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2章 觀滄海,東京事

 秋風蕭瑟,大雁南飛,北方的戰事終於結束。

 趙檉並沒有立刻趕回東京,而是坐鎮會寧,隨後一道道旨意頒佈下去。

 在原女真屬地設立三路十五州四十八縣,納入秦國版圖。

 設立東北都護府,總轄白山黑水事,不走中書門下,不走樞密院,直接向他負責。

 遷移百姓,把中原乃至南方一些失去土地的百姓,和因連年征戰,流離失所的平民,自願來東北開荒定居的,都護送過來。

 予以銀錢,分配土地,給律法上的支持,讓他們能夠這塊地方農耕為生,勤奮無憂,安居樂業。

 最後他又派呂將十萬鐵騎,並下軍令,讓他往西去平滅韃靼。

 其實韃靼這個名字早有,並非後世明朝之時才出現,此刻又稱呼為蒙兀。

 呂將領命,臨走之前趙檉又特意交待,對韃靼的首領,自稱蒙兀可汗的孛兒只斤·合不勒一族勢必剿滅,尤其是他兒子中的把兒壇巴阿禿這脈,不能放過一人,若有遺漏,軍法從事!

 接著趙檉才率大軍緩緩南下,到了北海灣暫歇,此刻黃覺帶兵駐紮這裡,監視對面的高麗。

 海面之上,戰船橫霸,刀槍粼光相映,一望不到盡頭,高麗不敢有絲毫動靜。

 秋風蕭瑟,洪波湧起。

 張迪也是頗受朝野詬病的,畢竟前有李師師之事,後又有延福宮專權,讒信道君皇帝。

 樹木叢生,百草豐茂。

 幸甚至哉,歌以詠志。

 此言出口,立刻就遭到了不少人的反對,都道大世降臨,理當天下大同才是正理,遠的就不說了,荒野之地,不提也罷,可大理不行啊,大理古之也屬於過神州,那是自家的地盤,又距離那麼近,不收復怎麼能行呢?

 聖君當世,萬邦來朝可不夠,要萬邦盡歸華夏才對。

 他並沒有作什麼新詩,而是緩緩吟出那首著名的曹操觀滄海:

 尤其丁家素茶店的掌櫃丁老趕,派人把趙檉專用的木桌與折背椅圍起來,不許任何人碰觸,對茶客們講述此桌此椅的來歷,那可是陛下從八九歲時就開始坐,一直坐到如今呢!

 轉眼迎來了東京的第一場雪,這日下了朝,趙檉在梅香小閣中喝茶與柳隨雲下棋,何慄在宮外請見。

 隨後便有高瞻之士分析,答案立刻分曉出來,陛下肯定是指南面啊,大宋自建國來就和最南面的蠻夷沒少開戰,從儂智高到交趾以及交趾周邊的那些族國部落,都是有宿怨的,陛下肯定是想要平定那邊。

 不過張迪乖巧,尤其是眼下這個時刻,他知道許多人都在盯著他,但凡有一點錯誤就會像童貫一樣眾矢之的。

 這時便有人站出來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大理也該收過來才對。

 東臨碣石,以觀滄海。

 太學生都激動,他們知道這是一個大世,逢到了聖明的君主,不但拒外夷,殺強敵,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之將傾,更是開疆拓土,由來最大,護民治世,歷屬首頂。

 這個說陛下當年吃過我的梨,那個說陛下曾經買過我的棗,還有說陛下曾給俺出過頭,提起趙檉來都是熟絡無比。

 百姓們也請願趙檉登基,和太學生都去宣德門的宣德樓前,這是皇城正門,歷來嚴肅,可這種事情禁軍們也不好攆,只好一趟又一趟往內裡報信。

 這時雖然改國號為秦,但是因為他未登極,所以年號沒變,依舊沿用靖康。

 而對此事,趙檉卻只回了一句話:“四海未靖,罪在孤恭,四海不平,暫不登極。”

