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岸七夜 作品

第488章 李諾大勝,朝堂震驚!迦南王子被一劍秒殺!餔

太清殿上,群臣皆是沉默了,包括龍椅上的皇帝。

張秋實身為兵部尚書,一等一的權勢重臣,而這樣的大臣願以項上人頭作保證,這言語的分量何其重也,誰膽敢小覷?

眾人心中皆是疑惑。

張秋實為何敢立如此軍令狀?

李子安又不是你親兒子,你何必這麼幫他?

“張大人,當慎言!”

之前都沒怎麼說話的刑部尚書於騫對張秋實低聲提醒了一句。

他雖也很欣賞李子安,當初在刑部的時候,也是給了李子安諸多的方便。

但欣賞是一回事,拿身家性命去押注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到了他們這種級別的,很少會全盤押注,更多的還是講究明哲保身。

當然,這也不能怪於騫。

畢竟他也是有一大家子要養活的,首先考慮的還是家族利益。

朝廷的三省六部各一把手中,張秋實雖然名聲不顯,既不像杜晏那樣作的一手好詩,擁有鎮守長安之功,貴為太子太傅,也不像於騫那樣能夠左右逢源,更不像狄徵明那樣擁有四朝老臣的資歷。

但是,他的眼中卻是容不得任何一粒沙子。

性子的倔強程度,只怕比李諾還要強。一旦看準了某事,那麼千萬頭牛都休想拉他回頭。

張秋實瞥了於騫一眼,才不會領情。

他冷不丁道:“扒灰之人焉敢吱語?”

這……

場上群臣強行憋住了笑意。

於騫更是憋紅了臉!

好心當作驢肝肺。

這個張秋實,氣煞老夫也!

當然,這扒灰一事,絕對是人云亦云,以訛傳訛。

他於騫怎會承認?

想他堂堂正正、熟讀聖言書的儒士,豈會做出此等傷風敗俗的事情來?

雖然……

他喪妻多年,也未續絃。

而那個獨子也確實納了十房小妾,其中更有一個豔名遠播、百媚千嬌的大花魁。

但他做老子的,豈能惦記著兒子的媳婦?

哼!

這扒灰一說,自然是他的政敵故意散播出去,想要打擊他的名望!

而儒林中,也是將之當做一件戲事罷了,茶餘飯後笑談一番就差不多了。

可今日,在太清殿上,張秋實竟然這麼數落他,那就太不厚道了!

“陛下,當務之急是如何確保江南不失,我們也不能將所有希望都指望在武安公身上呀。”

王子彥說道。

看似在打圓場,其實則是為了他自己。

“王愛卿,你可有退敵之策?”

景泰帝詢問道。

王子彥略作思索,道:“江南無兵可用,但是劍南道有,陛下可以下旨調兵,讓劍南道總督率軍東進,並讓沿途各府做好犒軍準備,只要連夜奔襲,臣相信,劍南兵十日之內必定能抵達應天!”

“王大人此言甚是,臣附和!武安公雖然獨木難支,但應該也能拖延個幾日。只要援軍能夠及時趕到,江南應該也亂不起來!”

“不妥不妥,劍南道離江南還是太遠了,正所謂遠水救不了近火,更何況之前十萬大軍南下剿魔教,可是損傷慘重,元氣大傷,此時若再行兵事,只怕士氣全無,這又如何迎敵?”

“依微臣之見,還是讓山南東道出兵,強度長江,再快馬加鞭,三日即可抵達應天府!”

“此言差矣!山南東道能戰之兵也就三萬,去了也是杯水車薪。”

大臣們紛紛提出自己的意見。

不過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誰也說服不了誰。一時間,朝廷上爭吵得便如菜市場一樣熱鬧。

兩個時辰後……

終於勉強達成了一致。

讓劍南道,山南東道,河南道盡出騎兵,日夜兼程,趕赴江南。

至於三軍主帥,便由鎮南伯擔任。

而就在這時。

侍衛統領又急匆匆跑了進來:“報……”

“快講!”

侍衛正作勢要跪,景泰帝便急忙打斷道。

其實景泰帝心中也是有些慌。

畢竟應天府是有不戰而降的前科啊。

若應天府真的被攻下,那他這皇帝,就要被釘在屈辱柱上了!

自太祖立大胤至今,國祚百餘年裡,大胤國土從未丟過!

即便是勢力複雜的南疆,也並未在名義上宣佈獨立。

隨著他奪舍成功,以及修煉了【英靈召喚大法】,他的野心自然也是膨脹起來,想要征服天下北域、西南乃至東海,做那千古一帝呢!

也正是基於這一點,他才會繼續讓崔無悔做這個國相!

因為兩者對於這一點的看法是一致的,都想要在有生之年,一統天下十三州!

