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3章 覺醒

在聖火的庇護下，戰士們發揮出了遠超以往的戰力，黑潮在他們面前就像是泡沫一般成片地消失，索羅斯，尖刺行者摩吉安，長槍英雄傑斯塔瑞斯等人的壓力也是劇減，毀滅波紋，尖刺，靈能長槍硬生生將所有黑霧化身全部剿滅，將龐大的黑潮一分為四，泰羅，萊茵，羅曼諾，奧麗薇亞等人再將其分為無數細流，最終消散在火的高牆之下。

 戰場的壓力大幅度減小，戰力已有盈餘，大牧首已經能夠著手將一部分能夠提升的人員替換回來，當他們完成晉升後，再返回戰場時，戰場的壓力還將進一步減少。

 大牧首第一次如此地相信，他們有可能在這樣滅絕的大災難中倖存下來。

 “不愧是傳說中的毀暗者，我忽然明白，為什麼特羅裡安的人面對這樣的災難，普遍比我們更有信心。”

 大林笑得十分開心，似乎十分樂意見到羅德這樣震驚外鄉人：“這就是特羅裡安的奇蹟啊。”

 青羽微微笑著，只是這樣聽到稱讚羅德的話，她的心中就充滿了喜悅。

 就在這時，伴隨著一陣靈光閃過，羅德回到了聖火祭祀場，他看上去和出去之前沒什麼變化，前後時間也不超過半個鍾時，並不像經歷了一場前所未有的戰鬥一般，而整個戰場的局勢，卻都因他而改變。

 “我將空缺的區域，變成了充斥了原始毀滅的空間，它將持續十二個星期，在這段時間之內，黑霧都無法從那裡通過。”

 大林欣喜地說道：“這真是太好了，羅德閣下，您似乎在任何時候，都能創造出難以想象的奇蹟。”

 大牧首沉吟著問道：“這個毀滅空間還能擴大嗎？”

 羅德點頭：“只要我變得更強，它就可以。”

 “那有沒有一種可能，如果您足夠強大，就能創造一個環形的毀滅空間，將特羅裡安徹底籠罩？”

 羅德微微搖頭：“幾乎不可能，275刻神力，創造出的空間直徑也只有數十萬碼，就算我踏入真王領域，也只有625刻神力，毀滅空間的直徑，還不一定能超過百萬碼，遠遠不夠籠罩特羅裡安，而且，我很懷疑，遠古神以上的強大怪物，有可能能從源律的層面上抵消它的存在，所以，如果出現這樣的怪物，我們最好全力出擊，將其擊殺。”

 大林微有失望：“可惜，我還以為我們能有一個絕對安全的屏障。”

 青羽微笑道：“但現在已經足夠好了不是嗎？在阿蘭回來之後，我們的壓力將進一步減少，你也能調換更多的戰力，這樣，我們才能長久抵擋黑霧的大潮。”

 眾人臉上都露出了笑容，青羽說得很對，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黑霧大潮根本不可能停止，如果他們一直全力戰鬥，是不可能支撐下去的。

 但隨著一道靈能波紋的到來，大牧首的神色很快又變得凝重。

 “白塔的塔尖觀察者傳來消息，他們通過大眼睛看到，更濃重的黑霧，正在向我們襲來，他們在黑霧中觀察到了如森林般的巨大黑影，估測是巨型的黑霧共生體，個體具有17級靈能，在黑霧下的強度，十分接近於巔峰的半王級強者，且數量繁多。”

 大林的神色頓時沉了下來，作為特羅裡安第一防長的他，很清楚地知道，一位半王級巔峰強者的戰力，近乎等同於他們一個20人標準戰團，而這樣的戰團，特羅裡安中只有不到一千個。

 “更糟糕的是，他們還觀察到了一類沒有固定形態、不斷蠕動的黑影，它們體形稍小，但靈能強度介於17級和18級之間，表明至少掌控了半神力，如果我的預測沒錯的話，這應該是未成形的黑霧原體，這種怪物，只能由源初強者對抗。”

 羅德心中一凜，他們其實幾天前就遇見了這種存在，但之前數量很少，一出現就會被索羅斯擊殺，這是第一次從遠方觀測到它們的存在，這也意味著它們的數量將形成規模。

 而這種黑霧原體也只是衍生體，他收割不到靈魂，只能獲得一點無靈之魂。

 大牧首停頓了幾秒，繼續說道：“不只如此，我和伊耶塔早就觀測到，遠方還有更加深沉的黑暗，聖隆德王城之戰的餘波，遲早會波及到特羅裡安，在不久的未來，完全成型的黑霧原體也將到來，甚至我們有可能會面臨和聖隆德時一樣的墮落真神。”

