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卒蔣四平 作品

第十七章 噩夢

“回去後得問問俺娘,是不是小卒才是他們親生的,俺才是在老柳樹下撿的孤兒?要不然為什麼牛耀只把本事傳給小卒不給我?”牛大娃很鬱悶地嘀咕,望著張小卒單人獨鬥黑野豬,耍盡了威風,臉上盡是羨慕和忌妒之色。

  當然,這種大逆不道的念頭他也只敢自己嘀咕嘀咕,不然若是被他老子知道了,肯定要被他老子吊在屋簷下拿皮帶狠抽一頓。

  “嘿嘿,傳給小卒不就等於傳給俺嗎。”牛大娃突然咧嘴一樂,衝張小卒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他拿他老子沒撤,因為他老子慣用皮帶和藤條講道理,不可理喻,但對付張小卒他很有辦法。

  牛大娃心情大好,突然感覺他老子會的那點全是花拳繡腿,教他他都不愛學,看看人家小卒的,那叫一個虎虎生風,威猛霸氣,如此刀法才配得上他牛大娃,哦不,才配得上他牛樂天。

  “哎,可惜了呀。”張友雄望著正大顯神威的張小卒搖頭惋惜,“若是他不是那個——那個什麼戰門閉塞,將來肯定能成為一位了不得的大人物。”

  “誰說不是呢。”李大江亦是惋惜。

  張小卒一口獵刀耍得虎虎生風,三式《三步殺》刀法使得雖不能說精湛絕倫,但至少已經是得心應手。暴怒的黑野豬被他壓制得毫無還手之力,不過他也沒對黑野豬造成致命傷害,因為他一直在拿黑野豬練習刀法。此時刀法已經練得純熟,他便動了殺心。

  似乎是嗅到了危險的氣息,黑野豬竟然扭頭就跑。這可是張柳兩村活命的吃食,張小卒哪能放過他,一記破空斬狠狠斬出,這一斬瞄準了之前留下的刀痕上,輕易就破開了黑野豬的厚皮,嗤的一聲,血濺三尺,在黑野豬背腹處撕開一道深深的血口。

  黑野豬吃疼慘叫,似是祭出了全身的力量,逃跑的速度往上猛竄一截。張小卒不禁大吃一驚,當即猛撲上去,哪知就在他撲身而上的一瞬間,黑野豬猛然間一個轉身,也不知道它是怎麼做到的,巨大的身軀非但沒有因為慣性而前衝,反而以更快的速度一頭撞向張小卒。

  張小卒完全沒想到黑野豬竟聰明到這種地步,佯裝逃跑,實則暗釀殺招,讓他措手不及。石火電光之間,張小卒已來不及躲閃,索性猛喝一聲,一字斬祭出。

  獵刀在空氣中劃出一道冷線,抹過黑野豬的兩隻眼睛,黑白眼漿噴了出來,噴了張小卒一臉。緊接著砰地一聲,張小卒也沒能躲過黑野豬這一撞,身體當即如斷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撞在一棵樹幹上,摔落地面。

  張小卒只覺腹腔內翻江倒海,喉頭一甜噴出一口鮮血,隨之頭暈目眩,眼前一黑暈死了過去。

  智商被黑野豬碾壓了,這是他暈過去的最後一個念頭。

  ……

  在一處氤氳繚繞的山谷裡,有一汪寒潭。

  寒潭四周層層冰晶堆疊,一直往外蔓延數百步,因奇寒無比,這冰晶覆蓋的範圍內沒有一株花草樹木存活,也沒有動物敢靠近。

  怪異的是,寒潭潭水並未結冰。潭水無波,湛藍如墨,似有萬丈之深。

  更奇異的是,每逢十五月圓之夜,山谷裡的氤氳就會飄散減弱,只剩淡淡的水汽白霧,繚繞在寒潭四周。而寒潭水面上會飄起一道婀娜身影,纖足踏水,翩翩起舞。濛濛水霧,看不真切,不知是人還是幻影。

  每到這時,寒潭四周,未被冰晶覆蓋的地方,百獸集聚,暫置爭端,痴痴地觀賞寒潭水面上的輕盈舞姿。有那兇猛大獸,如吊睛猛虎、黑熊、巨猿、大蟒、雄鷹等,憑實力抵禦寒潭之冷,踏上冰晶,只希望離寒潭近一點,看得清楚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