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爪勽 作品

(一五九)一郎三花(上)


  “笑什麼!”

  “要不隨我去看看?”聽著貝貝那猥瑣的笑聲,還有那花枝亂顫的體態,伏青知道肯定沒好事兒。

  “能保證不丟嗎?”伏青問。

  “能,我這回在他身上吐了很多很多口水,丟了你切絲搗蒜涼拌了我。”

  “好,那你繼續看著他,哪世他將死前來通知我,我忙,就先不去了。”伏青繼續把面前的單據分好,整理,夾住。

  貝貝跳上伏青左肩頭,“好!到時順便也讓你見見麒麟。”

  “麒麟?他也在凡界?那三個人選可齊了!”伏青內心“轟”一驚,心想,卻側頭故作鎮靜道:“誰?”

  “麒麟啊,天界的那個新天帥。”

  “怎麼可能,你見著他了?”伏青內心警惕地、表面裝作漫不經心地探問。

  貝貝爪條遊動,驕傲得很:“嘿!就這麼巧!——其實也不巧。我在凡界到處飛找你哥幾百年,這不後期遇見了,三個飛天雲水母,跟著個人在凡界走來走去,在凡界見著鬼族咱的同類,那咱自然跟蹤,這不偷聽他仨說話,嘿嘿,就知道啦。——你是沒見著那麒麟,他長的可真酷!”

  “我哥都丟了你找他還開小差兒!”“還”字伏青說得音重。

  貝貝突然話鋒一轉,也從肩頭上飛到伏青對面,“聽他們說話,裡邊有點兒奇怪欸!”

  伏青沒吱聲。

  貝貝便懸在空中爪條晃盪著,有兩根還撓它那晃動的傘蓋兒,繼續道:

  “我偷聽到它仨抱怨,說僅僅就它們三個監視麒麟,監視尚烈的飛天雲水母可有幾十個,它們跟初一都上報好幾回了,可就是不給派增援,這要是把麒麟看丟了,它們失職受罰找誰說理去。聽意思,監視麒麟和尚烈應該是同一個任務。你說,為啥區別對待?”

  伏青眼神裡似乎有一股波在迅速地遊動。心道:“初一瞞報軍情?——他為何這麼做!”

  “貝貝,你個話嘮有完沒完了,還不快走!”

  “走走走走走。”貝貝一線飛去,還嘟噥著,“急什麼攆我,你哥還得活很久呢。真是的,我還沒說夠呢。”邊往外飛邊回嘴。

  伏青腦袋裡在想:“我介入不介入這件事?”

  ……

  天白十八成親了,娘子是母親挑的,名叫杏花。

  她一身大紅喜服坐著,等待著郎君為她掀起紅蓋頭。很久很久,郎君不近床邊。最後,

  天白一身未解跳躺上床來,面上毫無喜色。

  杏花先開口道:“我幫夫君解了衣靴吧,睡得舒服些。”

  天白“騰”坐起來,“呲”扯下紅頭蓋,冷顏冰語道:“解吧。”

  杏花便湊近給他先脫了靴,再去解衣釦時,天白抱住兩個肩頭直接把杏花歪摁在床上。“別跟我套近乎,我娘看中你,我可沒看中你。你老老實實的,有你一口飯,敢惹我,餓死你。”

  天白早早考得個秀才,家裡祖上有些家底收租養家,雖不是大富大貴,時常出去三五好友吃吃喝喝花銷不在話下。上有一個健康的母親,母親確是會過日子,家裡沒有僕人,現在便是一家三口。

  轉眼五個月,爆滿酒家的一桌席前,三個人正坐著吃,苟偉達跑進來,“天白兄,快快下樓去,你家娘子正揹著半袋米走,她大著肚子,看掉了娃。”

  天白衝下樓街上尋找,果然。天白一伸手奪過米袋,也不說話,一前一後,直到家裡。天白放下米,叫道:“你是故意的嗎?我吃個酒你背袋米滿街走,你是讓所有人都認為我是壞人對不對?!”

  杏花小聲道:“沒米了。”

  “沒米餓著!”

  天白娘從屋裡出來道:“天白,這米就該你買,你整日不著家,米沒了也不知道,還得你媳婦大著肚子運米。你媳婦嫁過來,什麼都她做,這是多好的媳婦,你多在家呆呆,好好和她說話,不要吵。”

  天白立刻應道:“知道了,娘。”

  天白娘回屋了。天白低聲道:“你還害我被我娘訓!可惡!”

  他回到酒席前,猛喝兩口酒。

  “天白兄,這是吵架了?”彭無非問。

  “吵架就好了。”

  “怎麼,天白兄好似有什麼難言之隱啊。”尤華新道。

  天白端著酒杯抵在下唇邊猶豫了一會兒,終還是道:“你們想多了,沒事兒。”

  “真沒事兒?沒事兒我們可有事!嘿嘿嘿嘿……”尤華新道。

  彭無非探過頭來,“百花閣新來了個姑娘,吃完看看去?”

  天白問:“好看?”

  彭無非一臉銷魂地道:“似狐似貓,妖嬈且騷。”

  百花閣中四人坐定,那姑娘上來,舞蹈隨著樂曲,就那麼扭了腰一後翹腿,一揮膀臂,天白一下就上頭了。不只天白,很多男人都口水漏掛。這女人,似乎身上有什麼魔法,一顰一笑,一舉一動就是能挑動男人的神經,好像千萬點的小針刺在男人的身上,皮肉,筋骨,連同毛孔都為她興奮,舒服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