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狐 作品

第173章 姜玄的神魔大劫


  曹龍圖反應非常大,但極少有人注意到他的異常,全都瞠目結舌的看著神罰臺上,女神主動獻吻這種事,或許是所有男人的夢想,但若是當著你的面,對其他男人獻吻,那就……

  一些原本與穆醉雪就不存在可能的神魔,他們嫉妒,他們心碎。

  而那些覺得自己有可能的。

  有的起了殺心。

  有的則無法理解,為什麼啊?!

  穆醉雪問姜玄為什麼,他們也想問穆醉雪為什麼,到底發生了什麼,能夠讓高高在上冰清玉潔且性格極度狂傲,無比自我驕傲的穆醉雪,當眾如此這般,她與姜玄的對話,對其他人而言,無異於打啞謎。

  疼嗎?

  為了娶穆醉雪?

  姜玄到底幹了什麼?!

  南宮歸已經整張臉都漸漸的皺在一起,疼?姜玄為穆醉雪承受了什麼?會很痛苦?姜玄用了什麼苦肉計?穆醉雪吃這一套?!若早知道這樣,自己也可以啊!神魔體系修士修煉的是肉身,對痛苦的耐受能力,遠遠超過仙妖,疼又能有多疼?

  李道通被刺激的,人已經開始反常。

  他習慣稱呼穆醉雪為“穆將軍”,他永遠都不會忘記,第一次看到穆醉雪時的場景:身穿緋紅戰甲斗篷飛舞站在屍山血海中,用重劍支撐著自己,堅持不肯倒下,那一戰,穆醉雪以傷換命,近身連斬數名同級仙妖,並遭受了強大妖物的撕咬……

  那是穆醉雪成長過程中,最危險的一戰。

  李道通作為援馳而來的神魔,被這個女人所震撼!

  他覺得自己當年不如她,也毫不懷疑,這個女人將來會超越自己!她會成為元帥級的神魔!所以……她現在在幹什麼啊!

  噗哧!

  李道通自戳雙目,作為六劫王境神魔,他自然瞬間痊癒,而後他又戳了一次。看不下去,不能看,他感覺全身有一百萬只螞蟻在爬!

  ……

  曹龍圖掃視了一圈,甚至放開了感知,也沒有找到陳元姝,她似乎還沒回來!

  神罰臺上。

  “下去吧,要開始了。”姜玄對穆醉雪道。

  “我不會退婚,我會等你成為神魔,你一定,不要隕落在今天!”穆醉雪對姜玄作出了承諾,她不是傳音,所有人都聽得到。

  穆醉雪,本就不是那種會在乎旁人看法的人!

  而聽了穆醉雪這話,在場一些神魔反而鬆了口氣,包括金玉寶、南宮歸、李道通三人,怕就怕,如此動情的穆醉雪直接嫁給姜玄,直接嫁作人妻,開始生兒育女……神魔成婚有一條眾所周知的慣例!

  ——先嚐試生育後代!至少要在前十年多努力努力。

  這與神魔很難生育後代有著絕對關係,萬一兩人的血脈交融後特別容易誕生後代呢?這種情況是罕見的,但不是沒有出現過。

  所以要儘早多嘗試。

  前十年實在是難以懷上,那再……慢慢來就是了!

  而因為姜玄還是凡人,妻子是三劫神魔的話,生育後代的可能性,要比兩人都是神魔高得多。

  穆醉雪要是連孩子都給姜玄生了。

  哪怕姜玄還是一個凡人。

  那動不動姜玄,也沒意義了。

  “還好,她還是要等姜玄成為神魔,才肯嫁!”南宮歸主動向金玉寶傳音。

  “你想做什麼?”金玉寶回道。

  “看情況吧,或許姜玄今天就隕落了呢。”南宮歸道。

  “也是,破道期的第三劫,聽說姜玄的第二劫,就堪比正常修士的神魔大劫,第三劫……至少再強十倍!他隕落的可能性並不低。”金玉寶傳音。

  “反正,絕不能讓他成為神魔。”

  “對!絕不能!”

