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郎才盡 作品

第五百五十四章 京城,我朱平安回來了


從馬家村離開後,朱平安一路往北而去,趕在天黑前來到了一個縣城外的驛站。


官員身份就是最好的通行證,驛丞對於朱平安這個六品京官不敢怠慢,好吃好喝的當祖宗招待了起來。驛丞是掌管驛站不假,不過品級卻是不入流的,官階連從九品都到不了,六品京官對他們來說都是天了。


不過在看到朱平安面色不好後,驛丞也識趣的沒有多打擾朱平安,領人送來飯菜收拾了驛站最好的房間後,驛丞就告辭離開了。


朱平安臉色是不好,面對驛丞送來的這一桌飯菜也沒多少胃口,主要還是因為馬家村沉塘的事情。雖說按照大明律,被親夫捉姦在床的姦夫婬婦,親夫有權當場處死,親夫可以選擇以沉塘方式處死,可是心神還是很受影響。


這是自己“審判”的第一個案子,第一次審判就是兩條生命沉湖,就像是新兵第一次上戰場殺人一樣……很多新兵上戰場看到屍橫片野,大都會吐啊反胃之類的,朱平安現在處境跟他們有些像。


慈不掌兵,誠然!


做官其實也一樣,尤其是牧民一方的縣官、太守,他們是直接作用於百姓的權力,兼任了現代政府、法院和檢察院的職責,既有行政權又有司法權,審案斷案就如掌兵一樣,容不得仁慈。如果一個縣官過於仁慈,連殺人犯也不忍心重懲的話,那就喪失了司法威嚴,那轄區犯罪率也會居高不下,最終還是老百姓遭殃。


所以,自己的心性還是有待鍛鍊啊。


朱平安簡單吃了晚飯,自己動手將殘羹冷炙收拾了,然後鋪好筆墨紙硯,蘸了墨汁就練起字來。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這是李白的《俠客行》,朱平安一開始寫的時候還無法沉下氣來,後面隨著筆墨漸染宣紙,腦海裡也漸漸浮現出了一個仗劍行天下、拯危濟難、用世立功的俠客,然後朱平安也慢慢沉下心來。


濃淡筆墨,鐵畫銀鉤,縱橫交錯,傳承數千年的書法很是玄妙,在書法中修身養性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寫完這首《俠客行》,朱平安心神也就徹底平靜下來了。


平心靜氣之後,朱平安又練了一會字,直到月上半稍,才收了筆墨紙硯,走出門去找驛站差役要了一桶熱水,由他們送進房間,簡單洗了一個熱水澡,便熄燈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