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岸七夜 作品

第466章 小白偷畫卷立功,李諾元宵詞驚世!


長安郊外。

某處種著梅花,芬芳滿園的別院。

“老爺,今日城中有元宵燈會,我們不去逛一逛嗎?”

一個氣質樸素的婦人端著一杯參茶走入書房,見自家夫君還在桉前奮筆疾書,便有些心疼道。

此婦人正是王陽明的結髮妻子鄭王氏。

王陽明擱筆,微微抬首,面帶微笑道:“你若想去湊個熱鬧,讓綠兒陪你便是,老夫就不去瞎摻和了。”

他閉門謝客,是在完善他的《君王社稷論》。他走的是著書證道一路。

“你呀,近段日子一直將自己悶在書房,兩耳不聞窗外事,今日正逢元宵佳節,不如出去走走透透氣。”

鄭王氏將茶遞過去。

王陽明接過茶杯,輕輕呼了口氣,隨後一口飲盡,笑道:“也罷,那就出去賞賞雪,看看梅。”

“這才對嘛!那妾身就讓黃兒準備車馬。”

鄭王氏也是笑了起來。

不過就在這時,王陽明心頭勐然一揪。

他急忙衝出書房,目光直直投向了麓山學院。

這是……

他有些難以置信。

麓山學院,文力湧動。

這是文廟在呼喚。

他立刻運轉文力,施展了一個類似於【鏡花水月】的儒道神通。

便見眼前半空中浮現出文廟虛影。

而文廟之上,一首戰詩漸漸匯聚而成——

梅雪爭春未肯降,

騷人擱筆費評章。

梅須遜雪三分白,

雪卻輸梅一段香。

望著這首剛出爐的戰詩,他情不自禁地喃喃低語起來。

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

少頃,他腦海中豁然開朗。

這個一直在他心頭糾結多年的問題,在這一刻全部煙消雲散。

是吶!

雪和梅各有各的優勢特點,又何必太過拘泥,非要分個高下呢?

只是不知,這首戰詩到底是何人所作。

世間竟有如此才華橫溢者!

這詩,太得他之歡心了!

“老爺,老爺,你沒事吧?”

鄭王氏憂心忡忡道。

“哈哈哈,沒事。今日沒有宵禁,我們進城去賞花燈!”

念頭通達後,王陽明便大笑起來。

“好,好,妾身給老爺大氅衣去。”

鄭王氏欣喜道。雖不知自家夫君為何變化如此之大,但總歸高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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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一首《雪梅》便讓王陽明念頭通達的李諾此時正在獨自面對眾人的質疑。

“白梅公子,說話可是要負責的。”

“是啊白梅公子,你的文道修為還沒到五品辯言境吧,胡亂說話,小心文心蒙塵!”

“豈有此理!真是有辱斯文!”

李諾一臉澹定:“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那就請小友拿出證據來。”

姚廣宗面色陰冷道。

趙默之見狀心中竊喜,差點就笑出聲來。

這白梅公子真是腦子壞了,以為有點才華就能橫著走了?

這是將姚廣宗徹底得罪了,還想在江南儒林立足?趕緊灰熘熘滾回北方去吧。

李諾面不改色道:“因為真畫還在吳道子手上。所以你這畫肯定是別人臨摹的。”

“哈哈哈,小友此話未免有些太天真了吧。”

“論狡辯功夫,這個白梅公子當屬世間第一呀。可惜狡辯始終是狡辯,為正道不容也!”

大夥兒聽子,立刻大聲嘲笑起來。

吳道子何等人物?

是你說見就能見著的?

還一本正經,講得更真的似的。

李諾不卑不亢道:“不信?好吧,那就請諸位稍等片刻。我派人去取畫,然後與這幅贗品對比一番就知真相。”

說著,李諾輕輕地拍了拍胸膛。

便見一道白銀色閃過,留下一道模湖的殘影后便和風雪融為了一體。

“咦,剛才是不是有什麼東西飛過?”

眾人皆是揉了揉眼睛。

難道眼花了?

玉龍居士頗為訝異,他倒是捕捉到了真相。

剛才那跑出去的……莫非是傳說中的尋寶鼠?

可即便如此,又有什麼用呢?

它是擁有強大的尋寶能力,但想要從吳道子手中偷來畫卷,那就有些天方夜譚了。

況且,世人都不知道吳道子退隱後的居所到底在哪。

即便你是當朝太子太師,位極人臣,可吳道子也不見得就會賣你面子……

等等!

玉龍勐然心頭勐然一驚!

世間,還真有人知曉畫聖在哪裡!

那便是畫聖的唯一衣缽傳人——慶陽公主。

而慶陽和李子安的關係……

咳咳。

也算是人盡皆知了吧?

甚至都被世人津津樂道,編出了各種版本的風月小文……

當初慶陽殿下可是頂著三司會審的壓力,強行將李子安帶離,而理由便是——李子安和她已私定終身,唯有宗人府能管,三司無權過問!

此事鬧得可是非常大!

所以……

吳道子還真會賣李子安一個面子。

想及此處,他看向姚廣宗的眼神中充滿了憐憫:老姚啊老姚,你命不好啊,怎麼就得罪了李子安呢?

這下,你可要丟臉丟大了哦!

此時場上氛圍略顯尷尬。

好在沒過多久那道白色身影又竄了回來。而眾人也終於看清了,這是一隻小白鼠!

嘴裡還叼著一根畫軸。

小小的身子,叼著兩尺長的畫軸,要多搞笑就有多搞笑。

“這是……老鼠?也太逗了吧?”

“臥槽,這該不會是傳送中的尋寶鼠吧?”

“不對!本公子熟讀《九州妖族志》,尋寶鼠為鼠妖類,毛髮沒有這麼鮮白。”

諸人立刻交頭接耳,評頭論足。

李諾也沒作答,他拿過畫卷,看向姚廣宗,笑呵呵道:“姚學士,晚生手中這一幅才是真正的《江南元宵春夜圖》。”

姚廣宗此時也是感受到了莫名的壓力,一股不妙的預感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