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漠北南洋_一千三百八十四章 兵力大增上

　　左良玉一驚，不會這麼倒黴吧？他立刻對身邊一個親將道:“你派幾個人去打探一下，看看到底是什麼人？”城東這麼大動靜，其實不僅僅是左良玉發現了，從東門和北門出來的北直隸人馬也發現了，只不過呂直的膽子更小，連派人打探的勇氣都沒有，只是一個勁的催促士兵快點出城，往西邊走。綏德城內行動最快的應該是西城門的隊伍，那是高起潛親自率領的部隊，高起潛倒是聰明，直接從西門走，他已經問了隨行的將領，他們完全可以沿著懷寧河直接朝著白洛城前進，白洛城是延安府在西邊的一個邊陲小城，不過好處是白洛城緊鄰榆林衛，那邊是大明的邊軍，尤世威尚有幾萬精銳駐紮，只要進入尤世威的防區，高起潛應該就安全了，他明白，若是讓尤世威的兵馬出城野戰也許不是建虜的對手，但若是死守榆林衛各處城池，應該不成問題，建虜打山西雖然擊敗了大同軍，不過也沒向大同鎮發起攻擊。高起潛久在北直隸，對於建虜的訴求還是清楚的，建虜不過是要燒殺搶掠，金銀財寶、人口糧食才是他們的訴求，犯不著跟明軍在堅城下死磕，除非是像京師這種有極大政治意義的地方，所以高起潛只要去了白洛城，實在不行就直接進入榆林衛，這樣他們就安全了。想到這裡，高起潛更是加速抽打自己胯下的戰馬，恨不得現在就能飛到白洛城。

　　城南，十幾名騎兵從左良玉的大隊人馬中飛奔出去，直接朝著煙塵的方向前進。左良玉一邊緊張的注視著十幾個騎兵的背影，漸漸在視線中變成了一個個小黑點，一邊催促左夢庚趕緊整隊，他隱隱覺得城東這邊不是什麼好兆頭。果然，不一會，左良玉的視線中便重新出現了騎兵的身影，只不過讓左良玉感到吃驚的是，剛剛派過去的明明是十幾個騎兵，可是現在分明只有幾個人回來了，那剩下的人呢？剩下的人哪裡去了？左良玉回頭對左夢庚喊道:“夢庚，快，不對勁，讓弟兄們跑起來，大步跑！”“快快快！跑起來，都跑起來，往西跑！”左夢庚對著行軍隊伍大喊道。左良玉讓左夢庚趕緊衝到隊伍前面去，可千萬不能讓軍隊跑散了，萬一真的是建虜，這些步兵無論如何是跑不過騎兵的，要是再沒有陣型，那可就全完了，左良玉深知這些人馬就是他的本錢，不管是在什麼地方，哪怕是回到河南，只要自己這一萬多人還在，朝廷就不會把自己怎麼樣，若是自己變成了光桿將軍，那可就死定了。

　　“大帥！大帥！快跑，快跑，草原人！是草原人！”幾名騎兵還沒跑到左良玉面前，便已經放聲大喊起來，左良玉聽的清楚，從他們帶著哭腔的呼喊聲中，左良玉意識到東邊來的可不是什麼善茬。幾個騎兵越來越近，除了兩人還坐在馬上之外，剩下幾人都是伏在馬背上，左良玉瞳孔一縮，他分明看見這些人的後背上插著羽箭。這絕對不可能是流賊的手筆，這分明是騎射所致，能熟練騎射的軍隊還能是什麼人？左良玉的軍隊立刻炸了毛，騷動在整個軍隊中發生，有的人撒丫子開始狂奔起來，還有的士兵眼神中透露著些許茫然，立在原地竟然一動不動。而城東呂直的兵馬更是炸了鍋，他們哭爹喊孃的四散奔逃，顯然呂直距離煙塵滾滾地方的位置更近。左良玉的斥候偵查的不錯，那些正是鰲拜帶領的滿蒙聯軍，鰲拜帶人從東山高地分兵，率領三千巴牙喇和一萬蒙古軍直撲綏德，本來鰲拜以為還要進行一場攻城戰，可是他到了近處才驚訝的發現城內的軍隊竟然在往城外走？鰲拜心中疑惑不定，根本不知道明軍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或者說是不是出城跟他們決戰還是有埋伏。可看到出城的明軍毫無章法，好像是各不所屬，沒有統一的協調指揮的時候，鰲拜不想再等了，不管明軍是出於什麼樣的原因做出這樣的戰術動作，反正這種機會簡直是千載難逢，這些步兵出城了又不結陣根本就是送上門的肥肉，不吃白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