 東抵大海之濱,北至苦寒之地,西及中亞細亞,唯有南方尚困頓在大理與諸蠻夷部前,不及歷史幾朝,可這也是一等一的疆土了,追溯上古至今,無有出其右者。

 水何澹澹,山島竦峙。

 話語傳出來後,立刻朝野震驚。

 朝上民間,勸趙檉登基的呼聲越來越高,尤其東京城內,太學生們結隊到宣德樓前請願,請趙檉登臨大寶,君視天下。

 此刻的大秦國疆域已經十分遼闊,可以說有史以來,哪怕漢唐,也沒有這麼大的國土面積。

 隨後,繼續南行,往了燕京,在此居住三日,再朝東去了當年魏武帝觀滄海的地方。

 東京市井的百姓更為熱情,他們認為沒有比秦王做皇帝更合適的,他們可是看著秦王長大的,從幾歲到如今,老東京們提起來全都津津樂道。

 內侍省的首領是都都知,這個叫米震霆暫代,都知則設兩人,下面還有副都知等,但米震霆不管事,暫代這個職務不過是為了結因果衝擊天人境界,那麼張迪的權利就變得極大。

 而這聖君還是儒道大家,又何止大家,簡直就是大師之名不足道,文宗之譽何足誇。

 趙檉命張迪帶他進來,張迪並沒有和道君皇帝一起西行,而是留在皇宮,趙檉給了他一個內侍省都知的職務。

 趙檉立於海邊碣石山上,望著遙遠處的大海,流露出一絲欷歔神色,秦始皇、漢武帝、曹操、李世民等七個帝王,都曾在這碣石山上做詩詠志,感嘆天地。

 四海未靖?這是指的哪裡?還有未平定的地方嗎?眼下這國土還不夠大嗎?這已經是古往今來第一了。

 日月之行,若出其中。

 這已經不是中興之君了,而是開創皇朝之君,不但是開國之君,而是聖君,聖君出世,天下大慶,八方昇平,大世輝映。

 星漢燦爛,若出其裡。

 聽得茶客們目瞪口呆,生意立馬翻了一倍。

 隨後又叫柳隨雲編纂了許多新法,推行下去。

 誦完此詩之後,趙檉又悄立許久,這才轉身下山,率領大軍繼續南歸。

 還有些眼界更高的這時提到了大理,大理這個地方如同一顆楔子,嵌入潼川府路和廣南西路中間,一旦大秦想要掃平南面的一些叢林蠻夷,那大理就不能不提,就不知道陛下對大理是個什麼態度。

 又有人說大理不是一直臣服嗎?若強行攻打,恐怕有些不太仁義吧?

 麟出雖死,但吾道不絕啊!

 太學生們,天下文人們,似乎能看到那璀璨發光,蒸蒸日上的帝國未來,聖君文武雙全,神州當興,當名傳天下海外,有國度處皆傳揚記載。

 於是朝野之間紛紛就此事議論,甚至有大臣專為此事去宮中詢問趙檉,趙檉也不表態,只是叫朝上不要提起,至於民間卻不管了,悠悠之口,愛咋說咋說好了。

 而他的身份地位卻哪裡又能和童貫相比,那些大臣和太學生想弄死他可太容易了。

 回到東京天氣已經入冬,趙檉依舊沒有登基的打算,而是開始整頓朝堂與地方軍務。

 不過好在他未掌外權,只是禁中辦事,平素小心謹慎,如履薄冰,此刻倒還沒誰上書要拿他是問,而趙檉還算信任他,這也叫他稍稍安心。

 出外帶了何慄進入,何慄參禮完畢,看柳隨雲也在這裡,不由臉現不滿。

 趙檉問他什麼事情,他道:“陛下,此事合該柳相公來提,可柳相公裝聾作啞,臣便做此出頭鳥了。”

 趙檉驚訝,瞅了瞅柳隨雲,柳隨雲站身笑道:“何相公莫非說的是陛下家事?”

 何慄道:“柳相公明知故問。”

 柳隨雲搖頭:“既然是陛下家事,臣子怎好摻言?”

 何慄道:“柳相公此言差矣,既是陛下家事,可也是國事,臣子焉能不做關心?”

 柳隨雲苦笑,望向趙檉。

 趙檉放下手中棋子,摸了摸下巴,他知道何慄在說什麼了,自然是皇后之事。

 這可是個大難題,其實他一直都在逃避這個問題,他可不想叫張貞娘幾人排個高低上下,都平起平坐就好。

 他微微沉思不語,何慄道:“陛下就算此刻不做登極,但攝政王正妃卻是要定下來的。”

 趙檉嘆了口氣:“定什麼定,都是王妃。”

 何慄愣了愣:“陛下,不定正妃,那以後母儀天下,皇后可總是要……”

 趙檉輕敲棋盤:“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這不還沒到那時候嗎。”

 何慄不死心,他是直臣,這時又道:“陛下就算此刻不計較此事,想留待日後再說,可陛下總要把諸位娘娘和皇子接過東京,不好久呆在青唐冷苦之地才對。”

 “這個……”趙檉瞅他一眼,心想你操心的事情還真不少,若說立後乃是國事,可此刻自己畢竟還未稱帝,談不上立後,那剩下的就全是家事了,老婆孩子在青唐或者東京,這些也輪不到你來建議吧。

 “陛下雖然尚未稱帝,可也是遲早之事,王妃王子早晚也是皇妃皇子,臣操心這些也實屬國事。”何慄察言觀色,立刻補充道。

 趙檉嘴角抽了抽,行,你說的對,你說得全對!

