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0、睜眼


  不知名山崖。

  洞窟。

  高聳的金屬丹爐猶如一座小山,撐起了面前的天空。

  哪裡是什麼天空,分明是一塊幽暗的石壁,在熔岩地火之下映照的通紅。

  盤坐在丹爐前的是一個身著青袍的修士,正貪婪長吸著丹爐的香氣。

  在不遠處的篆刻著禁制的鐵籠之中,正鎖著一個身無寸縷卻披厚重枷鎖的女修。

  “現在還不說嗎?”那青袍修轉過頭來,是一個比較英俊的面容。

  他輕輕的揮動手中的蒲扇,不過是幾下快慢扇動,火焰就好似擁有靈性一般在爐鼎四方環繞,將面前金屬大爐燒的通紅。

  “呵。”

  女修冷笑道:“你不配聽。”

  “我勸你趁早逃走,不然等組織的前輩趕來,你就再也沒有機會逃離。”

  女修似乎一點都沒有身處險境的驚慌,反而盤坐在鐵籠之中盯著那青袍客。

  “為什麼要逃,憑你一介築基?北原青山乃是我魏惑二百年經營下來的基業,你們所謂的靈苗,本就是我的囊中之物,我取回了自己的囊中之物,怎麼還要灰溜溜的離開呢?”

  魏惑笑呵呵的說道。

  女修豁然想要起身卻只帶動枷鎖作響,眼中帶著驚訝的神色:“你竟然沒被萬法宗殺了?”

  “萬法宗有什麼厲害的。”

  “粗略的劃分了仙凡,殊不知,我等手段豈是作用於凡人。”

  魏惑淡淡的繼續說道:“凡人是凡人,練氣士是練氣士,入了這道關隘,並不意味著高人一等,反而不過是一個世界前往了另外一個世界罷了。”

  “到底做一個凡人好,還是做一個練氣士好,並沒有一個定論。”

  “只要我殺的都是練氣士,那萬法宗如何尋我?”

  魏惑哈哈大笑,說著看向面前的高聳丹爐,眼中閃過自信:“你們千不該萬不該,從我的口袋中取走原本屬於我的東西。”

  “說吧。”

  “你們組織到底叫什麼名字。”

  女修愕然的看著魏惑:“你經營青山二百年,不知道組織?”

  “你總要說出組織的名字。”

  聽到魏惑的話,女修原本淡然的神色蕩然無存。

  她不害怕金丹修士,因為她知道金丹修士的顧忌只會更多,但她害怕不知道組織的陌生修士,因為對方不知道她的背景,就意味著背景失去了作用。

  背景是實力的一部分卻不能在別人不懂的時候變現。

  女修沒有半分開玩笑的心思,極為認真的說道:“組織就叫組織,沒有其他的名字,誰也不知道組織由誰創建,但組織是無所不能,無孔不入的,不管是誰,得罪了組織,都不會有好下場。”

  “無名的新興魔道組織嗎?”

  “看來創建組織的人手段還不錯,能讓你這麼堅信。”

  “不過這等低劣手段也只能欺騙欺騙你們。”

  魏惑讚歎的點頭。

  女修突然想到一個詞‘井底之蛙’。

  金丹真人是井底之蛙嗎?

  當然不是。

  但他顯然不是在東荒大境行走,而是待在北原青山。

  也許他一輩子都沒有走出青山。

  “這樣說來你當真什麼都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