  一直是情敵對手的兩人,在此刻達成了一致。

  這話還有另一層意思,如果只想找姜玄麻煩,教訓他,比如姜玄將來去了域外戰場,那很容易……可姜玄一旦成為神魔,並娶了穆醉雪,他就有整個北洪洲做靠山,穆修是他“爺爺”,曹龍圖是把他當親兒子的師父,都將是他的絕對依仗,這會導致域外戰場的北洪洲修士,都會維護他……

  無論那些北洪洲神魔原本怎麼想,成為神魔並迎娶穆醉雪這件事發生,成了既定事實,那麼那些神魔,在域外戰場必然跟他一條心。

  他身份會突然顯赫起來!

  他會成為整個北洪洲最具權勢的年輕男神魔!

  那再想真的傷害他,風險太大!也太難了!

  不留痕跡設計陷害死一個凡人,與害死一個顯赫神魔,其難度本就是天差地別的!後者甚至是不可能的,哪個顯赫神魔不是一身護身寶物?

  “他今天就算渡劫成功,也還要至少十年,才能渡神魔大劫。”

  “嗯,還有時間。”

  南宮歸與金玉寶做了最後的交流。

  ……

  穆醉雪離開了神罰臺,回到了穆修身邊,穆修便與她傳音道:“你現在相信了?”

  “嗯。”穆醉雪回了一聲。

  曹龍圖不再找陳元姝,此刻也將注意力轉回到穆醉雪身上,他傳音直接問:“我徒兒怎麼了?你們……怎麼了?”他當然也是不能理解的。

  “龍圖大人你真不知道?”穆醉雪看向曹龍圖,她的神情已經在漸漸恢復,淚水也已經蒸乾。

  “不知道。”曹龍圖很坦白。

  姜玄真一直瞞著曹龍圖,穆醉雪便覺得,自己不該隨意說出來,姜玄想要保密的事,她就不能與人亂說。

  “龍圖大人之後可以問姜玄。”穆醉雪便道。

  曹龍圖看向穆醉雪的眼神微妙了一下,他突然覺得穆醉雪變了,或者說,僅僅是在與姜玄有關的事,她變了……穆醉雪一直都有一個缺點,她狂傲自負,也就很多時候,不太在意其他人的感受或想法。

  這個曾當著曹龍圖的面,大罵姜玄廢物的妖孽天驕。

  現在開始為姜玄保守秘密了?

  曹龍圖望向神罰臺,他一下子很想知道,姜玄到底幹了什麼,一個凡人又能幹出什麼,可以如此去改變一個極度自我的三劫神魔!他靠什麼打動了穆醉雪?那可是多少六劫王境神魔都做不到的事!

  三個時辰後。

  深夜時分,神罰臺上烏雲匯聚,電閃雷鳴。

  厚重而可怕的氣息,讓在場不少四大學院弟子,乃至日月神宮弟子,都臉色發白,他們僅憑感覺就知道,自己就算再修煉一百年,也不可能渡過這種天劫,這還只是破道期的第三劫而已。

  “要來了!”

  “竟如此恐怖。”

  “姜玄憑什麼能渡過此劫?攻殺再強,也不能用來渡劫!那隻說明了他在攻殺的上天賦,是北洪洲歷史第一人!”

  “看吧!”

  又過了半個時辰,隨著烏雲越發濃稠,曹龍圖也罕見的心裡有些緊張起來,他不是沒考慮過姜玄可能隕落在今天,然而這是所有神魔體系修士都要經歷的劫難,想要更強,就得經歷九死一生的雷劫!

  陳元姝終於在此刻來到了現場,走到了裴霓裳身邊。

  曹龍圖感知察覺到了,卻沒有看她……相比於姜玄的生死,三百萬域晶又算得了什麼?當然,等姜玄渡過第三劫的,那三百萬域晶就將成為一個……必須要狠狠教育這夫妻倆一番的大問題!

  主要是姜玄!

  曹龍圖毫不懷疑,陳元姝敢拿三百萬域晶去下注,一定是姜玄背後指使的!這種事也就自己這個“逆徒”幹得出來!

