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閒閒 作品

第71章 兩人身份猶如雲泥之別

    女兒出嫁之後,徐氏聽聞女婿成親當日便吐血而亡,心中只餘無盡的懊悔,不該強逼女兒出嫁。



    朱玉笙性格倔強,當初說了要斷絕母女關係,落後果然不肯再與她來往。



    當她一次次往返刺史府,叩響刺史府側門,聽著守門的小廝對她各種言語侮辱,對女兒在高門大戶的生活便有了具體想象的依據。



    吳家對兒子的岳母都如此折辱,對嫁進門沖喜的兒媳婦恐怕就更是無盡的磋磨了。



    她時常回來,坐在昏暗的小房子裡,一夜夜失眠。



    不知道女兒是如何咬牙度過刺史府的每一天。



    每到此時,刺史府守門的小廝說過的那些話便在腦中反覆響起,如同鞭子般抽打在她的心上。



    那小廝說她:“閨女賣進了刺史府沖喜,往後生死,與爾何干?”



    他還說:“反正賣都賣了,何必天天吊著張苦瓜臉跑府上糾纏?莫不是當初聘禮收少了,還想著上門打秋風?”



    他說:“……”



    那張小人得志的臉上滿是惡意,句句刺中她的心臟,讓她在深夜喘不上氣來,捶著胸口一遍遍後悔。



    從頭至尾,女兒的聘禮都不曾有一文錢落到她手中。



    是她太過天真,以為順從了小叔子的決定,嫁了女兒去刺史府,對母女倆的處境都有所改善。



    不過數月,徐氏內心愁腸百結,煎熬的不成人樣。再聽到吳家從主到僕全都下了大獄,頓覺天塌了。



    沒想到天降驚喜,女兒大半夜被官兵送了回來,讓她抱著女兒死不肯撒手,一遍遍流淚:“我的笙兒,都是孃的錯,是娘對不住你……是娘對不住你啊……”



    面對哭得幾近暈厥的親孃,朱玉笙有那麼一瞬間的心軟,但很快便硬起心腸,從她身上把親孃扒拉下來,冷冷道:“娘,我也累一天了,想早點洗洗睡。”她對親孃的秉性太過了解,知道她懦弱的如同一塊麵團,可以任由叔嬸搓扁捏圓。將來再有下次,說不定還會做叔父的幫兇,故而也並不準備那麼快就原諒她。



    總要讓親孃內心真正意識到自己的問題,即使做女兒的不在身邊,她也能在小叔子跟弟媳婦面前立起來,也不至於被欺負的太慘。



    徐氏抱著女兒捨不得鬆開,但卻被朱玉笙強硬的拉開胳膊,頭也不回的出了她的屋子,吩咐外面徐氏身邊的丫環:“新雁,幫我打盆水來,我要洗洗。”



    新雁年方十七,原本是當年朱維清在世之時給女兒挑的玩伴,從小跟著母女倆也沒少受罪,後來朱玉笙出嫁之時,徐氏還曾想讓新雁跟著陪嫁過去,卻被朱玉笙攔下了。



    “少一個人去受罪,也是好的。”她如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