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弋漁夫 作品

第七卷 一統山河 一千九百二十一章 留下人質下

    汪喬年話音剛落,從大帳的側門走進來一個人,左良玉因為跪在地上,一時間沒有抬頭看清楚來人是誰,直到此人站在了汪喬年的身邊,汪喬年才道:“左良玉,你看清楚了,這是誰?”左良玉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下,忽然瘋了一般就要起身,只聽他大喊道:“義父!”左良玉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完全沒有了剛才的狡猾陰險,而是真像一個大孝子一般,用雙膝行走,四肢並用爬到了那個人的身前,左良玉聲淚俱下,鼻涕掛的老長,哭喊道:“義父!義父!孩兒想你想的好苦啊,義父在大獄裡可曾受了罪,孩兒該死,孩兒該死,領兵在外卻沒能救出義父。”/p



    被左良玉稱為義父的人正是汪喬年上書特地從大牢裡撈出來的侯恂,侯恂已經是六旬之人,數年前因為溫體仁的陷害,侯恂蒙冤入獄,一直被關在錦衣衛大獄之中,但是因為侯恂此前曾在多地帶兵,並且能善待士卒,所以在軍中口碑很好,錦衣衛之中也有不少軍士,雖然侯恂在大獄之中,這些人也知道他是被冤枉的,再加上錦衣衛曾經是閹黨,本身就跟溫體仁這些文官集團不和,所以也沒怎麼給侯恂用刑,但是不管怎麼說,監獄裡面的環境惡劣,侯恂一個六旬老人在古代就已經算是長壽了,數年下來,也被折磨的老眼昏花,後背佝僂,十足的一個小老頭。可是左良玉的聲音他還是能聽清楚的,在來之前,汪喬年就已經在路上對侯恂說明了這次請他出山的目的,侯恂跟左良玉的關係非同一般,汪喬年相信,侯恂在,左良玉能聽話一些,這樣一來,汪喬年自己唱紅臉,叫侯恂唱白臉,最起碼讓左良玉在開封打一仗,不要鬧出什麼亂子來。/p



    侯恂的眼睛已經老花,汪喬年特地配了一副西洋眼鏡給他,可即便如此,看東西還是有些模糊,侯恂用蒼老的手在左良玉臉上一陣摸索,點點頭道:“嗯,不錯,這些年日子過得好,比以前富態了。”左良玉更是聲淚俱下,雙手左右開弓,打自己的巴掌,“義父這麼說真是折煞孩兒了,義父在裡面受苦,孩兒卻在外面享福,該死啊,該死,錦衣衛這幫狗賊,孩兒非要將他們抽筋扒皮,給義父出氣。”侯恂連忙制止道:“你這是說的什麼話,雷霆雨露均是天恩,皇恩浩蕩,老夫不過是在大牢裡住了幾年,沒什麼關係,說實在話,那些錦衣衛也沒有為難我,要不然我還有命出來跟你相見嗎?”/p



    張克儉曹文詔等人在邊上看的一愣一愣的,這是唱的哪一齣,怎麼左良玉一下子就從大帥變成了侯恂的義子了,而且看樣子兩人關係非常親密,可以說左良玉的表現真是比親兒子還親。只有陳永福在一邊捋須冷眼旁觀,只是不說話。陳永福畢竟是軍中大將,軍中的一些秘聞他還是清楚一些的,這左良玉跟侯恂的關係還真是不一般。這話就要說到崇禎初年的時候了,崇禎初年,侯恂跟尤世威在榆林衛巡防,沒想到在黃花鎮遭遇了火災,好死不死正好燒到了倉庫,裡面的火藥爆炸,將侯恂給炸傷了,侯恂臥床不起,想要辭官,崇禎剛登基,只是不許,命令侯恂在家中休養,正巧這時候侯恂府上在民間又徵召了一批雜役僕人,這裡面就有年輕的左良玉,左良玉此人極為機靈,否則也坐不到現在的位置上,在侯府的時候利用一切機會在侯恂面前表現,總算是加深了侯恂的印象,並且被侯恂命令近前伺候,一來二去,左良玉便成了侯恂的貼身僕人,並且將養傷的侯恂伺候的很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