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 如來

　（我又來啦，解釋章節為什麼這樣起名，如來的一般身相和人眼所能開悟明覺的是‘凡所有相，皆屬虛妄。如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其實吶，標題是兩字縮寫，真正含義是“行行真如，所見即來”，還不能開解的是佛性不足啦）

　“我給一眼就看出是異類的你重塑了身軀，那個傻x鮑恩斯博士光有手藝沒腦子，那是沒能洗腦成功嗎？！你身上就沒有那個軟件啊！你給電腦植入程序，你能給一團模糊人形植入程序嗎？是我力主給你塑型的啊！”

　“這麼多年來，我一直期待著你的回饋啊！可你！你！把我當做死敵！你需要計較人類的感情嗎？！我要的是賜予啊，永生都是我自己拿到手的，你什麼都不願意留給我！反倒同情那些賤民！！”神經病拉簡誇張地揮舞雙手，要是在啤酒館，五十萬馬克一塊麵包的時候，大概真能有不少擁躉。

　“我一直在回饋你啊，我一步步排除你身邊忠於你的爛仔，”逄丹笑著，儘管在地下，五塊藍石精華合成的帝王石和太陽精華仍然放出光彩，雖然支撐這個形態會很難受，但是真man為什麼要怕？

　“讓你失去引以為豪的一切，然後...真正絕望！如你對那些無家可歸的人一樣！”逄丹笑著變成了black rx模式，蝗蟲腦袋上的紅色大眼睛裡只倒映著一個人的圖案。

　“感謝你的恢復能力，讓我有機會再賜你一劍！”

　光結晶化了，閃閃亮亮的迴旋杖頭變成了鋒利的刺劍，一下捅到了豆腐塊裡。逄丹像磨豆腐一樣轉著來回切，攪拌著，直到被驢子拉著的磨變成兩半。

　他削掉了多餘部分，只留下可以運轉的機能和人渣的腦袋。“這就是神蹟的身體嗎？感覺很能生養啊！”逄丹呵呵笑著，提起一截手臂，裡面簡直是賽博坦人構造！蟲人拿著它當望遠鏡，看著遠處的的棚頂和地表，“這麼藍嗎？我以為只有上面才能看見天呢！”

　他拉上蝙蝠女，“走了，透透氣去。”

　地表是一片默然和沉寂，許久不響的警笛聲迴盪在大街小巷，那是州警，在軍隊開道的機會下衝進了這裡，在街道上維持秩序。

　“看到了嗎？沒有你，世界會更好。”提著人彘的蝗蟲男輕聲說。

　他們爬到了目前最高的頂層——卡維爾丹議會大廈，被藍石公司控制的自治領，商業區那邊的高樓上次被失控的男孩毀得差不多了。

　都下午了啊？逄丹在心裡輕輕感嘆。薩妮忒那邊卻傳來長長地嘆息，眼色複雜地看向暴君模樣的男孩:“拉簡在你的身世上沒有說謊，看著這些視頻記錄和圖片，真沒想到十六年前的天災居然和你有關..”

　“我不看。”逄丹推開了蝙蝠女遞過來的手，“文明的歷史都有可能被造假和美化，何況是這種沒有下限的東西。在他眼裡:因為人類除了他都是賤種，所以我可以肆意人體實驗...會不會一開始他就弄反了呢？”

　一直靜靜聽著的拉簡發出深深地嘆息:“我明白了，明白了..神愛世人？真的是這樣嗎？可是為什麼又放出魔鬼，讓世人相殺呢？”

　逄丹沒理他的瘋話。或者說，自從看到拉簡愚弄矇蔽的人心之後，就從不和他好好說話，“你的商業帝國倒塌了，欣慰嗎？還有一點很可惜，你把自己變成了賽博坦星人..我第一次知道地球上還有這種黑科技...但是很遺憾，那樣你就算不上好吃的臭肉了。”

　“是你把我加工成這樣的，”拉簡無聊地說著，“哪怕我被你砍掉手腳，只要你肯施予恩惠，我仍能復甦。”

　資本家看著逄丹，眼神認真。“你該看看那些資料的。和你接觸地越久，我身上的一切屬於人的標誌都在消失..我更換了身體，像威震天那樣裝配著內部零件..沒有一絲痛苦，因為有器官有食慾，才是人。”

　“你的人性..我不確定那玩意一開始存不存在，”看著遠處拉簡的公司被封堵，被大批軍人闖入搜查，員工抱頭瑟瑟發抖，逄丹不介意陪它嘮叨一會，讓他親眼看著自己龐大的金融帝國被肢解。想必它的存款已經完全凍結，不動產被查收中。

　“你可以把一切責任推給我，說這個沒見面的異國小子一直在夢裡教唆我要去把人類玩壞..看看撒旦會不會聽你的供詞。也許他會很高興請你洗岩漿熱水澡..”逄丹的大手摩挲著它的腦袋。

　只有一口氣的拉簡沉默地看向他，哪怕裂解的資產也沒有讓這個廢渣完全絕望，他更多地是不解，不明白他的實驗成果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也許，真的是我的錯。”人渣輕輕地對自己說，“牠告訴我‘無性’，我卻給牠強裝下不完整的‘人性’，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

　只有一個主幹了還能蹦躂地這麼厲害麼？逄丹回過頭來，“我不聽你的懺悔，和你信仰的魔鬼去坦白吧！順便說，你真可愛。”

　他擰掉了拉簡的腦袋，再一點點碾碎，看著機器人一樣剩下的一點點軀體，在都市的寒風裡輕輕發笑:“可可愛愛，沒有腦袋。”

　不知道世上少了一個你，這片土地上是否能避開那些苦難？

　累了的男孩癱坐在樓頂，之前分散出去的分身還有細胞紛紛迴流，只是自己沒有退出變身。

　身邊還有薩妮忒。這個女人..六七分信任吧。

　薩妮忒從看過所謂“證據”起，就和他默默保持距離。站在夠不著的地方，一句話也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