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暴風雨前的寧靜

【南港】位於魯比德市西南方向，是烏爾坡大陸第三深水港，長期由裡奇家族執掌，作為他們的主要經濟來源。

 一個身穿淺藍色粗布衣的男人半跪在大廳前，渾身皮膚因常年經受日曬雨淋，像樹皮一樣龜裂開來，髮質也變得和麻繩並無二致，他分明已經不年輕了。

 “消息當真嗎？”

 傲慢的聲音迴響在石柱之間，經過巧妙的建築設計放大了數倍，廳前的男人不由自主地縮回脖子：

 “千真萬確，卑職的手下不只一人向卑職通報此事，卑職也確實一個個審問過了，就算是開玩笑也不敢鬧這麼大。”

 場面安靜了好一會兒，男人可以清楚聽見自己強烈的心跳聲。

 “如你所說，塞壬和達妮都…”聲音停了下來，殿上人似乎不知道該說什麼，自行組織語言。

 “家主英明，卑職手下的商船路過東魯比德沿海時看到領主和大女士…”

 “我有問你什麼嗎，把你那張廢紙簍一樣的嘴閉上，你這個白痴！”

 家主怒火中燒，一腳踹開替自己按摩雙腿的下人，走到臺階邊緣，憎惡地瞪著伏地不起的手下。

 “卑職有罪，卑職該死，望家主念卑職不辭辛苦，罪止於卑職一人即可。”

 又沒人回答，男人嚇得冷汗直流，在裡奇家族工作多年，他深知家主的性格：平時波瀾不驚，實則喜怒無常，這些年家族造成的悲劇磬竹難書，至少有一半是家主憤怒下貢獻的。

 男人戰戰兢兢地睜開眼睛，利用臺階上的影子，他看到了相當詭異的一幕。

 影子始終在小範圍內活動，手腳不斷展開又閉合，動作毫無章法可言，像是隨性做著無意義的動作。

 影子抬起一條腿，驟然加速，狠狠踏向地面——

 “噠！”

 清脆的聲響來自高跟鞋底，在空曠的大廳內顯得格外明顯。

 影子全身為之一振，動作幅度越來越大，速度也越來越快，陣陣衣袖的破空聲發洩主人積壓已久的壓力，漸漸停止了所有複雜動作，一心一意張開雙臂，單腳站立，孤獨的在原地轉起圈。

 眾人看的愣了神，平日裡幾乎沒離開過躺椅的家主，現在竟然當著侍從的面像陀螺一樣轉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