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0、嬰解

 張成在這裡見到了據點的法首。

 那是個儒雅的中年人,臉上帶著笑容,他拱手道:“張法首,久仰大名,在下張在元添為羌州的法首,本該前往徐州參加大會,奈何路途遙遠,只能躲在這裡以待天時。”

 張成訝然之後回禮道:“那確實太可惜了,沒有見到神君。”

 “可否請張法首為在下講講當日……”

 一番講述自無不可。

 張在元怔然良久,這才一拍大腿高聲道:“好,好!的確可惜……”

 聽完了自己想聽的事情,張在元從懷中取出一枚玉簡。

 “這是弟兄們半月來從白神社挖出的東西。”看著面前的玉簡,張在元獨自神傷著仔細的摩挲:“我怕不安全,沒敢派人送回去。”

 “今日張法首既至,我就將之交給張法首。”說著將玉簡遞過來。

 張成神色嚴肅的接過玉簡,只是他並沒有從張在元的手中拽出,剩下的一半還緊緊的握在張在元的手中。

 只聽張在元說道:“張法首,為這些東西,我們犧牲很多兄弟姐妹……”

 “我明白,哪怕我拼上性命也會將這東西送到大法師的手中。”

 “那就,拜託了。”張在元緩緩起身:“恨不能一同起義,請代為轉告大法師,張在元以及一眾羌州百姓全都已經做好準備。”

 “我懂!”張成點頭道。

 他來的匆匆,離去的時候也匆匆。

 張成沒有從羌州的信徒眼中看到光芒,沒有看到他希望看到的光芒。他原以為自己會在徐州看到,實際上他也沒有在徐州看到。

 他看到的只有麻木和迷茫,以及些許能安穩生活的光亮,再多就沒有了。

 他們做的事情是造反,根本就是個看不到希望的事情,也沒有人知道結果會怎麼樣。

 他問過大法師,大法師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跟他說:“如果不是為了活下去,沒人會選擇造反。”

 “大法師也不會?”

 “不會。”

 朝廷已經讓人活不下去,早死和晚死的區別,所以他們揭竿了。

 揣上玉簡,張成再往北地深入。

 還有幾個州郡沒有去,那裡還有法首以及大量的赤天會信徒等著他,等著他帶去大軍攻克黎州、滄州的喜訊。

 ……

 零星傳說早已經沒了最初的模樣,就連白神社內部的記載都已經寥寥,只聽說白陽神福澤天下卻被大蒼帝偷襲反噬,不久只能化作太陽自我封印。

 落日之時,白神社舉教上下同樣沉浸在大世將滅的絕望之中,沒想到他們損失竟然是最少的,就好似天上的太陽都不忍砸向他們。

 赤玄翻看著手中的六塊玉簡,這上面記載了很多白神社的隱秘事情,還有功法術式等比較核心的東西,但是對於他們的白陽神講述的卻很少。

 許是太久遠了,無法還原那時候的真相。

 但是真相如何真的重要嗎?

 赤玄搖頭,他們尋找的本也不是什麼真相。在歲月的沖刷之下,那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又有誰能言說呢。

 塗山君翻來覆去的整合著信息:“再請他見一面,我需要和他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