  ……

  姜玄盤坐在神罰臺上,彷彿入定了一般。

  嗡咔……天空雲層上傳來巨響,第一道雷劫將要落下了,外面看臺上突然響起疑惑的驚呼:“姜師兄為何不展開領域?!”

  轟!

  巨大的雷霆轟然落下,可怕的天地之威直挺挺的轟砸在姜玄身上,姜玄的衣衫驟然破碎,露出了稜角分明的健碩身軀,姜玄懶得用神魔之力擬化遮擋,他就沒用神魔之力去抵抗。

  恐怖的雷霆,沒有撼動姜玄分毫。

  就猶如擊中了可以消解雷劫的死物一般。

  沒有任何外顯傷勢。

  “好強的肉身!”

  “這才第一道雷劫而以,以肉身硬扛就算扛的過去,也並非明智之舉!還是應該以其他手段,先渡過前幾道雷霆,肉身……可是神魔體系修士,最後的依仗!”

  一千餘名觀看者,皆在與身邊的人議論,或開口說話,或傳音。

  “還敢在渡劫時如此炫弄。”金玉寶淡諷了一句,輕輕搖頭,“他就不怕,若先傷了肉身,難以恢復,之後的雷劫又該如何渡過?”

  連曹龍圖都不理解,姜玄為何這樣?

  如果說姜玄的整體實力,剛好可以渡過今天的第三劫,那麼他放棄其他手段,只用肉身硬扛,很可能導致自己在第八道雷劫,或第九道雷劫時隕落!

  渡劫這種事,本就該全力以赴!

  “他真是越來越輕看了修行這件事。”裴霓裳望著,與陳元姝傳音道,語氣中充滿了對姜玄的嘲諷,“渡劫都如此賣弄肉身的強悍,看來你可以準備做一個寡婦了。”

  “你為何不大聲說?與我傳音作甚?”陳元姝瞥她一眼。

  “我願意,你管我!”裴霓裳回嗆道。

  “呵!我看你啊,就是死鴨子嘴硬。”陳元姝冷笑道,“你私下裡無論怎麼罵我夫君,都不曾公開詆譭他,說是不稀罕,實際上心口不一,堂堂神魔轉世,就想吃我夫君這口嫩草,還放不下臉面……”

  “呸!你少替他自戀!”

  “我夫君天縱奇才俊朗無雙,總會有不要臉的女人送上門……”

  “呵!我不理解,一個區區凡人,你們為何總誇他是天縱奇才?他連神魔都還不是呢,何來天才之說?”

  “馬上就是了。”

  “馬上?你真是瘋了!”

  裴霓裳失去了與陳元姝對話的興趣,陳元姝她已經有些不正常,開始說瘋話了!陳元姝卻又傳音道:“打個賭吧,如果我夫君今年成為神魔,你就回答我一個很簡單的問題……一個問題就夠了。”

  “什麼問題?”

  “你前世,是幾劫神魔?”

  裴霓裳一下子扭頭眯眼看陳元姝,這是她最忌諱的事!她不希望任何人打探她的前世!而她沒想到,第一個如此主動直接問她的,竟然會是陳元姝。

  “不賭。”裴霓裳回道。

  陳元姝也沒再說什麼,她也知道這是一個轉世神魔的大忌諱!裴霓裳既然不願意為此冒任何風險,那怎麼激她也沒用。

  “反正我都要離開北洪洲了……我可以直接告訴你,但你不能告訴任何人,包括姜玄。”裴霓裳又突然傳音。

  “為何?”陳元姝看她。

  “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你們夫妻倆與我的差距有多大!你的男人!我是真的一點都看不上!”裴霓裳語氣傲然了幾分,“對神魔轉世而言,凡人時期是最艱難的,初始天賦、當地資源、家族背景等因素都不確定,還有修煉時間有限,以及過於弱小,就算是不主動招惹是非,也可能死於意外!”

  “而我已經是神魔,我渡過了最艱難的時期,我將在幾百年內恢復巔峰!”

  “為何偏偏只讓我知道,都不讓我夫君知道?”陳元姝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