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兩饅頭 作品
第913章 我恐多情
“哈哈哈,芸娘知我!”
秦鍾欣然。
面前那兩道菜如何會錯過。
看似油膩,實則……自有一番好滋味,吃上一兩塊,甚為暢快,縱有一些油水,也不影響太多。
這樣的菜……在武當山……見不到。
必須不能辜負。
“公子,待會嘗一嘗我前些日子託人從紹興採買的女兒紅,年深日久,馥郁佳釀!”
李師師亦是黛眉彎月,含笑潺潺。
於小草看了一眼,指了指那還放在溫酒翁甕中的酒壺,裡面的是黃酒,溫熱一些更為養身。
“女兒紅!”
“也有一段時間沒有嚐嚐了,可是十八年的女兒紅?”
秦鍾頷首。
酒水!
自己現在的身子稍有長成,些許酒水還是無礙的,而且自己的酒量貌似還不錯。
各種各樣的酒水都有品嚐,揚州、金陵這裡的諸多酒水中,有一些的確好喝。
自己都和這裡的掌事夥計說了,定期採買一些送入京城,以為所用,或許靡費一些,但……賺錢就是這個時候用的。
不然,賺那麼多銀子做什麼。
女兒紅!
黃酒!
金陵之地,不為盛行黃酒,品味的稍微少一些,但黃酒的好處較之其餘酒水……別有獨到。
觀小草正在持酒壺斟倒,不由笑言。
“非十八年,而是十六年!”
“公子的小說中,多有十八年的女兒紅,在下請人採買的這壇……乃是十六年的女兒紅。”
“前幾月,正逢那位主人之家嫁女兒,其女兒十六歲出嫁,是以主人將百罈女兒紅取出。”
“盡皆十六年!”
“嘻嘻,公子若想要十八年的女兒紅,那可就要等待良機了。”
李師師掩嘴輕笑。
十八年的女兒紅!
如今的金陵城內外,還有秦淮之地,只要喝黃酒,只要喝女兒紅,便是張口動口十八年年份的。
一兩年之前,則沒有那般稀奇的要求。
一切來源,都是在《射鵰》、《倚天》等小說的傳揚中開始的,更甚者,仿寫小說文字的人也有借鑑。
凡是酒肆飲用黃酒,必然言語:小二,來壇正宗的十八年女兒紅!
十八年!
本為女兒紅諸多年份中一個尋常的年份,卻……現在變得不為尋常,以至於一時間……金陵這裡多了很多十八年的女兒紅。
若言都為真,自然不可能。
此刻小草正在斟倒的那壇……是十六年的。
是杭州一位商賈大家十六歲女兒出閣所開壇,一共一百壇,自己機緣得了兩壇。
“哈哈哈!”
“那就嚐嚐十六年的女兒紅!”
“佛跳牆……甚為鮮美。”
“此中滋味,難忘。”
“接下來要離開金陵返回京城,到時候當多有想念!”
秦鍾悅然。
十八年女兒紅的特殊……自己也有所知,半年來多有前往城中一些吃食之地,那裡……時而就有十八年的女兒紅存在。
也太多了一些。
也有品嚐!
得!
每一家的十八年女兒紅滋味都不一樣,也虧他們收錢那麼高了。
話語間,繼續品嚐碗中的佛跳牆,趁熱吃最為怡人,最為入口,最為快哉。
這等美味!
眼下還能吃到,過幾日……當有艱難。
心有所覺,看向青蓮。
半年的時間。
近月不見,她還是那般的如花似玉、妍姿俏麗,還是那般的風姿綽約、風流蘊藉。
更有淡雅如仙的嫻靜端莊。
豐潤的顏面上,無暇輕容,點染曲眉,顧盼生輝,盈笑更顯千嬌百媚的般般韻味。
“公子若喜,在下……在下將佛跳牆的秘方書錄,送給公子。”
“他日,公子在京城,也可有嘗佳餚。”
迎著某人的清朗深邃之眸,四目相對,李師師嬌容有動,不為羞赧,顏面含笑,應語緩緩。
“……”
芸娘品味佛跳牆的動作也是一滯,眼角餘光掃著與列的二人,默不作聲,只是慢慢吃著。
“秘方雖好,然……同樣的秘方不同的人做,只怕滋味不同。”
“青蓮。”
“過幾日我要返回京城,你……你可願隨我一同前往京城?”
秦鍾搖搖頭。
仍看向臨近處的美人。
“……”
芸娘剛有入口的勺子一頓,旋即,微不可查的輕緩一口氣,將勺子裡的膳食入口。
一些事情。
自己和師師說過許多。
師師如今非不懂世事的少女,在秦淮河待了數年,許多事情當有所決,當有所知。
秦公子,是良人。
師師!
無論師師如何抉擇,自己都不為插手。
師師應下,自己喜歡見到。
師師不應下,只能嘆息這等緣分。
“……”
“這幾日金陵多雨,在下多閒暇,是以落筆幾幅畫。”
“其中一幅……是昨兒所為,尚未畫完,還有一些空白,今早欲要補上之時,卻覺意境有些忘卻,不為連貫。”
“便是一直放著。”
“若可,待膳後,請公子一觀,多多指點。”
“京城!”
“天子輦彀之地,天下首善之地,若能前往……青蓮歡喜,只是……秦淮河這裡還有許多事。”
“城中還有許多事。”
“公子,請嚐嚐這盞十六年的女兒紅!”
於某人之問,李師師款款起身,並未直接回應此言,說道一事,順而從小草手中接過酒樽。
看向某人,面含笑意,持樽香風近前。
“青蓮你如今的畫道,不遜色於我。”
“那幅畫……當得一觀。”
“十六年的女兒紅,這等色澤……琥珀黃金之流,已然難見,京城……較之金陵,有另外一番景象。”
雖未得確切的答案。
然!
似乎又已經有了答案。
美人執酒,淳淳酒香更為夾雜美人沁人的芬芳之香,咫尺距離,美酒怡人,美人……更為怡心。
秦鍾亦是笑言。
“……”
“公子,再不嚐嚐這兩道菜,待會可就真的要涼了。”
芸娘再次微不可查的舒緩一口氣。
師師!
師師的抉擇,自己還是不能徹底知曉。
應下了?
沒有應下?
看畫?
看什麼畫?
秦淮河的事情?
金陵城的事情?
若是師師願意同秦公子北上京城,那些事情自己就可代為處理,些許營生銀子看似不少。
但是同秦公子相比,小矣!
正月初,秦公子出手便是萬中無一。
那等手筆……已然可見,更別說近半年來,秦淮河落下的許多公益之事,秦公子也有真金白銀的參與。
罷了。
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