 他看向柳隨雲,柳隨雲道:“臣覺得那邊差不多了。”

 何慄不明白差不多是什麼意思,疑惑道:“柳相公說的什麼差不多……”

 趙檉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在意柳隨雲的話語:“年前就叫她們都回東京便是了,倒辛苦何愛卿一直惦記操心。”

 何慄道:“此乃臣之本分,只望陛下不要怪臣多事。”

 趙檉笑道:“怎可能埋怨愛卿,對了,等王子們都回來朕打算開家皇塾,叫他們還有一些大臣將領的子女過來讀書,這事就交給愛卿去辦好了。”

 何慄聞言微微露出難色:“陛下,臣是樞密院的副官,管軍情戰事,這個建設皇塾……”

 他是同知樞密院事,是樞密院的二把手,可謂位高權重,但於工財等事卻是不掌,這建皇塾涉及工程銀錢,他沒權調撥。

 趙檉道:“此事無妨,片刻我下道旨意,愛卿就卸了西府的差事,去戶部做一任主官好了。”

 何慄聞言愣了愣,知樞密院事相當於副宰,比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低了半格,他這個同知樞密院事則是比宰相低了一格,和諸部尚書平級。

 就是說宰相是從一品,樞密使二品,他這個副樞密使和各部尚書則都是從二品,侍郎什麼的是正三品。

 正一品都是加官,不看實職,南宋末的時候,把宰相提到正一品,但眼下並不是如此。

 何慄稱了聲是,腦子裡有點迷糊,也說不好這算是升了還是降了。

 “何愛卿就去準備吧。”趙檉開始趕人。

 何慄應道遵旨,行禮後往出走,心想自己不過是來提醒一番陛下而已,這怎麼就換了個差事,還攬了事情回去?

 他走出門外,越想越是糊塗,越想越是想不通。

 看著何慄離開,趙檉笑道:“不來提醒我倒還忘了學塾的事情。”

 柳隨雲道:“陛下想把學塾建在何處?”

 趙檉道:“不能在宮內,也不好離開太遠,就艮嶽那邊吧。”

 柳隨雲道:“確是個好地方,後邊出了延福宮就是,風景也好,適合讀書。”

 趙檉點頭:“夢舒啊,你覺得那邊差不多了?”

 柳隨雲微微躬身:“臣覺得這麼長時間,若是還沒有進展,怕就算以後再有勾連謀劃,也派不得什麼大用場了。”

 趙檉“嗯”了一聲,雙眼微微眯起:“這盤棋,下的時間會不會有些過於長呢……”

 東京碎玉樓內,二樓議事大堂,黃孤跪在地上,臉色漲紅,一言不發。

 黃裳坐於前方椅中,臉帶怒意:“改姓了?姓獨孤?”

 黃孤不說話。

 “改叫獨孤不敗?”

 黃孤不言語。

 “現在又叫獨孤求敗?”

 黃孤瞅了瞅兩邊,碎玉樓的好兄弟個個都幸災樂禍,沒人給他說情,毫無情義可言。

 他把腦袋一耷拉,認命。

 黃裳冷哼一聲:“求敗,求敗,好狂的口氣,天下英雄豪傑無數,哪個敢叫此等名字?”

 黃孤只當沒聽見,心中卻琢磨,待熬過眼前這一遭後還得走,瞅兩旁“好兄弟”們的表情,說不定會下什麼套子給自家往裡鑽……

 東城一座府邸之內,宋江坐在花廳內喝著茶湯,他心情無比舒暢。

 就在前日,陛下的封賞下來,從三品的實職,正三品的加官。

 這就是從龍之功啊,想想那些寒窗苦讀,或者西軍征戰,多年也才不過是個七八品的小官,他這平地一躍就是三品了。

 而這肯定還不算完,因為陛下還會繼續用兵,到時肯定還有封賞,而且還沒有賜爵呢,那才是真正的大頭。

 得授爵位,封妻廕子,改換門庭,大丈夫生復如此,當真痛快淋漓。

 想到這裡,宋江不由皺起了眉頭,封妻廕子?這府上似乎還缺少一個女人啊……

 傍晚時分,趙檉出宮,馬車緩緩前行,直往辟邪巷而去……

 趙檉問他什麼事情,他道:“陛下,此事合該柳相公來提,可柳相公裝聾作啞,臣便做此出頭鳥了。”

 趙檉驚訝,瞅了瞅柳隨雲,柳隨雲站身笑道:“何相公莫非說的是陛下家事?”

 何慄道:“柳相公明知故問。”

 柳隨雲搖頭:“既然是陛下家事,臣子怎好摻言?”

 何慄道:“柳相公此言差矣,既是陛下家事,可也是國事,臣子焉能不做關心?”

