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沙發下的水漬,被捕獲的美魔女(10K)
文明禮儀,是規則與秩序誕生後才能有的東西。
在戰爭年間,朝不保夕,出現道德淪喪的事情那也是常態。
芙蘭卡有自己的堅持,也並非是放不開的性子,只是各種慾念交織下扭曲的慾望,總是會把她莫名的感覺沒辦法看向凱爾的臉。
明明初次見面的時候,他與她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毫不相識。
雖說以前時不時有在關注他,但除了很小的時候,確實沒有再見過。
她知道他叫凱爾,他不知道她叫芙蘭卡。
這就是兩人成年後的第一次見面。
在那原發渾濁的獅心堡夜宴的浪潮中,少年嘴角勾起近乎是挑釁的笑容,好像是在向整個獅心家族宣戰一般。
那一刻,相信就算是父親也挑不出毛病。
這是一頭獅子。
是一頭想要成為獅王,且敢做,能做的獅子。
雖然他那時年齡還小,實力還不夠,目光所見之處還有些狹隘,但他已經有了一顆真正的獅子之心。
這是讓一直站在幕後,沒有走到臺前來的芙蘭卡主動選擇幫助他的開始。
本以為是愛屋及烏,是對唯一的摯友的緬懷。
哪裡想到,那並非是傷春悲秋,而是驀然回首,燈火闌珊處的華麗演出。
而這一刻,在這間法師塔黑漆漆的休息室裡,多種原因影響下,一顆內心孤寂又渴望互相取暖的心,被名為“幫他”的看客緊緊將她和他擠在一起。
沒有交談。
只是在精神力緩緩撫平凱爾的不安和躁動時,靜靜的坐在那裡。
她甚至沒有察覺到自己嘴角的微笑。
誰說一見鍾情都是烈火般勃發,哪怕是見到對方時,眼神都得放光一般的?
成年人的浪漫,也可以是這般默默無聞,身心感受著溫暖就足以的小幸運。
終於,察覺到了自己好像陷入了一個非常尷尬的局面中的芙蘭卡,輕輕撩起自己的髮梢。
自己到底怎麼了。
於是魔女將自己的心事藏了起來。
把那些羞澀的、尷尬的、難言的、不合適的、不必要的,都省去了。
她想起來了。
門外,巴特利特君主依舊在等待著凱爾的甦醒。
要是被魔法君主發現……
芙蘭卡光是想到這樣的畫面,都感覺整個人要昏厥過去了。
她咬著牙開始加快了對凱爾的精神力梳理,閉上了眼,想要將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對凱爾精神力的梳理之上。
卻未曾想,閉上眼小心翼翼的調用精神力的那一刻,花費了無數年,好不容易從牢籠中脫離出去的她,將再一次親手選擇成為籠中鳥。
房間裡的角落,沒有人注意到的地方。
蜘蛛佈置好了羅網,靜靜的等待著獵物的到來。
一隻翩躚起舞的蝴蝶扇動著翅膀,像是好奇一般的靠了過來。
當第一根蛛絲黏連上它的身體時,它不以為意,甚至覺得還挺有趣。
可當它再次扇動翅膀試圖靠近或遠離時,那一根根蛛絲,就不知不覺的纏繞在了它的身上。
它越是努力的扇動翅膀,就越是會深陷其中。
而一直躲藏在蛛網後的蜘蛛緩緩睜開了眼。
它感受到了獵物墜入羅網中,它……
想要進食了!
……
此時此刻,心靈體世界中的異變已經走到了盡頭。
凱爾過往所經歷過的一切友善的、不友善的回憶都追殺而至。
那些危險的、強大的、曾經不可力敵的存在一個個浮現在他腦海中,然後又不斷被他刪減。
就算是佈置了足夠多的羅網,也根本打不贏的存在,被第一時間抹除。
其中最多的,就是神祇和那些巔峰期的神卷。
然後緊隨其後的,是那些僅僅是聽聞過,但沒有見過的頂尖強者。
他們中有半神,有傳奇,有頂尖的魔物,唯獨沒有弱者。
再然後,那些雖然有接觸過,但卻沒有真正戰鬥過的存在,也悄無聲息的被剔除掉。
最終,編織者凱爾,將兩個世界中經歷過的一切戰鬥的敵人匯聚成了一個抽象的整體。
這一刻,機械卷軸所搭建起的記憶宮殿震動了。
凱爾終於感覺自己來到了最緊要的關頭。
臨門一腳……
只要能夠想明白那個關鍵,凱爾敢肯定,一切都會不一樣了。
他的目光好像被切換成了上帝視角。
機械卷軸上led燈就好像搭建起了一個能量流動的通道。
心靈體世界在坍塌。
不,更準確一點來說,記憶宮殿正在與心靈體世界融合。
無限蔓延的卷軸在齒輪的轉動聲中,發出了“卡察卡察”的詭異音符。
遮天蔽日的卷軸就好像是“環繞世界之蛇”一般,將整個心靈體世界包裹纏繞了起來。
下一刻。
心靈體世界中,那在塞納河畔與凱爾並肩作戰的玩家,以及站在玩家對面的食骨大君和永續軍團,在這一刻徹底停止了運轉。
河畔消失了。
大地消失了。
目光所及的天蒼蒼野茫茫的景色都消失了。
一個個凱爾曾經戰勝過的敵人出現在了這片大地上。
從弱小到強大,從外圈到內圈,不斷進發。