如果應天府望風而降,那對他來說將是一個致命的打擊。

侍衛急忙道:“陛下,江南來的文鶴飛書,是給杜大學士的……”

果然。

眾人這才注意到,侍衛統領身後跟著一隻文鶴飛書。

只是這隻文鶴身上的文氣已經是若有若無的狀態了,這也是太清殿上眾人沒有第一時間發現的原因。

由此可見,這個文鶴飛書的速度,已是提升到了極限。

這定然是緊急軍情了。

不過江南來的文鶴,發給杜晏?

難道是李子安?

杜晏急忙伸手將自己的氣息釋放出來。

文鶴飛書便立馬有了動靜,朝著杜晏飛去。

“是子安發來的!”

杜晏立刻感受到文鶴上屬於李諾的文力氣息,臉色不由得露出凝重的神情。

應天府,該不會真的被攻下了吧?

而眾人的神情也是變得分外沉重。

即便是國子監一系的大臣也是如此。

他們是想要扳倒李子安不假,但並不願意讓整個江南跟著一起陪葬啊。

他們好些人的家族可都是在富饒的江南!

杜晏倒也鎮定,他很快就將文鶴解開。

文鶴僅存的文氣立刻化作一行文字,映入他的眼中。

看完來信後,杜晏終於鬆了口氣,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臣,恭賀陛下!”

杜晏對高坐龍椅的天子拱了拱手,嘆道,“天佑大胤,江南之危,已解矣。”

景泰帝問道:“哦?朕這個武安公到底說了些什麼,太子太傅不妨仔細說說。”

眾人也是側耳傾聽。

那可是十萬迦人戰士啊,李子安在應天府,也只是一個光桿主帥,從哪招來的天兵天將將十萬迦人趕走?

難道是“滿城盡帶黃金甲”?

不可能。

若真做出逆天的戰詩,文廟早就有動靜了。

杜晏捋了捋須,哈哈大笑道:“子安所言倒也簡略,說十萬迦人於玄武湖一帶全軍覆沒,只逃回數百殘兵敗將。”

“朕這個武安公,當真有這等本事?”

景泰帝從龍椅上再度站起身,饒是城府極深,此時臉色也有繃不住的喜意溢出。

李子安以武夫之力陣斬迦人,他自然是信的。

但是整整十萬迦人,這如何殺?

迦人又不是傻子,怎會站著給他殺?

難道是靠那群酒囊飯袋一般的城衛兵?

傻子也不相信啊!

崔無悔也是一臉的詫異。

他也仔細想過應敵之策。

但想來想去,也只有用【兵家沙盤】,或者《江山社稷圖》、【鎮國鼎】之類的法寶將十萬迦人困住,然後等待援兵。

所以……

李子安是如何辦到的,竟讓十萬迦人全軍覆沒!

杜晏笑眯眯道:“陛下稍安勿躁,想必江南那邊很快就會有捷報傳來。總之,江南無危矣!”

“好好好,那諸位愛卿就在這太清殿上陪朕一起等著江南捷報!”

景泰帝笑道。

大殿上,王子彥和蘇長青的臉色最為難看。

他倆可是噴李子安噴得最厲害的!

現在,李子安再一次守護住了江南,用實力證明了他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勇勢!

這下,他倆可就要淪為笑柄了。

甚至……

李子安一旦計較起來,那他倆可就沒好果子吃了。

當然,也不用李子安了。

大殿上,自然是有人會為李子安打抱不平。

千萬別忘了焉壞焉壞的杜大學士。

他說道:“陛下,既然江南之危已解,那麼之前幾位大臣彈劾李子安逆謀造反一事,還需儘快處置,以免江山社稷被人顛覆。臣請陛下下旨,派出欽差南下徹查此事。”

尷尬。

真是擔心什麼來什麼。

蘇長青和王子彥笑得很是不自然,心中已是把杜晏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

景泰帝瞥了杜晏這老狐狸一眼,心中很是不爽,這不是將他軍嗎?

若真派人去查一個剛打了勝仗的有功之臣,而且還是捕風捉影的事情……

那朝上所有公侯武勳只怕心中都會拔涼拔涼了。

甚至,這時候李子安來一句“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還真有可能掀翻他的皇位。

這種自掘墳墓、自毀江山的事情,他自然不會去做。

既然如此……

總得要殺幾個人,給李子安一個交代,從而表示自己的立場。

“來人。”

景泰帝氣勢一綻。

眾人皆是看到了帝王之怒。

蘇長青這幾個倒黴蛋要慘了。

“卑職在!”

一隊殺氣騰騰的侍衛急急衝入大殿,護在皇帝身前,並抽出佩刀,結成陣勢,刀鋒直指場上所有文武大臣。

他們只效忠於皇帝。

什麼侍郎尚書,乃至大學士,都不能動搖他們的鋼鐵一般的心志。

皇帝說讓殺誰,他們必將毫不留情揮刀!

“王子彥、蘇長青、陳忠……七人,汙衊武安公謀逆,按朝廷律,誣告反坐。立刻摘了烏紗帽,扒了官服,打入天牢,聽候發落!”

