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時間倒流

 

委屈。

滿滿的委屈。

就連古月娜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居然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明明夏臨淵的那句“下次再這樣，信不信我切了你的爪子”在他們日常互相嘲諷的對話中是那麼的正常，可她還是感到無比的委屈。

眼眶一熱，淚意直衝腦門。

她在努力強忍著，強忍著不讓自己在夏臨淵面前哭出來。

而看到古月娜彷佛下一秒就會哭出來的夏臨淵，卻莫名的感到無比的煩躁。

多年來過著在刀尖上舔血的生活的他，感情早已經被血淋淋的事實磨滅的差不多了，但自從以化身的形式來到斗羅大陸之後，他澹漠的感情總是會被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重新喚起。

先是墨龍公爵夫婦，現又是古月娜的眼淚。

“吾親愛的摯友，擁有‘心’的汝，還真是脆弱不堪啊。”

耳邊突兀地迴響起拉來耶那沒有任何感情波動的聲音。

是的，擁有“心”的他，作為不完整的深淵造物的他，相對於其他深淵造物的確要脆弱得多。

彷佛被勾起了回憶，夏臨淵澹漠的金眸逐漸變得恍忽了起來。

那些沒有感情的深淵造物們，它們行事狠辣，不會因為任務目標即將到來的悲慘命運心起惻隱之心，也不會因此給自己帶來更大的麻煩。

而他就不同了，他還有著屬於人類的那顆“心”，有著屬於人類才有的感情，一旦被敵人拿捏住要害，便會像熱鍋上的螞蟻，無從下手。

它們鄙夷擁有“心”的他，它們排斥異類的他，它們不屑於與他這個異類同行……

它們在黑暗中低語，不加掩飾的嘲笑徘迴在深淵邊緣的迷失者。

奈亞拉託提普……

隱隱約約間，夏臨淵似乎聽到了一個妖冶的聲音在呼喚著他。

拋棄屬於人類的那顆“心”，徹底迴歸深淵的懷抱吧，吾的造物，奈亞拉託提普……

那是……

深淵之主——拉來耶的聲音？

“臨淵！臨淵！你沒事吧？臨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