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神與仙與魔與怪及其他
“要不要向支隊彙報下情況？”
“嗯？剛剛不是都彙報過了嗎？”方詩牧不太明白袁詩影的意思。
“我是說——去羅布泊的事。”
方詩牧還是不太明白袁詩影的意思。不管怎麼樣，潛伏在崑崙派的聖堂長老已經除掉，他們崑崙之行的任務算是圓滿的完成了。至於接下來，只能算是他方詩牧的私事罷了。
“算了，你的修為是提升不少，可性格還是婆婆媽媽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
袁詩影不再理會方詩牧，自顧自地給曲仲涼打電話。
電話掛斷，蕭楚霜問道：“曲副支隊長怎麼說的？”
“他說他知道了，支隊自有安排，讓我們放心玩就是了。”
“嘻嘻！好玩！”
袁詩影瞪了她一眼：“好玩？你真當旅遊啊？”
“當然好玩了啊！只是不是旅遊好玩。如果沒猜錯的話，吳崢應該也是去了羅布泊了吧？”
方詩牧接道：“不止是吳崢，桂華襄應該也去了。”
袁詩影冷笑：“呵呵！我也猜一下，恐怕楚霜妹子的爺爺也會跟著去羅布泊吧，那豈不是更好玩！”
蕭楚霜皺了皺眉，看著窗外不知道想些什麼，車內一陣沉默。
“詩影，咳，蕭——科長，”方詩牧輕咳了一聲，“這次羅布泊之行可能萬分兇險，要不你們還是先回蓉城吧！”
“不就個桂華襄嗎？吳崢不管怎麼樣，也是官方的人，更何況，我爺爺很快也會趕到，有什麼危險的？”
方詩牧欲言又止，其實他也清楚，蕭楚霜雖說涉世不深，但有些事情她還是分得清輕重的。只是，吳崢和蕭撫在某些誘惑面前，真的靠得住嗎？
大野澤——羅布泊——崑崙山——不周山……一個個地名在方詩牧腦中閃過，兇險是肯定兇險了，但袁詩影他肯定是趕不走的，蕭楚霜看樣子也難。
他心中長嘆一聲：或許，這次能夠把所有的謎團都解開，所有的恩怨也都可以做個了結。
…… ……
方詩牧身後數十公里外，有幾輛越野車在奔馳著。第二輛車內，只坐著兩個人，而且竟然是蕭撫親自開車。
燭龍看著車窗外荒涼的景色發呆。突然，他轉頭問道：
“蕭撫，這段時間我被你拖著東奔西跑的，一會說幫我兒子報仇，一會又說找西王母算賬。結果折騰了幾個月，什麼都沒發生，現在又往什麼羅布泊跑，你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那個吳崢從玉虛宮出來後，火燒火燎的往羅布泊跑，跟著湊湊熱鬧唄！”
“鬼信你！”
“哈！燭龍兄是神，不是鬼，自然不必信我。”蕭撫微閉著雙眼，慢慢悠悠地說道：“燭龍兄，問你個問題。你對神啊仙啊魔啊怪啊精啊鬼啊之類的，有什麼看法？”
“嗯？”燭龍沒反應過來，這個問題有點大。
“燭龍兄不是神嗎？”
“我們那時也沒這麼多名堂啊！”燭龍沒有理會蕭撫的嘲諷，“你既然這麼問了，肯定是有自己的看法，說下讓我長長見識得了。”
“《崆峒問答》裡說，‘人之假造為妖，物之性靈為精，人魂不散為鬼。天地乖氣，忽有非常為怪，神靈不正為邪，人心癲迷為魔，偏向異端為外道。’”
“呵！都說以前鳴蛇的眾多高手裡，你的修為最精專、也最高。易水寒所學最為駁雜。看來蕭大司令員所學也是淵博啊！”
“不用冷嘲熱諷，我的修為差不多已經達到極限了，以人類的種種限制，已經無法再突破了。所以我轉向……”
“歪門邪道？”
蕭撫不理會燭龍，“精是自然生物或其他物品變的，人死後魂魄不散就成了鬼，神靈不正為邪，這些都沒問題。但是我覺得這書裡有幾個說法並不是很準確。”
“少賣關子了，蕭撫你能不能一次把話說完！”
“呵呵，燭龍兄真的不是一個好聽眾，一點都不會配合！”蕭撫哈哈一下，接著說道：“一是妖和怪，妖怪妖怪，妖和怪並列，我認為都是人變的；二是人心癲迷為魔，如果只是這樣，那麼魔未免太不值錢了點。”
“說重點！”
“神是怎麼來的？”
“嗯？”
“燭龍兄，你知道你是怎麼來的嗎？”
“呃……我媽生的？”
“哈哈哈！人是人他媽生的，妖是妖他媽生的……”
“……”
蕭撫嘆了口氣，“人肯定是人他媽生的，妖也可能是妖他媽生的。但是神，肯定不是哪個生的！至於神是怎麼來的……”
“接著說啊？”燭龍有些不耐煩，他發覺自己被蕭撫的話惹得心煩意亂，這不該是神應有的狀態——雖然他一直沒把自己和人們口中的神對上號過。
“至於神是怎麼來的——我也不知道！”
“……”
“目前我們幾乎可以確定的是，如果失去了人們的信奉，神的力量會減弱，但神絕對不是人們的信奉產生的——因為邏輯順序不對，也不可能是像神話傳說裡姜子牙用封神榜封出來的。”
“我在等著下文呢！”
“唐天行帶著唐門精銳在偷偷地進行人體改造實驗。”
“嗯？唐天行是誰？管他是誰，試驗他的唄，和神有什麼關係？”
“我曾經看過幾頁殘缺不全的上古密錄，人通過修行可以成仙，通過身體改造可以成妖、成怪，神改造失敗——則會成魔！”
“好像有道理，那神呢？”
“我說了，只有幾頁，而且殘缺不全！”
“……等等！蕭撫，你特麼的不會是想成神吧？！怪不得你堂堂的大司令員今天竟然破天荒的充當起司機來，怎麼著，怕你那些部下知道了你的真實想法？看來，你真的是除了自己誰都不相信！”
“正一品又如何？哪怕是我被很多人稱為超一品，又如何？就算修為再高，壽命再長，還不是終究有一天會死！”
蕭撫不再是微笑，而是苦笑，
“但我已經是近百歲的人了。而我之前修為的路子與修仙完全是兩條路，現在換修行路子肯定來不及了。我又不想像唐天行那般，把自己改造成怪物。所以……”
“所以，你就想成神？可你不但連成神的方法不知道，連神怎麼來的都不知道！”
“這其實是一回事，知道神是怎麼來的，自然就找到了成神的方法！”
“呵！”
“不是嗎？”
“就算是吧！可這和我們要去羅布泊有什麼關係？”
“去了你就知道了！”
“蕭撫，你真特麼不痛快！”
“羅布泊，你那個時代，叫——泑澤！”
“什麼！？”燭龍的聲音明顯的顫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