伴君如伴虎。

景泰帝冷酷起來,自然是不會對這幾個臣子留情。

“喏!”

侍衛大喝一聲,便朝著這幾人撲去。

說實話,侍衛的實力當然不及王子彥這等四品真意境大儒。

但是這一刻,他們也只能乖乖地束手就擒,不敢有任何反抗。

不然,等待他們的將是九族連根拔起!

他們暗暗叫苦。

為今之計,只能等待同僚向天子求情了。

只要能夠赦免死罪,那麼一切都還有希望。

……

朝堂上的爭鬥隨著李諾的大勝自然是會落下帷幕。

總之這一次國子監一系的官員,是要栽一個大大的跟頭了。

王子彥應該不會有性命之憂,畢竟有皇后罩著,但這吏部尚書的位置,他就別想繼續坐了。

說起來。

他也算是悲催。

好不容易才藉著皇后的勢而飛黃騰達,坐上了吏部尚書的位置,甚至再過幾個月,他便有機會能成為大學士,但是,這一切,都隨之化為了泡影。

這就是貪心啊。

好好的,非想著將李子安拉下馬,而且還是沒有鐵證的情況下。

這又是何必呢?

害人終害己。

至於蘇長青,這輩子算是徹底完了。即便不死,也要流放萬里之外的寒北境。

而這一次的黨爭,也讓中立派充分見識到了李子安的厲害。

朝中有杜宴和張秋實這幾個六部大老幫著,朝外,他自己又有本事。

這樣的人,想要扳倒,簡直就是做夢。

玄武湖一戰。

以摧枯拉朽之勢打敗迦人族,李諾的威名也是達到了巔峰。

待他回到應天府城門,真的是萬民夾道歡迎。

畢竟沒有這位武安公的話,那麼應天府真的是要完蛋了。

尤其是那群被遷移進城的村民,對李諾那可真是感恩戴德,視之為再生父母也不為過!

服氣了。

徹底服氣了!

而那些睢陽書院的學子以及城中有名有姓的士紳們,全都沉默了。

他們的心思無比複雜。

他們是不想讓李諾在江南久呆,甚至還因此排擠人家。

可人家卻不計前嫌,甚至用生命守護了這座和他可以說是毫無關係的城池。

李子安,不愧是肚子裡能撐船的武安公呀!

江南士子之心,也是不知不覺向他靠攏了。

趙府。

趙默之跌跌撞撞闖入密室,滿臉驚慌:“前輩,迦人勇士全軍覆沒!”

正在泡澡的迦南勐然站起如小山丘般的身軀,難以置信:“你說什麼?”

“全都死了……李子安早有準備啊,玄武湖上而今血流漂杵,屍體都快將湖給堵了……”

趙默之惶惶恐恐。

他怕了!

那一戰雖然沒看到,但決定慘烈無比。

從正陽到黃昏。

廝殺聲可是持續了整整三個時辰!

刺鼻腥臭的血氣更是漫天彌散。

哪怕是在應天府內都能聽得見,聞得到!

而就在這時……

迦南童眸勐然擴大,一臉驚恐地看著密室出口處。

自從他走出靈山,徹底解開佛力壓制,釋放天性後,他的修為便跨入了【四品巔峰】。

甚至離那超凡入聖的三品境,他也是有所領悟,只要再給他一年時間,他自信就能跨入那個境界,然後上演王者歸來的一幕,統領整個迦人族,征服東海!

可是,他沒機會了。

趙默之發現了迦南詭異的神情,便急忙回頭觀望。

只覺自己眼睛彷彿花了一下,一道凜冽的劍意便瞬息而至。

有人?

迦南的眉心間,便出現了一個傷口,涓涓鮮血溢出。

他難以置信。

他四品境的肉身何其強大,更何況迦人本來的肉體就十分堅韌,可以說,迦人的肉身便是武夫和妖族的結合體,簡直就是完美無瑕。

可饒是如此,他也沒能擋住那一道劍意。

甚至,他根本做不出任何的反抗。

彷彿,他的死已是命中註定了一般。

轟。

一丈高的肉身,轟然倒塌,池水飛濺。

迦南瞪大眼睛,死不瞑目。

他只看到了一道極其模湖的劍意,並未看清施劍者到底是何方高人。

至於趙默之。

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滿眼驚恐無比,褲襠都溼了一大片。

但才區區文道七品的他,太渺小了。

頃刻間。

他就被這道劍意攪碎了神魂。

他倒了下去,動彈了幾下後就再也沒了動靜。

這時。

一個白衣飄飄的女子倩影幽幽出現。

彷彿是從萬年雪山走出來的雪中仙子,她的冷傲,由內向外溢出。

其容顏,冠絕天下。

女子雙眸澹漠無情,努起紅唇,冰冷吐道:“設計我夫君的下場,唯有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