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太公獨釣寒江雪 作品

第二十七章旱魃之戰2

    “下面好黑啊,完全看不見。”



    雲琨探了探頭,又擔心地望著大家:“這水下沒有火把,什麼都看不見,若是誰落後了,其他人都沒發覺,豈不是慘了。”



    說著目光不自覺地落在了江風陽身上,江風陽似乎想象到了自己垂死掙扎卻在黑暗中無人問津的模樣,不由得打了個冷顫。湛暝手一揚,劍魂浮於掌中,紫色的光立刻照亮了洞口。“對啊 這樣水下就有光了。”



    江風陽激動的叫到,卻聽見湛暝道:“這劍魂只能握在我手中,他人執不得,若你離我太遠,也是無濟於事。”



    江風陽臉上剛綻放的笑容瞬間凝滯了。久屹差點沒憋住笑,忍了忍,伸手將衣服裡的項墜解了下來。幽綠的光瑩瑩如星火。這可是乜寒涯生前極為重視的物件,丟不得,但是一般人看不出這東西的玄妙。久屹便故作隨意地丟給了江風陽:“暫借給你,把它系在腕上,其他人便可知曉你的方位,最不濟我也看得見你。”



    江風陽看了看手裡的掛墜,一邊道謝一邊往手上纏,心裡還不由得嘀咕這小玩意亮光也太弱了些。一切準備妥當,大家開始一個接一個的跳入盜洞中。曹切水性最佳,雖然受傷,但自保無餘,最先跳入洞中,片刻水聲過後,隱隱傳來了他報平安的回聲。龍秋池,雲琨快速跳了下去,接著江風陽在洞邊求了句菩薩,深吸一口氣跳了下去。久屹看了看湛暝,見他還是一臉鎮定。他真的懷疑湛暝是否真的水性不佳,還是隻是面上裝淡定的功夫了得。見湛暝看著自己,久屹抬了抬手,請他先行。聽見他入了水,久屹也跟著跳了下去。盜洞不寬,兩人並排勉強能遊得開,最下面的曹切已經沉下去很遠了,龍秋池跟在其後。雲琨沒有遊太快,拉著江風陽遊在湛暝前面。久屹見雲琨的身法果然純熟,像個深識水性之人,帶著江風陽竟也遊的不慢,怪不得之前那樣自信。久毅用指甲扒著巖壁,用力讓自己沉的快一些,趕上了湛暝。湛暝遊的身法倒是標準,速度卻不快。顧不得想之前那許多疑慮,久屹抓起湛暝的手臂向深處快速游去,很快趕上了前面的幾人。隨著越沉越深,水流開始逐漸加劇。久屹知道馬上要進入地脈,方向將會大改,水速攀升,幾個人最大的考驗就要到了。久屹看著湛暝,紫色的水光中,人面如玉,眉目如刻,只有腮邊微鼓竟多了幾分親善。湛暝依然面色沉穩,好像水性不佳的是久屹一般,莫名讓人心安。久屹回神時見他在看自己,久屹忙指了指前面,又捂了捂嘴,提醒他前面顛簸,小心閉氣。湛暝看著他點了點頭笑了。他鼓著腮,笑的有些勉強。久屹實在不敢相信,竟能見到這人如此乖俏的面容,想必這樣的機會不多。正想著,忽然水流急卷。強勁的水流之下,人只能任憑擺佈,毫無用力之處,整個人被卷著,橫向沿著地脈流去。幾番顛簸碰撞,論誰都要吐出幾口氣來。久屹拉著湛暝,見他撞的有幾分辛苦,想起他說自己水性不佳,雖然久屹抱有懷疑,但就怕萬一是真的。忙將他拉向自己,環臂護住他的後頸和背部。湛暝比他高些,久屹想護他倒有幾分吃力,慌亂間只得將他頭按在自己的肩膀上。不想連續幾個漩渦卷得兩人跌跌撞撞像是要被水渦撕裂一般。湛暝只得收回劍魂,雙手死死抓著久屹的腰。在水裡似是過了很久,水流慢慢變緩,久屹忙鬆開湛暝,卻發現他仍把頭埋在他肩上,死死的抓著他不放。久屹一時尷尬,忙推了推他,湛暝依然貼著他紋絲不動,心中不免升起一絲不安,又大力推了一下,不想他竟就鬆了手,如死物一樣漂了開來。久屹一驚,忙拉過他的手臂,拽緊他拼命向前游去。他手用力扒著巖壁,速度飛快,瞬間趕上了前面的江風陽,見他也遊的艱辛,被段雲琨拖著,看樣子也快要不行了。久屹伸手推著江風陽的腳,加快了四個人的速度。眼見著前面就要到了地脈的盡頭,久屹焦急的看了看緊閉雙眼的湛暝,抽出手來拍了拍他的臉頰。不想他竟然動了動,顫著睫毛緩緩睜開了眼睛,久屹忙搖了搖他,叫他振作起來。一邊繼續向前遊,邊想著,剛剛雖然顛簸了些,但久屹護著他,劇烈的撞擊近乎都落在了自己身上,怎麼他就莫名其妙的暈了過去。若是氣息不足,想來現在也醒不過來。久屹便回頭看了看拉著的湛暝,看上去已經清醒,又托出了劍魂,見久屹詢問的看著自己,也點了點頭,似是無事。久屹連推帶拽,總算是將兩個拖油瓶帶出了地脈,開闊的湖水依然徹骨的寒,但相比狹窄的地脈,多了些許光亮。龍秋池最先探出水面,愣愣地看著上方狹窄的一線夜空。曹切和雲琨七手八腳地將奄奄一息的江風陽拖出水面。緊接著久屹也拉著湛暝遊了出來。久屹看了看遠處的湖心島,霧氣朦朧中有一種讓人說不出的不安,又看了看離得最近的岸邊,黑壓壓的枯林順著峽谷綿延至遠方。相比之下,久屹對那湖心島更為忌憚些,忙道:“快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