲沒有睡覺休息,簡單吃過一頓飯,就與張小卒交流起對入微心境的感悟。

  說是交流,但大多時間都是他說張小卒聽,他把自己對入微心境幾十年的感悟和心得都傾囊相授。

  不過教授效果並不理想。

  因為心境力量是一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力量,別人講的再多再詳細,聽的人都會感覺雲裡霧裡。

  只有自己抓住鑰匙,親自打開房門,才會豁然開朗,發現原來只是這麼簡單。

  就說孫思仲自己,他雖然已經可以把入微心境的力量實質化,但他入微心境的境界依然只是破障境,並且他已經卡在破障境足足五十三年。

  或許他距離下一境界知命境就只差一層窗紙那麼近的距離,但隔著這層窗紙,不把它捅破,那就永遠也跨不過去。

  張小卒雖然聽的雲裡霧裡,但還是把孫思仲講的全都一字不漏的記在心裡,等有時間再慢慢琢磨,心想或許說不定哪一天哪句話,甚至是哪個字,都會給他靈機一現的靈感。

  第六天早晨,黃道女醒來,神智恢復清醒,守在床邊的沈文君第一時間把這個好消息告知眾人。

  黃道女得知是藥仙孫思仲登門給自己醫治的後,立刻穿衣起床,當面向孫思仲道謝。

  孫思仲給她重新把過脈,對她的恢復狀況非常滿意,並如實告訴她和張光耀等人,說她今後腦疾依然會發作,但不會那麼頻繁,每次發作也不會持續太長時間,然後又再三叮囑她,今後儘量不要憂慮憂心,否則極有可能讓腦疾再次加劇。

  把該交代的都交代完,孫思仲便急著要走,卻被餘承陽單獨叫進房間。

  “有什麼事,搞得這麼神秘?”孫思仲見餘承陽佈下隔音禁制,不由好奇問道。

  餘承陽表情嚴肅道:“老夫觀你印堂發黑,被死氣完全遮蓋,死期將至。”

  “別——”孫思仲想說“別開玩笑”,但餘承陽臉上從未有過的嚴肅表情告訴他,餘承陽沒有開玩笑,他不禁皺起眉頭。

  “此劫是在你從小卒手裡接過聖血和梧桐淚的時候才出現的。”餘承陽提醒道。

  “那天你問我尋這兩樣靈材是不是去救什麼人,所以你是懷疑老夫的死劫會應在我要救的人身上?”

  “沒錯,所以你要救誰?”

  孫思仲沉默片刻後,如實相告道:“救我的小徒兒,宇文睿。”

  “難怪你那天含糊其辭,是怕小卒聽了後不給你聖血和梧桐淚麼?”

  孫思仲點頭道:“老夫聽說他們二人之間有一些矛盾。”

  餘承陽點了點頭,他聽張小卒講過宇文睿在遺蹟裡一劍刺穿張屠夫心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