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2、探尋


  塗山君走了。

  堂前燈火飄搖。

  是風。

  隨著一聲輕嘆落下,風息止,就連原本閃爍的燈芯也隨之平穩,不見半點搖曳,只剩下長久的明亮。

  此時,正映照亮起身著白袍,頭戴玉冠之人的側臉。

  太乙半邊臉清晰可見。

  當年他從古仙樓那裡買得化神老祖的情報,掐指算了算,按照蛟龍老祖活躍的年代,如今應該已是遲暮,為防止蛟龍老祖沒死,悍然進入遺蹟。

  仗著極品靈寶和元嬰後期的塗山君捕殺了一個元嬰中期修士,又尋到了重傷的蛟龍老祖‘東海君’,在看到東海君的第一眼他就下定決心,必然要讓東海君死在這裡。

  有最後的玉符和大真君護身,該是能安穩的殺死東海君的。沒想到,他低估了塗山君的實力,在一切就緒之後,靠著硬實力搏殺了蛟龍的東海君。

  以大陣和靈寶封鎖,該是沒有人知道這件事。

  這幾年,太乙宗的發展確實快了不少,師弟的擔心也不無道理。站在風頭浪尖上的人和勢力總會受到關注的。

  只是太乙宗還沒有表現出足以讓周邊勢力畏懼的潛力。

  “沒有理由啊!”

  太乙輕嘶了一聲。

  原先他們是外來戶,自然不能做的太霸道,加上自身不強,哪怕打贏了金鰲真君也不好殺死他,後來金鰲真君主動示好,順勢結為同盟。

  如今兩方都得到一定的發展,反而成為掣肘。

  如師弟說的那般,理由真的重要嗎?

  不重要。

  但也,非常重要。

  不管是為了何種利益,總歸要保住宗門,因此便不宜發動不義之戰。再加上高端戰力不足,門人弟子的中堅力量較弱,哪怕真的開戰了,也不一定能勝。

  不能勝,對於發起不義戰的一方而言就是敗。

  對於既定的敗局,太乙沒法接受。

  因此,他不能同意塗山君出手。

  他理解塗山君的先下手為強。抱著僥倖心理以戰養戰,萬一事情並沒有按照預料到的最好結果,到時候可就不好抽身了。

  袖袍一揮,返回廳堂的玉案,執筆書寫。

  ……

  “噢,太乙宗的請帖嗎?”長著鳳眼的男子用修長的手指夾著一張燙金請帖,紙質的文書,書寫著龍飛鳳舞的行書,似乎那執筆人,頗為豪放大氣。

  鳳眼男子淡然一笑的將請帖扔到了桌案上,隨後抬頭看向坐在不遠處緩緩放下茶杯的師兄。

  那人看穿著便頗為不凡,不怒自威,灼灼威壓像是一輪太陽,而同時他也冷哼一聲:“讓你平常少說話,須知禍從口出,你就是不聽勸。”

  “那方家的女子是當年宗門選出的不假,你也不該如此壞人家清白,讓人聽了去,還以為我合歡宗是邪魔外道,平白失了身份。”

  “呵。”

  “宗門選出的不錯,也是她心甘情願。她一介白身,要靈根沒靈根要家世沒家世,賣了自己的體質,換得練氣築基的機緣也算幸運。”

  “沒想到,築基之後連法海都小了一大輪的人,竟也結了金丹。”

  “太乙宗當真財大氣粗!”

  “那什麼太始真君,對他那個徒弟也真不錯。”鳳眼男子接著說道:“請我我便去一趟,太乙宗想讓我少說兩句,得看看他們能為之付出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