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沃 作品

第 74 章 主播大廳


  第七十四章

  ……這啥啊?

  為什麼就連做夢的時候都還會被這晦氣玩意兒糾纏?

  難道是自己自從上個副本結束之後,就一刻不停地思考如何將對方除掉,所以才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正當溫簡言對自己做夢內容進行著深刻反省的時候,對方已經不知不覺走到了近前。

  男人的身量極高,骨架寬闊,雖然溫簡言自認為不屬於那種身材過分清瘦柔弱的人,但是當他站在對方面前時,卻總會有一種自己十分纖細的錯覺。

  對方的眼眸像是熔金,在黑暗在冷冷燃燒著。

  明明是在自己的清醒夢裡,但是在和對方的視線對上之後,溫簡言卻仍然有一種脊背發涼的錯覺。

  這種感覺令他十分不爽。

  青年眯起雙眼,微微傾身,驟然縮短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仗著自己在做夢,溫簡言面無表情地伸出手,在對方蒼白的臉頰上拍了拍:“我可不想睡著了還應付你。”

  說著,他還輕佻地捏了捏那片冰冷光滑的皮膚:

  “滾吧,讓你爹好好睡個覺。”

  “……”

  巫燭垂著眼,無喜無悲地注視著他,身形並沒有伴隨著溫簡言話音落下的瞬間消失,恰恰相反,他仍舊好好地站在那裡,身形凝實,沒有任何消散的傾向。

  溫簡言:?

  怎麼沒有消失?

  一般來說,在這種清醒夢裡,只要他意識到自己在做夢,就能掌控夢境裡發生的事情,決定自己想看到什麼。

  他皺起眉頭,再度抬起手,但是還沒有等他做什麼,自己的手腕卻被黑暗悄無聲息纏住了。

  ???

  溫簡言一怔,下意識抬頭看向自己面前的男人,瞳孔不由自主地微微一縮。

  啊?

  不是吧?

  這夢裡的細節都是這麼還原的嗎?連綁人的熟練程度都和現實生活中一模一樣?

  男人低沉的,不含任何情緒的聲音響起:“夢嗎?原來你們人類是這麼稱呼它的。”

  溫簡言愣了愣。

  等等……這句話又是什麼意思?

  下一秒,面前的男人緩緩地再度上前一步,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經被縮短到了令溫簡言感到警惕的程度了。

  他意識到了這場“夢”的不對勁。

  溫簡言的臉色白了幾分,剛才的硬氣頓時消失不見,他認慫後退,但是卻被凝實的黑暗阻攔,只能不情不願地被固定在了原地。

  青年的上半身不由自主地向後仰去,鬆鬆垮垮的襯衫下襬散開,露出半截細白柔韌的腰,以及髖骨邊緣處,半沒入陰影中的猩紅線條。

  巫燭垂下眼,不緊不慢地探出手,襯衫在黑暗的拉扯下被拽開,蒼白的指尖毫無阻礙地按在了那片皮膚上。

  冷如冰的指腹觸摸著人類溫熱的腰身,漫不經心地描摹著那流暢的符咒紋路。

  似乎回憶起了烙印被刻下時的疼痛,那一小片皮膚驟然緊繃起來,伴隨著呼吸的幅度微微發著顫。

  “你每次總能找到新的冒犯我的方式。”

  男人抬起那雙冰冷的金色眼珠,緩緩地將整個手掌貼在了那片柔軟細膩的皮膚之上,青年的小半截窄腰幾乎都被握在了他的掌心裡,能夠輕易地感受到對方身體緊繃的舒張:

  黑暗的房間裡。

  青年睡的更加不踏實了,他的呼吸沉重而急促,腦袋半陷入枕頭裡,從臉頰到耳尖都燒的通紅。

  他的襯衫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散了開來,緊實的胸腹露了出來,皮膚在黑暗中白的發亮。

  接近髖骨的猩紅紋身被某種不知名的力量按了下去,陰影填滿了那微微凹陷的線條。

  “你說我要如何懲罰你呢?”

  “我的主教。”

  巫燭的尾音微微上揚,眼底帶著殘忍的笑意,輕飄飄地說道。

  “——!!!”

  溫簡言猛地張開雙眼,冷汗淋漓的從床上彈了起來。

  他驚魂未定地向房間內看去。

  眼前一片黑漆漆,只能隱約看到房間裡模糊的傢俱輪廓。

  空蕩蕩的房間裡一片死寂,只能聽到自己急促而不均勻的喘息聲。

  溫簡言用力地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後才伸手在牆上摸索著——只聽“啪”的一聲輕響,房間裡頓時明亮了起來。

  白亮的暖光之下,房間分毫畢現。

  除了他之外,再無半個人影。

  剛剛……是怎麼回事?

  溫簡言喘息著,抬手按在了自己的前額上,摸到了滿手的冰冷汗溼。

  他用力地閉了閉眼,剛剛夢中的畫面清晰而毫無阻礙地出現在了腦海中。

  在一片沒有邊際的,深深淺淺的黑暗中,那雙金色的,猶如燃燒般的眼珠注視著他,彷彿要將他吞噬殆盡。

  以及對方低沉含笑的話語。

  ——他的主教。

  “……”

  想到這個,溫簡言頓時睡意全無。

  他動作低下頭,捲起了自己的衣角。

  那猩紅的,猶如符咒般的紋路正好位於髖骨與下腹的交界處,被深深地烙進了皮膚深處,伴隨著他急促的喘息不均勻的起伏著,帶來一種格外不祥的感覺。

  剛剛被對方觸碰過的感覺還殘留在皮膚之上,令他後背發涼。

  很顯然,即使他在系統空間之中,但巫燭卻仍然能借此侵入到他的夢境之中。

  再加上對方操控黑暗的詭異能力……

  溫簡言眸色沉了沉。

  他從床上爬了下來,走進了洗手間。

  水龍頭被擰開,激烈的水流嘩啦啦地衝刷在白瓷制的洗手池中。

  他掬起冷水洗了把臉,抬眼向著鏡子中的自己看去。

  洗手間的燈光從頭頂灑下,落在青年的頭肩之上,他的面孔和額髮都溼漉漉的,水珠攀附在他的眼睫毛,鼻尖,和嘴唇上,半懸欲落,閃爍著細碎的微光。

  琥珀色的眼珠半眯著,藏在漆黑潤溼的眼睫之下,顴骨上燒著不正常的紅,但眼神卻清醒的可怕。

  他不能再等了。

  必須儘快讓自己從這種手無寸鐵的絕對弱勢中掙脫出來。

  溫簡言撈過一旁的毛巾,簡單地抹了把臉。

  他在心中將自己一整天的收穫進行了簡單的整合總結。

  之前看好的那幾個副本雖然條件更合適,但基本上都要再拖個至少一星期才能準備完畢,如果在今晚之前,這幾個本很顯然是要更加理想的,畢竟他也需要時間來調整,但是,在經過了今天晚上的夢中相遇之後,溫簡言果斷放棄了這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