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創造與毀滅，道境有高低

當憐憐變成一名黑裙美婦時，除了秦守多看了幾眼外，那四位老祖都很平靜，甚至白裙的尋花老祖都因為生氣而不願意看。

“為什麼讓她依著我的模樣變？是你覺得我和她一樣讓人討厭，還是你有什麼不可告人的想法？前者是你討厭，後者嗎，你更討厭，你說出來，我又不是不會考慮的...”

尋花老祖這裡正“討厭”秦守，秦守那裡正問憐憐：

“你神魂內也充滿了毀滅之力，不是吞噬就是分解，想來我把你帶回三界，你也不會老實，所以我就給你打上烙印，你還是留在天外廢墟中生活，順便幫我收集些毀滅法則碎片。當然了，我會定時給你提供些資源，你就不用再以液態之身遊走了。”

他這裡一說，憐憐就覺得神魂中一癢，然後元神之身上有一個黑白光環浮現，任其如何掙扎，也是不動分毫。

“你...”

憐憐臉上現出猙獰之色，身上的黑裙一下鼓脹起來。

只是不等她再有下一步的動作，隨著秦守心意一動，其元神上的黑白光環倏地一緊，立時讓這憐憐發出殺豬般的哀嚎：

“啊...主人，且饒了我，憐憐再也不敢了。”

“哼，你不過是慕人而生的異類，靈魂中早就沒了人味，還敢騙我。我也不會殺你，我說的那些記住了嗎？”

“記住了，我一定照辦。”

此刻的憐憐倒是真的夠可憐，不僅僅是抱頭痛吼，身子都開始在虛空中扭動翻滾起來，很快那法力凝聚的黑裙就遮不住了身體，很快那白玉一般的胴體又要液化了，秦守才略微收了些力，讓她慢慢緩了過來。

畢竟液化的怎麼看怎麼難看，他也不想看。

眼見的本是楚楚可憐的佳人，現在被折磨成瘋子一樣，幾位老祖不由心中一凜：

“這就是差距嗎，怎麼這麼大？”

那尋花老祖更是心內慼慼，再也不敢去打秦守的主意，生怕他也給自己來這麼一個光環套上，那可就求死都難求了。

秦守收了神通，也不去看幾位老祖那難看的臉，更不會去關注那憐憐，他只是在想自己現在算是走到最後一步了嗎。

修士追求的終極目標是長生，但長生能不能最終超越法則，從而不受任何限制呢？

他現在只是初步掌握了法則，對境界低的人來說，能決定他們的生死，就像現在的三界中，因為他掌控了這片天地的運轉規律，也就是法則。

這就造成，每一個生靈對於他來說都如同螻蟻，區別只是大小，但他一直不願意去考慮這些，因為他經常問自己：

“你喜歡這樣嗎？”

而答案是否定的，他不想讓自己的女人、親人，以及師尊、師母，或者朋友們就像剛才那尋花女祖那般怕自己。

是的，他現在很敏感，只要他願意，他能掌握與掌控周圍所有人的想法或行為。

這種能力對某些人來說是喜歡的，但秦守不喜歡，他從小就不喜歡控制別人來滿足自己！

可是，沒有永生境的界面始終是處於危險中的，除非他能夠讓這個界面“永生”！若是那樣的話，他不介意自己遠遠離開，從而不去影響任何人。

那麼下一步，他就必須針對造物，也就是關於創造與毀滅的探究，這是整個世界形成的最基本法則。

但是，創造出來就是為了毀滅嗎，還是說毀滅是為了更的創造？

在他的認知中，小到極微小的生命體，大到一個界面，甚至是所有界面所存在的這個空間，這些都應該是可以創造，也應該可以被毀滅的。

要想讓世界“永生，就要想辦法把毀滅這個規則“抹除”！

由於他的內心陷入掙扎，由於他最後想到了抹除規則，眾人就發現秦守的周圍正在形成一個“洞”，一個由黑白光環組成的洞。

眾人一見，出於懼怕，首先是憐憐逃開了，然後是想法不純的尋花老祖也躲去遠處，然後其他三人也驚慌失措的離開了。

因為他們發現，那些黑白光環正在尋找什麼似的，四處窺探，而所有接觸到的物質正在消失。

塵埃、廢墟以及他們的目光，似乎所有的一切。

四位老祖心中膽顫，不知道怎麼辦，因為那些黑白光環略微一抖就已然到了千里之外，已然將他們圍在了其中！

不過，他們很快就發現擔心多餘了，黑白之光漫過他們，猶如清風與月光，只有舒適溫馨留下，然後他們就發現下方一塊萬里方圓的廢墟開始慢慢聚合起來。

“他想幹什麼？”