每當一個敵人落下,他們的腳下就會形成一片黑色的方格。
從弱小的巨蹄馬鹿,到強一點的暗影狼,到野蠻人……
那些千千萬萬個曾經與凱爾有過交手的人紛紛落下。
黑色的方格不斷蔓延,各個不同種族間的縫隙也因此被填補。
黑格與白格整齊交錯。
化作了無限蔓延的國際象棋棋盤。
那些一圈又一圈的敵人,在棋盤上定格,化作了無比真實的凋像。
他們的腳下多出一個個圓盤,就像是被限制起來的手辦一般。
就在這時,一個小心翼翼的幫助凱爾梳理精神力的精神體從心靈體世界外圈飛過。
此時心靈體世界中,永續軍團的投影也成為了棋盤上的棋子,他們臉上表情看上去是如此猙獰。
可是沒辦法,他們,無法抵抗。
凱爾只感覺現在大量的信息洪流不斷匯入到他腦海之中,甚至給了他一種自己此刻無所不能的感覺。
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好像已經漂浮在了心靈體世界最外圍。
此刻他的狀態看起來有些奇妙。
在他身後,是神聖的十字架,他就像是被釘在了十字架上一般,宛若受難之人。
可若是仔細看,那被釘在十字架上的身影,就好像是慵懶的躺在十字架上安睡一般,全身上下都籠罩在貼身的甲胃中。
他懶散中充斥著一種惑人的味道,當有人仔細看向他時,就會發現他身上的甲胃就好像是一片片青銅或是赤金的鱗片精準拼接而成。
那甲胃上宛若鋒利的骨骼突出身體表面,像是彎曲的利刃,更像是惡魔的稜角。
他的身影被十字架後的月光浸透,神情恬靜,就好像是在湖邊漫步的美少年,抬起頭來就看見那三分月光。
異常嗎?
異常!
可怕嗎?
可怕!
美麗嗎?
無與倫比的美麗!
無論是那個身影,還是身影所蔓延出的力量。
背後的十字架上,有數之不盡的半透明絲線向下滲透到心靈體世界的棋盤大地上。
那些已經化作了棋子的對手們,身上都被那些絲線緊縛著。
然而,緊縛之神的世界之中忽然闖入了一個不速之客。
一個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踏入了緊縛之神羅網中蝴蝶。
當更多的精神力絲線抖落下的時候,那被千軍萬馬困在棋盤中央的食骨大君終於堅持不住,被一根根絲線拉扯住身體。
下一刻,他的身體腫脹了起來,被魔力絲線切割成一地碎屑。
黑白棋盤的大地上多了一灘汙漬的血液。
這一刻,凱爾本能的知道了自己那一直沒有湊齊的拼圖到底是什麼。
一直以來,因為重重原因而被凱爾有意無意忽略掉了的東西,是名為魅魔血統的存在。
他倒不是覺得魅魔血統就那麼差勁,畢竟前世自己的賬號,不也從人類變換種族成了惡魔嗎?
真要是很反感,他也不會閒著無聊把遊戲賬號變成惡魔一族。
但是現在畢竟不是遊戲,而是現實。
多年來人聯體的生活,所形成的屬於人類的三觀,讓他本能的排斥成為人類以外的異類。
他的三觀在壓制血脈。
他選擇的技能方向也在壓制血脈。
甚至於,考慮到魅魔這個族群只有女性。
通常情況下,純血男魅魔,更多叫的是另一批惡魔種族。
比如說與魅魔力量本源相似的夢魔。
也就是說,魅魔血統中,唯有混血,才可能出現男魅魔。
甚至於魅魔這一種族,就算是和其他種族繁衍,最終生下的混血兒也大部分是女性。
男魅魔,妥妥的稀有品種。
某種程度上,自家父親大人是真的有點厲害。
而這也成為了凱爾本能排斥的原因。
魅魔術士最終的原初血統變形能力,形成的只會是純血魅魔。
也就是說,至少在魅魔變身的這個狀態下,他變身出來的形態,確實是純血魅魔本身。
他沒有這個興趣,一點也沒有。
所以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拒絕。
然後……因為他的拒絕,魅魔血統不得不朝著另外一個分支方向發展。
最終的結果,就是凱爾本身的各種力量體系,距離魅魔越來越遠。
甚至於,明明靈感火花一直在炸裂,提醒著凱爾,屬於凱爾另一半血脈的戰鬥能力,已經迫不及待的要解鎖了。
魅魔……終究還是惡魔的一種。
身為惡魔,身體綜合素質又遠遠比不上其他的惡魔種族,唯一值得誇讚的速度,也會被一些極端的惡魔種族壓制。
最終變成的結果就是,六邊形戰士,每個邊都不如別人。
那麼魅魔真的是如此的差勁嗎?
很顯然,並不是這樣的。
這一刻,凱爾窺見了真相。
魅魔這一種族啊,所謂的肌肉控制,榨汁機器什麼的,全部都是假象。
一直以來大家對於惡魔們都有一個偏見,那就是惡魔更擅長通過自身的肉體力量,以及自己最擅長的地獄魔法來進行破壞。
這導致了很多人都忘記了,就算是一個族群中存在大量的常規群體,可群體裡也會出現異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