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回報施捨

　“我將收回我的力量，我的賜予。”巴爾沉靜著打開了神國，周圍活著的所有生物都看得到:那個被稱為神的東西只是一揮手，就出現了無數個由菌類的觸手組成的階梯，它們涵蓋了由西歐到近東的各個方向和位置。

　神國張開了，邀請或者說是強制迎回牠的子民！腳下傳來推動感，那是世界在上升，兩個界域在完成最後的對接。

　正要行動的逄丹忽然被停止了，靜止的並不是時間，而是一種領域，一種規則。

　“現在我們不能相互攻擊了，”巴爾也為著沒有及時消滅上門鬧事者而生氣:“你不可能對抗一個世界，而我要冒著觸碰休戰規則去攻擊你..那不划算！我只要我千年以來播撒的種子回到我的身邊。”

　所有被感染者被迎接了上來，來自世界各地的吸血鬼..逄丹看到了沒有變回去的塔莉亞、勃朗寧和那群半狼人，大概去了法國塞納河履行朋友之約的歌者厄羅..只有這麼一些熟悉的面孔了，而世界各地的吸血鬼在兩萬只以上，大多衣衫襤褸，只有少部分才西裝革履。

　下面上來的人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全是各種病變的人和動物，生得奇形怪狀，身上滿是濃瘡痱皰的戴諾普拉全體居民赫然在列，這些生物的數量遠超吸血鬼，不難想象神國的原有居民都是怎麼來的..全都是巴爾無數年來廣撒網捕撈的可憐魚苗...

　“真是罪惡呀！曾經亞歐交接地的人群信仰的正神，一直以來都是這個樣子嗎？”有人在空氣裡問，“最早的閃族傳說裡，你是生命之神啊~”

　這個聲音傳遞在兩個人的耳邊，巴爾狐疑地張望，逄丹疑惑地抬起頭。生命之神？喜歡殺死生命？研究病毒？這就算是自己搞不明白的人性複雜點嗎？

　只是現在不能動！連動一動手指也不能，只有精神是自由而清晰的，不考慮凝固岩漿的仿製身體的話，逄丹的視野可以更廣，神國開啟的不僅僅是強制拉人的反向傳送點，那充當了中間能量的..一個個綠蜉蝣一樣沒入每個進來的生命體內的..是青春能量？

　“那就是生命能量啊！巴爾最初是庇護閃米特人的正義的，直到那一天的到來。”女聲在他耳邊輕輕說。

　赫麗斯？逄丹脖子不能動，但是靈魂可以，藍色的精神體直接看到了藏在他背後的赫麗斯。

　“你怎麼能動？”逄丹發不出聲音，但是急切的想法在幽蘭色的精神體上凝聚出一條射線，鑽入對方耳孔裡。

　“我當然能啊，”女孩理所當然地說著，“我又沒被感染。”

　我也沒有啊？逄丹...還是動不了，對面的巴爾還在找著剛剛大放厥詞的人。

　逄丹明白過來，“剛剛也是你？”

　“對啊，誰叫我讀過地毯文學呢！”女孩就在他背後，驕傲挺兇。“你知道嗎？當初墨特才是喜歡提著刀到處砍人的惡神，最後正義的巴爾和哥哥決鬥了，本來輸了的哥哥耍賴，把牠一口吞下。”

　這就是地攤..哦不，是波斯人地毯文學告訴你的？逄丹心裡五味雜陳，感情到現在只有我一個莽頭莽腦的傻瓜嗎？太妹果然是假的吧？成天街頭打架的大波女孩會沉下心來讀神話，還是失落的神話。

　“我也看書啊，每個人腦海裡都有一個圖書館。”女孩小聲和他聊著，場中起了新的變化。

　與彩虹翼一起來這裡的狼人紛紛跪下，除了勃朗寧夫婦。他們乞求著巴爾的寬恕，讓他們重新做人。

　“凡來到我的國度者，都是我之子民。”巴爾文縐縐地拽著詞，古英語讓這群不到二百歲的半狼人聽著難受。

　“變成像他們一樣？”不和邪的聲音傳來，是塔莉亞，女人指著周圍嗚嗚渣渣擺出歡迎姿勢的小東西們，神國的原住民殺之不盡。

　幾十頭狼還有幾乎所有被捲進來的吸血鬼一起抬頭，他們也需要一個答案。

　“那是永生的樂園啊。”巴爾露出陽光活力的笑容，“喝下乾鍋釜熬出的大汁菌湯，我賜予你們青春和永生！”

　“神經病！！”塔莉亞躲過丈夫手裡的槍，直接點射，槍是響了，但子彈不知道去了哪裡。

　“進入神國的人，會有病種的專屬烙印，從此他們的身與心都屬於這個國度！”巴爾看似豪邁地許諾實際上是佔有，所有人的命運牠一言可決。

　人群瞬間嘈雜起來，就算巴爾有高過所有人的音量也不行，看看旁邊沒心沒肺的人人大病的失形小可愛就知道，那隻能算沒有意識地活著。

　該死！我要打他！操縱人的命運！用疾病讓生命感受不該承受的痛苦，這個東西..逄丹氣炸了，那些小別致們跳著舞，連巴爾都能小範圍踱步，為什麼他不能動？

　“那是你的敵意太濃了。”女孩撓著他的後頸，好像隔著外套皮就能擼到他似的，在扛住子彈的外表面前赫麗斯最終還是悻悻放手:“那些人的命運早就被註定了，世界是很殘酷的，逄丹。任何的施捨都是有回報的啊..無論是長輩還是人類對寵物的感情...有時候回報不一定是現實效益，名利也可以足夠，巴爾要把牠的國填滿世界，那當然要足夠的子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