眾人心中都迷茫，這廢墟中是有一些可用的資源和靈氣，而且還有一兩靈性在苟存。但去獲取它們根本不值得，虧輸太多的事誰願意做？

但這位秦大高手閉著眼睛做的還挺入神。

不過，這些老祖很快就發現了不同，這個過程中一絲能量散失都沒有，一絲能量加入也沒有，有的只是控制與消融，控制不散失...

消融廢墟獲取那點可憐的資源嗎，這也太浪費法力了吧？

秦守很快把那塊萬里方圓的廢墟化作了一塊人頭大小的黃色光團，裡面有一個白色光點浮動跳躍，顯示著它的活力。

看著這讓人難以置信的一幕，沒有人言語，因為秦守正仔細看著那光點，並很快開了口：

“想要毀掉一個世界，除了以遠超這個世界的外力來強行破壞外，還可以用較慢但更省力的辦法，那就是高一層次的規則界入，來破壞這個世界的運轉，使其漸漸停滯並喪失靈性。”

說到這裡，秦守看了一眼憐憐，揮手道：

“去吧，去找你口中的慶離，告訴他一聲，我會殺了他的。”

然後，秦守繼續往下說：

“這就像對付你一個充滿氣的膨脹氣球，你可以擠壓爆它，也可以用一根針輕輕去刺，使它癟掉，同樣的破壞，不同的辦法，擠壓可以視為以利用法力，針刺可以視作運用法測，高低強弱自見。而我正在用擠壓去找那根針，用法力尋覓那絲法則。”

此時的憐憐已然乖乖遠去不見，四位老祖用心來聽。

“當然，對付不同的界，並且不讓界內的生靈察覺，或者你察覺了，也不能補救，只有等待毀滅，這就需要超出你認知的‘針’，也就是法則。”

聽到這裡，修為最低的尋花老祖終於忍不住了，開口問道：

“秦道友，法則到底是什麼，是道，還是神通？”

實際上，修士到了道境後，都認為自己的道就是法則，當道修到極致後，就認為自己掌握了法則。

可當他們真正到了巔峰時才發現，在道的盡頭，才可以看到法則的光芒，但還是不能觸碰，甚至覺得永遠都觸碰不到，所以他們才會迷茫，才會回顧自己的道，並問自己：

“我的道走錯了嗎？”

秦守看了一眼尋花，微微點頭，說道：

“法則對於掌控者來說，是神通，而對於遵從者來說，就是你的道，是指引你前行，但又不讓你夠不著的東西，或許這就叫道無止境吧。”

四位老祖一聽就傻了眼，易老祖急忙來問：

“秦守，那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已然走錯了，我們永遠接觸不到法則，更別說像你這樣掌控法則了？”

“不能這麼說，法則也應該是無止境的，我只能說掌控了其中很小的一段，如果你們能繼續走下去，走到我掌控的範圍外，你們也就能擁有不亞於我的實力。到了那時候，雖然說你們沒有掌控法則，但你們的法力太龐大，我的法則就束縛不住你們了。”

秦守搖了搖頭，平靜的說道。

“秦道友的意思是說道境的上面並不是永生境？”白麵的李老祖插口來問。

“我認為永生境只是一個說法，是實力達到了一個界線的認可，這裡面既可以是道境之路上走的夠遠，也可以是法則掌控的夠多。”