 大林臉色蒼白，他很清楚，特羅裡安現在，根本無法抵擋真神級的怪物，即便是一位墮落的遠古神，也有可能將他們毀滅。

 “不過……”

 大牧首又說道：“根據我的推斷，真神級的怪物，有可能並不會甦醒，這些遠古的強大存在，長久地沉寂在黑霧的極深處，除非是有足夠強大的源反饋擾動，嚴重威脅到了黑霧的存在，否則祂們並不會踏入主物質界。”

 大林身軀一震，急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大牧首沉聲答道：“我是根據亞諾和聖隆德的毀滅中發生的很多事情推斷而來的，最終計劃的陷阱，亞諾之王的墮落，黑暗之環的出現，以及那能容納真神級力量的黑暗容器，都表明黑霧需要一個強大的載體，如果我的推斷沒錯的話，黑暗之靈很可能會受到黑霧本源的泛意志影響，最終計劃就是它的陰謀，可若是當黑霧大潮到來時，那些遠古的墮落真神會甦醒的話，它就沒有必要使用這樣的陰謀，或許，支撐掌控了完整源初之律的墮落真神活動，也會消耗黑霧大量的能量，除非真正威脅到黑霧的存在，否則詭異始祖，至高魔主，這樣的強大真神並不會甦醒。”

 大林的神色頓時緩和下來，如果不用面對這些不可抵擋的墮落真神，那特羅裡安是真的有可能倖存下來。

 但青羽卻始終緊皺著眉頭，她隱約覺得，事情並不像大牧首所說的那樣。

 轉過視線，看了羅德一眼，卻發現他的眼神中，是根本不相信的神色。

 “小羅德。”她輕聲問道：“你覺得大牧首的話有可能嗎？”

 羅德沉默了幾秒，他當然知道，事情並不像大牧首所說的那樣，他早在“黑霧大魔”和“阿米達拉”的靈魂中見到，至高魔主和無上意志都將甦醒，而正是由於祂們的甦醒，這些曾經強大的存在，都變得十分虛弱。

 但是，他並沒有把這件事情說出口，他很清楚，在這樣絕望的環境中，希望和信心是比金子還珍貴的存在，擁有它們並不一定能夠活下來，但失去它們一定不能活下來。

 所以，羅德的回答是：“是的，我覺得有可能。”

 大牧首察覺到了羅德的言不由衷，但他只是以為羅德不完全相信他的推論，便說道：“不過，這只是我的猜測，不論如何，我們都需要更多的源初強者，否則，在更高強度的黑霧大潮到來之後，我們依然會毀滅，事實上，我始終認為，正是由於我們在聖隆德中冒險擊敗了墮落的亞諾之王和黑暗之靈，才為我們贏得了一線生機，聖帝的時光回溯，極大地損耗了黑霧的力量，否則我們面臨的黑霧大潮，將會更加可怕。”

 羅德點點頭，事實上，他也是這樣認為的，正是因為如此，他才堅持要前往深淵。

 大林輕嘆道：“是啊，我們需要更多的源初強者，他們在戰場的作用，是不可取代的。”

 大牧首說：“根據我的觀察，特羅裡安中的人類之生中，泰羅，奧麗薇亞，暗月，羅維亞，米莎，佩貝拉，傑拉巴，紅後，這幾人是最強大、最有潛力的，他們是最有可能輕易踏入源初，當然，羅德和阿蘭才是更強的，還有王，他可能才是所有人類之生中最有潛力的，遺憾的是，他已經殞落，事實上，我很懷疑，這其中也有黑暗之靈的影響，當初發生在特羅裡安的人魔之戰，真正的目的很可能就伏殺源天神王座，詭異始祖的幻影，才是破滅源天神王座真正殺手鐧。”

 羅德神色微有黯然，現在一想，確實有這種可能。

 “幸運的是，王將他的源天神王座留在了聖火之中，他的大部分遺產，都由青羽陛下繼承了。”

 大牧首的目光看向青羽，眼神中包含著濃重的期待。

 青羽神色卻有些黯然：“我，我遠沒有王強大，我的力量，天賦，潛力，智慧，都不如王，我只是依靠著聖火，依靠著他的遺產，才走到今天這一步，但既然如此，在源初的強者中，我也並不是很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