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喜劇還是悲劇？

“十三郎，笑一個，來，笑一個。”

 “十三郎看這裡，看這裡，有好玩的。”

 “小小撥浪鼓，手腕輕輕搖，撥浪鼓，咚咚響，咚咚咚咚響。”

 新手父親王清河搖晃手中的撥浪鼓，擠眉弄眼逗弄炕上的兒子。

 兒子王十三郎很不給父親面子，不哭不笑也不鬧。

 “妮，兒子怎麼不笑啊。”

 “清河哥，你也不想想，兒子才一個月，能知道個啥。”

 盤腿坐在炕頭，新手母親李小妮翻出幾件少女時的衣服，拆解裁剪成片，充當孩子的尿布，拆解完一件，停下手中活計，側身看看懷胎十月生下來的乖巧小人兒，全身散發母性光輝。

 土炕上，丈夫的滑稽動作真好笑，丈夫的滑稽問話更好笑，李小妮沒好氣的打趣自家傻乎乎的相公。

 “嘿嘿，我這不是著急嗎。”

 王清河不在意青梅妻子的取笑，繼續擠眉弄眼逗弄炕上的兒子。

 “剛才張家嫂子來看望，說咱家的孩子不哭也不鬧，真是乖巧。”

 “那當然，也不看看是誰的兒子，對吧，兒子。”

 放下撥浪鼓，王清河扮鬼臉逗弄炕上的兒子，一會豬臉，一會牛頭，一會伸出舌頭學狗喘氣。

 “死樣~~~”

 李小妮心裡甜滋滋的，順手擰了一把相公的腰間嫩肉，王清河立刻變成呲牙咧嘴的樣子繼續逗弄兒子。

 “相公，你看著點孩子，我去劉嬸家一趟。”

 “去吧，去吧。”

 李小妮進屋取出坐月子的時候剩下的幾斤雞蛋，放進籃子裡，又拿起桌子上的幾張學堂進學時剩下的紙和毛筆，一起放進去，提著籃子趕往劉嬸家，請教養孩子方面的知識，

 當初兩家大人生死不明，消失無蹤，兩個半大孩子懵懵懂懂成了親，靠著王家長輩們積攢下來的家底，相互扶持著長大成人，感情更勝從前。只是家中沒有長輩的教導，很多事情，小兩口都是摸索著來，嘗試著做。

 如今有了孩子，這養育孩子的知識還是相鄰的幾位大嫂大嬸好心好意提醒。小兩口有事沒事就帶點禮物往這幾家跑，詢問孩子這樣該怎麼辦，孩子那樣該怎麼辦。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王十三郎還是老樣子，不哭也不鬧，拉了、尿了、餓了也只是啊啊啊幾聲提醒。偶爾鄰居來串門，稱讚你家孩子真乖巧，不像我家那小子，白天死活叫不醒，晚上說啥也不睡，心情好了尿，心情不好了拉，能把人折騰死。

 小兩口聽著鄰居們的誇讚，心裡美滋滋，我家孩子真是乖巧。

 日子又一天一天過去，王十三郎還是老樣子，不哭也不鬧，李小妮提著禮物拜訪劉嬸，美滋滋的說起自家孩子很是乖巧，劉嬸年紀大，見識多，心想不太對啊，這都十個月了，怎麼還不哭不鬧？

 “你家十三郎能喊爹孃不？”

 “還不能呢。”

 “想當初我家那小子九個月的時候都會叫爹孃，會說幾句話了。”

 “啊？真的嗎？”

 “對了，村子裡好多人家的孩子都是十個月左右就會開口叫爹孃了。”

 “這，這，劉嬸，有什麼法子沒？”

 “要不再等一個月看看，或者找找老郎中給瞧瞧？”

 “謝謝劉嬸，我這就去找郎中。”

 “彆著急，也有的孩子說話時間晚一點。”

 “我，我，我先去找郎中瞧瞧。”

 李小妮急急忙忙趕回家中，丈夫靠在炕頭點頭低頭，有氣無力的搖晃幾下撥浪鼓，剛生兒子的那股興奮勁已經過去，也不擠眉弄眼，也不整天逗弄。李小妮氣的捶了相公肩膀一下，丈夫迷迷瞪瞪中立刻清醒。

 “怎麼了？怎麼了？”

 “先別問了，抱著孩子去找老郎中給瞧瞧。”

 “什麼意思啊？孩子沒病沒災的看什麼郎中。”

 “剛才在劉嬸家，劉嬸說別人家的孩子十個月都會叫爹孃了，咱們家的十三郎還不能呢。”

 “真的啊？快快快，我抱著孩子，你去尋摸點禮物帶上。”

 “知道，你先走，我馬上就到。”

 “行。”

 王清河抱著兒子王十三郎，急匆匆的趕往老郎中張仲慶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