四位老祖的臉色漸漸好了起來，因為他們的道並沒有被堵死，雖然說要難走，但總比沒法走強啊。

正在這時，秦守忽然眉頭皺起，原來憐憐給他傳遞消息了，她有了發現！

秦守止住了交談，五人繼續向廢墟深處前進。

他們閃過一塊塊廢墟，飛過一處處通道，眼前突然一亮，因為有一個白色的發光體正被憐憐抱在懷裡，死死摟著，臉上盡是滿足之色。

秦守瞅了一眼那足有半丈方圓的橢圓白色光球，再看眼已然把自己變成半液化巨軀的憐憐，不由搖了搖頭，看去了周圍。

附近有幾塊明顯剛剛破損的廢墟，上面仍然有裂紋抖顫，看來憐憐也是經過一番激戰才搶到那白色光球的。

這白色光球中充滿毀滅之力，秦守估摸著，他要是把這光球帶去三界，並引發它，那麼這裡面的毀滅之力足可以徹底破滅一個天界。

“憐憐，把它交給我，以你的身體，會吃壞你的。”

“不，這是我好不容易搶來的，我會慢慢吃的...啊，主人，別弄了，我交給你就是。”

憐憐兇性很足，只有讓她元神上的黑白光箍緊一緊，她才老實。

“你說你發現了慶離的氣息，他在哪裡？”

收起光球，秦守問正事。

“那個通道中有慶離出入的氣息。”憐憐有些沮喪的指了指遠處一個閃爍藍光的通道。

她實際上和慶離屬於一類生靈，自然能互相感知對方的氣息。

藍色通道的那頭，是一個巢穴樣的空間，就是大了些，足有十幾萬裡的樣子。

可是因為有五團黑影的存在，竟然顯得有些擁擠了，這讓進來的五個人有些不適應。

憐憐並沒有進來，因為同屬於毀滅生命，他們之間如果產生了敵意，往往會因為法則的賦予而出現疊加融合或引爆的現象，而這裡面那一種現象也不是秦守願意見到的，所以便讓她在外面等待。

五團黑影盡是人面蟲身的巨軀，每一隻都異常高大，所以才佔據了這麼大的空間。

不過，秦守感知到這裡的天地法則，便知道這些怪物如果換個地方，也會換個大小，這也是它們的能力之一。

仔細看去，中間那一個最高大的，其殼身有些黃白，同其他青黑不一樣，顯然是進化高低與實力不同的關係。

此刻那中間大蟲見到幾個，不像那四個這麼呆滯，它臉上竟然慢慢露出一絲猙獰的笑意：

“你們的...哦，氣息，完整異界的氣息，太好了，我們會通知父皇，我們要去吃...我們太餓了。”

易老祖他們早就沉了臉，個個掐訣使法，人人背後有水影湖光浮現，顯然他們也在走寄靈之道，而且應該是與黃泉碧落府中的那些大湖有關。

秦守只是一彈指，就將一道黑白光環打入那個最高大蟲子的體內，瞬間將它滯住，並在其恐懼的眼神中，讓其慢慢縮小起來。

不過，隨著它的縮小，它的身體越來越白，竟然慢慢變得潔白如玉石般。

最後，秦守輕輕抖袖，就將那頭只剩丈許高大，卻渾身散發出晶瑩白光的蟲子收入須彌袍中。

而此刻另外四位老祖也正在努力降服那四隻。

其中易老祖用的一隻金鋼圈，抖晃之間也有萬千光華閃爍，漸漸把那肥蟲束縛住，而且也在配合施法，將其變小、變白。

李老祖則比較暴力，他是用法力幻化出遮天的兩隻大手，然後把蟲子按住，連錘打帶柔捏，意圖也是一樣，弄出個小白來。

紫老祖身具人妖兩族血脈，而且其身上應該有妖獸的本命吞噬神通，所以他的弄法最直接，那就是吞！

在他那不算太大的口裡噴出一個旋渦，然後罩住那肥蟲，再慢慢往裡吸，隨著蟲子的進入，其身體就變得又小也白起來。

同具妖獸血脈的尋花老祖的吃相就文雅多了，她還是取了個大肚口小的玉瓶出來，然後念聲咒，就開始往裡面裝那隻最小的肥蟲。

裝的倒是很快，就是煉化好像遇到了困難，就見她一會往裡面加點液體，一會兒又吐出兩條火龍來，纏繞去那瓶子外面，一邊旋轉，一邊噴火燒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