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貓胖墩 作品

第13章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翌日一早。

  胡善祥剛準備去當差,就被一個人影堵住了。

  “你怎麼來了?”

  胡善祥看到朱瞻基,露出一副疑惑的模樣。

  隨即目光落在了對方頭上,竟然插著一隻精緻的髮簪,忍不住唇角抽了抽。

  “你這是哪學來的裝扮,外面都這麼打扮的?”

  朱瞻基把髮簪從頭上拔了下來,插到了胡善祥頭上。

  “這是給你的。”

  胡善祥摸了摸髮簪:“給我的?”

  “是啊,多虧了你題的詩。昨晚的事你也聽說了吧?我爺爺發了老大的火,逼著我爹去砍二叔腦袋。若不是你那幅畫,我二叔的腦袋,可就滿地滾了。”

  朱瞻基說到這,忍不住“嘖”了一聲:“要說我爹也是膽小,還不如直接給他一劍,一了百了。”

  一想到昨天他一大早,被強他爹和二叔薅起來去雞鳴寺給這幾個不省心的求情,他就不高興。

  胡善祥哭笑不得:“太子爺要真這麼做,皇上可就不止生氣了。”

  “嘿,我這不是說笑麼?”

  朱瞻基點了點胡善祥的額頭:“你這小丫頭,看的倒是透徹。”

  也就他娘看不出來了,以為老爺子是真心逼著他爹殺二叔。

  “對了,還有個東西。”

  朱瞻基從懷裡掏出了一個荷包,從裡面倒出了……一顆金豆子,塞給了胡善祥。

  “這是我爹給的,說是感激你題的詩。”

  胡善祥捏了捏金豆子,有些好笑:“我倒是不知道,太子爺還會給金豆子呢?”

  這宮裡,誰不知道最摳門的就是太子爺一家?

  別說是金豆子了,便是炒豆子平常也見不了一顆。

  “還真給你說中了。”

  朱瞻基樂呵呵道:“這是我爹從二叔那薅來的。二叔可真是小氣,只給了我爹一把就說沒了。要我說啊,不定藏著多少呢!”

  胡善祥將金豆子塞進了懷裡的荷包中。

  雖然她不缺金豆子,但是白得的,不要白不要。

  “東西給到了,我也該走了。”

  朱瞻基吊兒郎當的拍了拍自己身上錦衣衛的服飾。

  “外面還有個案子等著我呢!”

  胡善祥看到他面上似笑非笑,知道他定是要去見孫若薇了。

  “去吧去吧,你這幾日事情倒是挺忙的樣子。”

  胡善祥說話很是隨意,畢竟兩人從小玩到大的交情,拘束起來反而是把人往外推。

  更何況,朱瞻基自己都不是規規矩矩的性子,也不喜歡規規矩矩,一板一眼的人。

  朱瞻基看到她這樣,忍不住笑了笑。

  “我查案遇到個女賊,倒是和你小時候有幾分相似。”

  “和我小時候?”

  胡善祥指了指自己,瞪大了眼睛。

  “你竟然在外面找我小時候的影子?”

  朱瞻基被她這說法逗笑了:“什麼影子不影子的,只是她跟你小時候一樣,睜著眼睛說瞎話,膽子還挺大。不過沒你小時候聰明,騙不了我。”

  胡善祥翻了個白眼:“你現在想讓我騙你也成。”

  朱瞻基被她逗樂了。

  “別別別,你騙我一騙一個準,我可不想再回味一下。”

  說罷,揮了揮手:“行了,我要走了,再耽擱下去,你姑姑生氣了,回頭你又要怨我。”

  朱瞻基說著,便一溜煙跑掉了。

  胡善祥將頭上的髮簪拔了下來,仔細看了看。

  倒是和劇裡朱瞻基給孫若薇的那個髮簪不太一樣。

  這髮簪上面鑲嵌了兩紅一藍三顆寶石,上面是用白玉做的玉蘭花模樣,下面是金絲掐成的葉子模樣。

  整個髮簪尤為精緻,也不知道朱瞻基攢了多久才攢出來的。

  胡善祥心裡頗為滿意,將髮簪收入了空間。

  這種東西,她如今帶了過於招搖,不好。

  她有些好奇,被自己截胡了一次刷好感的機會,朱瞻基對孫若薇,還會像劇裡那樣痴迷嗎?

  不過現階段,應該還沒到那個地步。

  剛剛她試探了一下,發現朱瞻基對其似乎只是好奇而已。

  還拿自己說事,說什麼有自己小時候的影子,啊呸!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對人家感興趣就感興趣,還說什麼影子,真是找不完的藉口。

  其實所謂的影子,也不過是朱瞻基感興趣的就是這種不同尋常,膽大且不似尋常閨秀那樣端莊的類型。

  而胡善祥從小,面對朱瞻基就沒有規矩過。

  所以朱瞻基才會覺得孫若薇有她的影子。

  實際上,不過是朱瞻基自己喜歡這個類型罷了。

  就跟第一世,胖橘就喜歡純元這個類型一個道理。

  好在胡善祥早就知曉這點,情緒沒受一點影響。

  她是來做皇后的,又不是找真愛的。

  不過她記得,好像朱瞻基會把孫若薇帶到詔獄關起來?

  嗯,這大概就是所謂的談戀愛嗎?下詔獄的那種。

  胡善祥一邊想著,一邊跟著胡尚儀處理秀女進宮一事。

  明日就是正式舉行儀式的時候,還需要做一些準備。

  她記得,這個叫樸妃的女人,性情可不大好。

  胡尚儀教導這個樸妃禮節時,還被潑了一臉酒水。

  想到這兒,胡善祥手指微動。

  雖然她一開始,對胡尚儀心存利用。

  可經過這十年的相處,也的的確確將胡尚儀當成了母親對待。

  畢竟胡尚儀雖然嚴厲,但對她其實還算縱容。

  就連打都沒捨得打過幾下。

  當然,也是因為胡善祥自己機靈,一察覺到不對就用這喊娘,撒嬌賣萌。

  別看胡尚儀整天板著臉冷冰冰的不好接觸,實際上最吃這套了。

  胡善祥每次一喊她娘,胡尚儀再大的火氣也撒不出來了。

  所以,對於胡善祥來說,胡尚儀就是她的母親,一個嚴厲些的母親。

  現在有人要欺負她母親,她怎能什麼都不做呢?

  胡善祥看了下空間裡,她前幾世閒來無事做的一些藥粉,露出一抹燦爛的微笑。

  翌日。

  胡善祥跟著胡尚儀,教導樸妃禮儀。

  樸妃先前被安貴妃嚇住了,正心氣不順,將火氣全撒到了胡尚儀身上。

  “我不喝!”

  她端起酒杯,就往胡尚儀臉上撒去!

  胡尚儀面容未變,仍舊維持著不冷不淡的微笑。

  “拜見皇上,需得恭順。這些禮節,不可不學。”

  胡善祥走了過來,輕聲道:“姑姑,我來吧。”

  胡尚儀想了想,自己身上被酒水染上了汙漬,確實不適宜繼續教導,於是便換成了胡善祥。

  胡善祥似笑非笑的看著樸妃,眼眸雖然彎彎的像個月牙,可唇角卻微微拉平,盯得樸妃心裡發寒。

  好似被什麼危險的動物盯上了一樣。

  樸妃後背發涼,原本還想鬧騰的心,不知不覺停歇下來。

  而胡善祥在轉過身倒酒時,誰也沒看到,她手指輕彈,一點粉末從她手指下方,彈進了酒水之中。

  迅速融入酒水,看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