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爪勽 作品
(一一一)彩華被控
阿左衝進夕弦的房間,就見屋地上血跡斑斑,阿左顫音叫道:“小姐!”
……
方才,小蝴蝶一路追他,他在天上飛,小蝴蝶就在屋頂瓦上跑,出了府追出去兩條半街。
猛地,他就看到尚烈凌空急飛而去,而尚烈身後不遠,初一黑鳥率領著所有的移動的光點兒——三十二隻飛天雲水母全用靈力追著跟著飛。
“發生了什麼?!”阿左吃驚愣住,心道。
與此同時,小蝴蝶也看到了黑鳥追尚烈,她也愣住。鑑於貓的眼睛和人不同,她並沒看到飛天雲水母。
阿左餘光看到小蝴蝶發愣,他一個俯衝,落身在腳下巷子這間屋的高壁牆下,趁人不備變作一個駝背老嫗顫悠悠走在巷路上。
待他抬頭去尋小蝴蝶,發現小蝴蝶已經不見了蹤跡。
小蝴蝶想:“又是一隻黑鳥!我剛追的這隻黑鳥目前看來繼續追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追追尚烈那隻黑鳥!”她一晃身,變成一隻貓頭鷹飛進了空中。
“哇!這沒膀變有膀的真遭罪!”小蝴蝶心道。原來她變成貓頭鷹後不太會支配翅膀,飛得離了歪斜,搖搖晃晃!她心裡給自己寬解道:“貓頭鷹是晚上活動的,現在是白天,我飛差點兒別人也會理解。”
看著目力將及的尚烈和黑鳥,小蝴蝶遠遠地跟著飛,她不敢離得近,怕被發現。
阿左回到尚烈府,一路也沒看到小蝴蝶。他來到夕弦的屋外,就見廊下滿地雜亂的花枝,耳中是夕弦在嚶嚶地哭,似乎特別傷心。
阿左稍有猶豫後,大步衝進屋來。
就見屋裡地上好多的血!還拖出一長條血帶子,夕弦一絲未掛就趴在地上的血帶盡頭——浴桶旁的窗邊,背上密麻麻的血窟窿,猩紅被身,慘不忍睹!
阿左的心像被刀剜了,劇烈地狠抽疼了一下,顫抖地叫道:“小姐!”奔過去,二話不說抱起夕弦。
他把她放在床上,背向上,趴著。
夕弦哭著叫道:“出去!出去!”
阿左雙手發抖站在床邊,看著這光溜溜的血人,手足無措,只道:“不出去,不出去。”
短暫的慌神後,他一轉身,去屏風上拿下衣服要給夕弦蓋上。
夕弦卻突然停住了哭,眼神不動地道:“挖掉,挖掉。”
猛一扭頭,“既然你不走,把鑽石挖掉,全部挖掉!!!”
阿左細看看那背,七成的鑽石都被連根拔起,它們掉了,或者說,沒掉,那是因為它們全脫出了皮膚,但是又沒徹底掉落,都是或多或少連著一絲的皮肉,就那麼滴裡當兒啷兒地牽著。阿左看著心都被震撼到了:“尚烈,你下手太狠了!”
是啊,那是尚烈盛怒時的一掌所為!
看著夕弦已是鮮血染身,阿左道:“小姐,您已流了許多血,若此時掘盡鑽石,恐怕會失血過多。”
哪知夕弦怒喊道:“挖掉!全都挖掉!全部,你不動手,我自己來!”說著撐床要起來。
阿左看夕弦心意已決,道:“既然如此,阿左來。”說罷轉身,去桌上的針線笸籮裡拿來剪刀。
深吸了口氣,阿左道:“小姐,得罪了。”
阿左一顆一顆把搓脫的鑽石尚還連著的肉絲剪短,把那些沒被搓著的鑽石也用刀剜出來。直到天黑,所有的鑽石才都剜出來。沾著血的鑽石,在夕弦的床沿兒下零落一地。
過程中,夕弦一直醒著,她是故意清醒著。等到阿左從尚烈的充當藥房的東廂房裡抱著紗布回來,想替掉那臨時堵血的衣服時,衣服已經被血粘在了身上。阿左只好作罷,因為硬拆下夕弦會失更多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