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穀豐登慶豐年 作品

第82章 不去跟他們搶

“營長,你說咱們回去還能吃上豌豆尖嗎?”一個嘴唇乾裂、啃著冰饅頭的戰士問。

 “能,當然能吃上,以後咱們還能吃上新鮮蔬菜,有豌豆尖、番茄、茄子、黃瓜、豆角,想吃啥有啥。”

 羅盛勇抓一團乾淨的雪含在嘴裡,望著遠處的山腳下憧憬著。

 嘴唇乾裂帶著血跡,手背上全是凍開的冰口子,腳上的凍瘡跟襪子黏在一起。

 每走一步,鞋子裡打滑,破裂的凍瘡流出血水打溼鞋墊,停下來一會兒又凍成冰。

 羅盛勇回到一營營地,把豆芽教會炊事班泡發後,就帶著一隊戰士上雪山巡視各個崗哨。

 這一走就是兩週,挨個檢查崗哨情況。

 一路上餓了只能啃冰疙瘩饅頭,渴了含口雪。

 水壺裡的水凍成冰,根本喝不了。

 最開始當兵的幾年,在雪山的崗哨上守衛,一年下來換防休整一次。

 守崗哨那是真的痛苦,風雪呼呼吹,兩個小時換崗下來,人都凍僵了,路都沒法走。

 回到屋裡也沒好到哪裡去,只不過沒了大風吹。

 冰冷的地窩子,那時沒有爐子生火,裡外一個溫度,晚上睡覺不敢脫衣服,得裹著軍大衣睡,不然一晚上凍得沒法入睡。

 洗漱全是化的雪水,冰冷刺骨,上面生火不易,每人每天限量用開水,戰士們幾天才洗漱一次,衣服上全是一股味道。

 還好一天兩餐能吃上熱的。

 那時真是仗著人年輕,挺過來了。

 現在半個月巡視一次,吃的都是從上一個崗哨點帶的饅頭。

 運氣好天黑前趕到下一個崗哨點,運氣不好還得摸黑走夜路,不然外面的寒冷能凍死人。

 這次出發,一路上大家心心念念著吃豆芽,明知道回去已經沒有了,但難熬的時候唸叨唸叨,也能給人無窮的力量。

 “營長,怎麼會有人想出在這裡種豌豆尖兒呢?”有戰士來了精神。

 多少年沒吃這玩意兒,以前地裡多得是,那時嫌它香氣悶人,這會兒想起來只覺得鼻尖都是它的清香可人。

 “當然有,團部都種上了,我走的時候都長了這麼長的秧苗,再晚幾天我就能吃上。”羅盛勇邊說邊比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