 柳隨雲苦笑,望向趙檉。

 趙檉放下手中棋子,摸了摸下巴,他知道何慄在說什麼了,自然是皇后之事。

 這可是個大難題,其實他一直都在逃避這個問題,他可不想叫張貞娘幾人排個高低上下,都平起平坐就好。

 他微微沉思不語,何慄道:“陛下就算此刻不做登極,但攝政王正妃卻是要定下來的。”

 趙檉嘆了口氣:“定什麼定,都是王妃。”

 何慄愣了愣:“陛下,不定正妃,那以後母儀天下,皇后可總是要……”

 趙檉輕敲棋盤:“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這不還沒到那時候嗎。”

 何慄不死心,他是直臣,這時又道:“陛下就算此刻不計較此事,想留待日後再說,可陛下總要把諸位娘娘和皇子接過東京,不好久呆在青唐冷苦之地才對。”

 “這個……”趙檉瞅他一眼,心想你操心的事情還真不少,若說立後乃是國事,可此刻自己畢竟還未稱帝,談不上立後,那剩下的就全是家事了,老婆孩子在青唐或者東京,這些也輪不到你來建議吧。

 “陛下雖然尚未稱帝,可也是遲早之事,王妃王子早晚也是皇妃皇子,臣操心這些也實屬國事。”何慄察言觀色,立刻補充道。

 趙檉嘴角抽了抽,行,你說的對,你說得全對!

 他看向柳隨雲,柳隨雲道:“臣覺得那邊差不多了。”

 何慄不明白差不多是什麼意思,疑惑道:“柳相公說的什麼差不多……”

 趙檉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在意柳隨雲的話語:“年前就叫她們都回東京便是了,倒辛苦何愛卿一直惦記操心。”

 何慄道:“此乃臣之本分,只望陛下不要怪臣多事。”

 趙檉笑道:“怎可能埋怨愛卿,對了,等王子們都回來朕打算開家皇塾,叫他們還有一些大臣將領的子女過來讀書,這事就交給愛卿去辦好了。”

 何慄聞言微微露出難色:“陛下,臣是樞密院的副官,管軍情戰事,這個建設皇塾……”

 他是同知樞密院事,是樞密院的二把手,可謂位高權重,但於工財等事卻是不掌,這建皇塾涉及工程銀錢,他沒權調撥。

 趙檉道:“此事無妨,片刻我下道旨意,愛卿就卸了西府的差事,去戶部做一任主官好了。”

 何慄聞言愣了愣,知樞密院事相當於副宰,比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低了半格,他這個同知樞密院事則是比宰相低了一格,和諸部尚書平級。

 就是說宰相是從一品,樞密使二品,他這個副樞密使和各部尚書則都是從二品,侍郎什麼的是正三品。

 正一品都是加官,不看實職,南宋末的時候,把宰相提到正一品,但眼下並不是如此。

 何慄稱了聲是,腦子裡有點迷糊,也說不好這算是升了還是降了。

 “何愛卿就去準備吧。”趙檉開始趕人。

 何慄應道遵旨,行禮後往出走,心想自己不過是來提醒一番陛下而已,這怎麼就換了個差事,還攬了事情回去?

 他走出門外,越想越是糊塗,越想越是想不通。

 看著何慄離開,趙檉笑道:“不來提醒我倒還忘了學塾的事情。”

 柳隨雲道:“陛下想把學塾建在何處?”

 趙檉道:“不能在宮內,也不好離開太遠,就艮嶽那邊吧。”

 柳隨雲道:“確是個好地方,後邊出了延福宮就是,風景也好,適合讀書。”

 趙檉點頭:“夢舒啊,你覺得那邊差不多了?”

 柳隨雲微微躬身:“臣覺得這麼長時間,若是還沒有進展,怕就算以後再有勾連謀劃,也派不得什麼大用場了。”

 趙檉“嗯”了一聲,雙眼微微眯起:“這盤棋,下的時間會不會有些過於長呢……”

 東京碎玉樓內,二樓議事大堂,黃孤跪在地上,臉色漲紅,一言不發。

 黃裳坐於前方椅中,臉帶怒意:“改姓了?姓獨孤?”

 黃孤不說話。

 “改叫獨孤不敗?”

 黃孤不言語。

 “現在又叫獨孤求敗?”

 黃孤瞅了瞅兩邊,碎玉樓的好兄弟個個都幸災樂禍,沒人給他說情,毫無情義可言。

 他把腦袋一耷拉,認命。

 黃裳冷哼一聲:“求敗,求敗,好狂的口氣,天下英雄豪傑無數,哪個敢叫此等名字?”

 黃孤只當沒聽見,心中卻琢磨,待熬過眼前這一遭後還得走,瞅兩旁“好兄弟”們的表情,說不定會下什麼套子給自家往裡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