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天下歸心_一千六百零三章 喜憂參半下

　　劉毅沉吟了一下道:“這也是一件好事，單從我們這方面來說，朝廷顧不上咱們，等於給了咱們更多的發展時間，我們可以躲在明廷的後面安心發展。”成康和史可法皆是點頭，史可法是歷史上有名的忠臣，不過那是原來的史可法，現在的史可法從年輕時期開始就在太平府做官，也是中軍都督府的老人了，其思想已經完全轉變，再也不是滿腦子之乎者也，而是實實在在為新軍和江南十府百姓利益考慮的父母官。二人皆是心知肚明，如今的大明雖然是內憂外患，但是京師的明廷畢竟是大明唯一的合法朝廷，有朝廷擋在他們前面，相當於一面擋箭牌，各方勢力的焦點還是聚集在明廷上，而不會過於關注新軍，新軍再怎麼說名義上還是明廷下面的一支軍隊，就算是劉毅坐實了軍閥的稱號，但是誰也不能從名義上摧毀他，劉毅無論如何都是大明的遼國公。對於新軍來說，最壞的局面就是各方勢力都盯上新軍，那樣一來新軍的一舉一動都會處於別人的監視之下，行動起來掣肘的部分就多了。

　　劉毅喝了一口茶道:“行了，既然南洋和朝廷方向對我們都是有利的消息，恐怕你們接下來要說的就是不利的事情了吧，其實我心裡也有個準備，這些天大明的北邊和西邊都不太平。特別是四川，如果按照前面一封戰報的信息來分析，李自成幾乎是必勝之局。”成康嘆了一口氣道:“大都督說的不錯，我們最新收到的消息，四川已經被李自成拿下，秦良玉兵敗，陳士奇力戰陣亡，成都丟了。”劉毅張了張嘴，終究是沒有說出一句話來，陳士奇竟然陣亡了，成都也這麼快就丟了，李自成好快的速度。其實當日劉毅他們收到四川戰況的相關情報，中軍都督府內部就做了推演。大家都恨不看好秦良玉的排兵佈陣，倒不是說秦良玉沒有作戰經驗，相反秦良玉乃是百戰之將，雖然是女流之輩，但是水平絕對不在任何人之下，只是秦良玉一直是和叛軍作戰，即便是流賊，也只跟張獻忠短暫交手過，對流賊的套路完全不熟悉。李自成的這支兵馬既不是叛軍，也不是小股的賊寇，更不是短暫過境的張獻忠，李自成的目標就是奔著四川去的，而且兵多將廣，秦良玉這種作戰方式從根本上就有問題。

　　劉毅起身一邊踱步一邊道:“其實四川兵敗早在意料之中，秦良玉想來一處以靜制動，可是她的兵力太少，如果擰成一股繩，依託堅城跟流賊決戰還有勝算，一旦散開，李自成反而能以動制靜，流賊的數十萬大軍大部分都是樣子貨，沒什麼戰鬥力，主力就是他的老營兵和正兵，我要是李自成，看秦良玉這個守法，一定會分兵，效仿田忌賽馬，用自己的垃圾兵馬去拖住秦良玉的各個主力部隊，想想看，就是幾萬頭豬讓秦良玉抓還要抓幾天，更何況是闖軍幾十萬人馬，秦良玉又是步兵為主，本身機動性就跟不上，這一來一回，時間全部耽誤掉了，首尾不能相顧，李自成只要集結精兵，選擇薄弱環節重點進攻，一舉打進川中不是問題。”成康接話道:“大都督說的不錯，李自成正是這麼做的，他的精銳兵馬竟然從高原繞了過去，從川西北直接殺進了成都府，陳士奇和秦良玉的注意力主要都集中在川北，就連沐王府調來的軍隊也協防在白桿兵的後方。誰能想到李自成竟然這麼有膽量，組織部隊穿過了高原，直達成都城下。恐怕當時陳士奇看到李自成的部隊也是萬分驚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