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爪勽 作品
(一)藍英河畔
麒麟隔著天白瞪向尚烈,心道:“尚烈!我到底哪裡對不起你!你為何如此對我?!”
尚烈舉著寶劍吼道:“好吧!那就連你一起殺!反正你們都欠我的!”
天白站在麒麟前萬分緊張地防守著,他不敢輕舉妄動,因為稍有漏隙,尚烈就會擊殺麒麟。
“烈兒!住手!”藥君突然現身,懸在空中道。
……
麒麟又化成了人形,他獨自坐在藥仙宮的大柱下,這裡,曾經是自己視為牢獄的地方,麒麟看著空無一人的宮宇,一會兒,又低頭凝視面前尚烈的帥甲和那上面用鮮血寫的字。麒麟心道:“終究還是師傅說的對,他……”
……
三人坐在藥仙宮的臺階上,各舉著一杯酒。
天白笑哈哈地問:“欸!我說,咱仨,到底誰欠誰的?”
麒麟稍有嗔意地道:“你說這幹啥?都過去了。”
“你也說過去了?!你放心,現在的尚烈可不是以前的尚烈對吧?”
“我欠師兄的。”麒麟平靜的道。
“你是磕磣我嗎?”尚烈道。
“我覺得我們應該捋捋,你看啊,如果他不搶你你沒那麼快變人,如果我不因為你打他他就不會下界殺我,還有金朵夕弦和九弱——”
麒麟制止道:“你別說了。”
“怕什麼!”天白道。
尚烈接著道:“如果我不去殺你就遇不上夕弦,”
“對對對,還有要不是要殺我,他也不能那麼快娶金朵,還有後邊——”
尚烈忽然轉頭看著麒麟,截道:“師弟,你就不能揍我一頓?!”
“不能。”
“你知不知道我就這點對你特來氣,你為啥不揍我一頓,就像你獸形時向我衝過來那樣?”
天白眉眼彎笑,把酒杯往地上一放,雙手“啪”往處一拍,“欸!”上揚音,看熱鬧不嫌事大地道:“麒麟,揍他!”
……
“咱把咱仨經歷寫下來得了,誰寫?”天白道。
天白尚烈兩個人一起看向麒麟。
“你們看我幹嘛?”麒麟道。
“看你幹嘛?”尚烈道。
“就你閒,你寫!”天白道。
“我……”
“我什麼我,”尚烈和天白二人互摟肩膀齊道:“你最小,我們是哥,聽話!”
麒麟難得一見地笑道:“合起夥來欺壓我!”
“對!”“沒錯!”
三人齊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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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坐在書案前,端著筆,琢磨著:我該從哪開始寫起呢?用第一人稱還是第三人稱?開頭是很激烈還是自然地展開呢?我要寫的是什麼主題呢?
唉!腦殼疼!
這時他想起尚烈迴天,尚烈看到藍英河淚如雨下,而通過空中畫面看著尚烈的自己也淚如潮水。
一句“成長,很痛,但是回望,滾燙,美好,淚海翻湧”飄進腦海,對,我就寫我們的成長,寫我們是如何懂事的!
就從——藍英河畔寫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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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長,很痛,但是回望,滾燙,美好,淚海翻湧。
寬闊的藍英河在陽光下閃著粼粼的波光。
左岸,綠草如茵,星星點點的花朵隨風輕搖,樹木都冠著一頭綠帽,藏著膽小卻又不安分的鳥兒,——那裡是凡界。
右岸,似是浮著透明的輕煙,遠處是湖綠淡藍的峰影,還有更遠懸在空中彩色的浮山,近處是一帶樹林,長長的枝條綴著輕盈的樹葉,隨著風發著熒光輕輕搖曳,——那裡是天界。
在那片發光的樹中,有一個頭探出來左右張望,見河岸四下無人,安靜如昨,這才晃晃噹噹的走了出來。
這是一隻麒麟。
“在這呢!我在這!”
麒麟甩著胖蹄子來在一顆白石頭附近,停下了腳步。
“麒麟,又來玩啊?”
“看起來,你很快就磨圓了!”
“唉,我們做石頭的,必須把自己磨成正球才能上天,我看再有半年,——終於能上天找我弟弟了。”
“恭喜你!”
“但願,我想他比我小應該比我先磨圓,那應該是上天在哪兒做了小童子,——若是沒在,唉!沒在我成了人形上天做仙也找他方便點。”
“不管你弟弟在哪兒,他肯定是平安的,你一定能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