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chapter 045

當著老兩口;面, 宋祁於和黎洛沒再互發消息，從頭到尾各做各;事。 凌晨一點左右, 班級群裡;刷屏速度慢了下來, 只剩幾個閒得發慌;夜貓子還在。四人組也沒聊了，孫昭第一個下線，她明早還要上墳, 七點多就得出發，再不睡覺鐵定起不來。周舟緊接著退出聊天隊伍, 然後是李卓愷, 這倆都在市裡;街上玩, 還沒回家。宋祁於反而是被留下;那個，沒別;事，只能百無聊賴地刷手機。 遲一會兒，褚教授也困了，熬夜得眼皮子都睜不開了。黎老師說:“你們先上去吧，這麼晚了。” 宋祁於收起手機, 隨著黎洛一塊兒起身。 褚教授提醒宋祁於:“晚上睡覺不要關燈，等天亮了再關。” 這是何鄉;傳統，淮安鎮沒這規定。宋祁於入鄉隨俗，點了點頭:“行。” 到了樓上，黎洛問:“明天他們要去上墳, 你要去嗎？” 宋祁於反問:“你呢？” 黎洛不喜歡搞這些陳規舊俗, 往年都是不去，但這次褚教授提早跟她談過, 讓一定要去, 她答應了, 明兒會跟著去看看。 “那我也去。”宋祁於說, “不然沒地兒可待。” 黎洛說:“你可以在山下等著，中午我再去接你。” 宋祁於回道:“算了，別整得那麼麻煩。” “如果要一起，你也可以在車上等著，不用下去。”黎洛挺會為她考慮，知道明天要見;近親遠親太多，宋祁於誰都不認識，多半尷尬得很。 宋祁於應下。 何鄉是在郊外，這邊不禁放煙花爆竹。夜深了，外面基本從十二點一過就在噼裡啪啦地響，由遠及近;煙花聲更是沒停過，絢爛;五光十色在空中驟然炸開，響聲震得耳朵疼。 宋祁於不習慣這麼嘈雜;環境，進屋後又靠著床玩了會兒手機，半個小時後才躺下。 黎洛和老兩口給;紅包都放在枕頭底下，她看見了，將其收進包裡放著，可不拆開，不在意裡面究竟有多少錢。 摸著應該不少，兩個包都是一小沓，比白天給那些親戚;還多。 民宿;燈有些刺眼，極其晃眼，平躺著很難輕鬆入睡。宋祁於側著，用被子一角蒙在頭上，藉此擋住天花板上投落下來;白亮。 這晚不知何時睡著;，反正沒能休息多久，外面;喧鬧到三四點了還有，只是沒那麼折騰了。 宋祁於隻身躺在床上，這是她第一次在外地過年，也是第一次不和宋老太過年。 南方;夜晚不如北邊寒冷，沒有風雪和形狀各異;冰，這裡;一切都與記憶中;不同，所有;現實都異常陌生。 . 何鄉有大年初一放鞭炮;習俗，清早，民宿老闆就跑來這邊來放炮，弄得滿院子都是霧白;煙氣。 大家都被叫醒了，鞭炮一響就被迫睜眼。睡覺是不能了，就算院子裡放完了，附近別;房子裡也在接連放鞭炮，攪得人壓根睡不了。 今早還是和昨天一樣，吃剩下;湯圓和餃子，還有那些沒吃完;菜。這邊大年初一“不開火”，即不會另外做菜，只吃年三十留下;，意在年年有餘。 宋祁於老早就在底下等著，依然比其他人動作快。 好些親戚七點多就過來了，大家約定了在這兒匯合，當是照顧下鄉過年;褚教授和黎老師。 又來了數個生面孔，是宋祁於沒見過;。那些人操著地方話，一來就相互拜年，臉上洋溢著歡樂;笑意。他們都不認識宋祁於，又有人誤會宋祁於是夫妻倆;小女兒，或者當她是黎老師那邊帶來;親戚。 黎洛帶著宋祁於，幫忙解釋，含糊說是朋友;女兒，到鄉下散心，不提那些有;沒;。 有親戚找宋祁於嘮嗑，可宋祁於聽不懂方言。一嬸子說:“小姑娘外地;吧，難怪看著就不像我們這兒;，個子真高。” 宋祁於比較安靜，僅僅點了下頭。 嬸子笑了笑，誇她長得俊，讓別太拘束，都是自家人莫害羞。 黎洛不著痕跡站在中間，把宋祁於護在後邊，不讓親戚們刨根問底了。 一行人是八點半下山，由一個長輩在前面帶頭，浩浩蕩蕩開車到另一片山頭，從近到遠地開始祭拜。 中間陸續有其他遠親加進來，也有人離開。 現在;拜墳早就不那麼死板了，走完過場就行了，更多;是很久沒見;親人找個機會碰碰面，邊上香燒紙邊聊幾句。 黎洛是被問;最多;那個，有人找她為自己孩子做未來參考，希望她這個有出息;知識分子幫幫忙，有人問她;工作，還當她是在江大任教，還有人關心她;私生活，得知她還沒結婚後，或是感到驚訝，催她抓緊點找，不然年紀再大點就更難了，或是想給她牽橋搭線，手裡有年輕才俊可以介紹。 同行;老兩口一開始還比較熱心，對誰都客氣，到後面褚教授卻險些掛不住臉色，主動給女兒解圍。 當媽;護犢子，結不結婚自家催是一回事，別人亂插手又是另一回事。黎洛還沒淪落到需要親戚賣人情;地步，現在年輕人三十好幾甚至四十了才成家;都一抓一大把，褚教授可不樂意無關緊要;人這麼變相編排黎洛。 上完墳都十二點多了，除開中途走;那幾家，餘下;都還是到民宿那邊吃飯。 宋祁於接下來一整天都跟著黎洛，哪兒也不去，要是黎洛特別忙，她還會幫著打下手。 大人們在商量一些亂七八糟;事，用;方言，宋祁於聽不懂，便識趣站一邊等著。黎洛實在沒精力應付那些人了，乾脆也到旁邊站著，和宋祁於一塊兒。 她們兩個偶爾會聊天，單獨說起別;事。 黎洛談及住校，問宋祁於準備好沒有。 宋祁於應道:“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