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沙 作品

第1345章 不同的兩種天地異象

  第一千三百四十五章不同的兩種天地異象

  堂堂器物聖者,竟然不合聖武者一合之敵。

  身陷聖武者武意肆虐的大海中,宇文海的身體周圍不時閃過些光點。

  這些光點都是他多年來不斷錘鍊的器物,有的幾近達到聖器標準。

  但這些器物只閃現了一下,就被易勇的拳意徹底打碎。

  多年前用來捕殺三百龍堂精銳的器物,現在連拿出來與聖武者對敵的資格都沒有。

  宇文海徹底慌了,聲音從易勇的拳意海洋中傳了出來。

  “易勇,你不能殺我!”

  “聖者不可殺,除非是戰爭狀態。”

  “你殺了我,犯了天條,會連累你們一家!”

  所謂天條,即是上界的幾大不能犯的鐵律。

  確實有聖者不可殺的規則,而且是底限規則之一。

  這樣的底限規則沒有任何通融的餘地。

  必須一字不改的無條件執行。

  某種意義上,這條鐵律是聖者的免死金牌。

  它成了宇文海的救命稻草。

  聖武者易勇殺紅了眼,拳意磅礴,力道不僅沒有減弱,反而更加磅礴洶湧。

  易勇的殺意異常堅決!

  瘋老頭搖頭嘆息道:“聖武者拳勇有加,但定性不足。”

  “鐵律就是鐵律,不可觸犯的。”

  易鳴神色陰沉,沒有說話。

  他看著天空中拳意翻騰的大海,眉頭皺了起來。

  宇文海的聲音還在飄蕩著,但絲毫阻止不了他即將隕落的命運。

  真正面對死亡威脅時,宇文海沒有了一丁點聖者的從容不迫,和普通人沒有什麼區別。

  先是威脅,威脅不成即變成喝罵;

  見喝罵依舊不起效果,這位殺三百龍堂精銳如踩死三百隻螞蟻的上界大佬,涕淚交加的哀求聖武者易勇饒命。

  宇文海求饒的聲音,聲聲真切,聞者落淚。

  但易勇不為所動。

  他金剛怒目,頭髮散亂,與紛亂的鬍鬚一起迎風怒張。

  沒有人見過這種樣子的易勇;

  就連與易勇一起生活了幾十年的易家家主易忠也沒有。

  和易勇兄弟幾十年,易勇給易忠的印象一直停留在那個多少有點喜歡吹大牛,嘴裡全是天下大事,一點不接地氣和不討喜的在大哥。

  易勇現在的模樣,把只剩半條命的易忠嚇壞了!

  聖者怒,天地同!

  城牆內外,大批大批的人,都被這一幕深深的驚到了。

  他們這輩子都沒有見識過聖者之間的交鋒;

  從他們的角度看,只能看見易勇打出了一拳,拳勁在天空中開出了一道巨大的口子,像是在平整的地面上生挖出的一條長長的河渠。

  隨後,整個天空逐漸被翻騰的雲層遮掩。

  與先前不同的地方在於,雲層中再也不見鑲著紅色的血邊。

  再然後,就聽到天空中隱雷陣陣。

  器物聖者宇文海的各種叫罵和哀求聲,傳到普通人耳中,就變成了這種聲音。

  整場聖武者易勇與器物聖者宇文海的交鋒,總結起來只有六個字:天打雷,要下雨。

  易鳴抬起手,摸了摸一滴粘在臉上的雨水。

  冰涼絲滑,生機勃勃。

  “這場聖德化雨,可以滋潤新特區的土地五十年。”易鳴淡聲道。

  瘋老頭沒敢說話。

  易鳴撇開鐵律不談,只談聖德成雨。

  這場雨可是用一位上界聖者的生命演化的。

  “老頭,我問你,所謂鐵律,是誰定的?”易鳴又問。

  瘋老頭立即察知了易鳴的用意,神色一整道:“閻君,我知道你有心救聖武者。”

  “但鐵律就是鐵律,不可更改!”

  易鳴搖搖頭道:“你只要回答問題,不用猜我的用意。”

  瘋老頭怔了怔,猛然愣住。

  他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

  從他進入上界以後,就被告知有幾條永遠不能違反的鐵律,並且一再被確認這是上界的原則。原則沒有任何可通融的餘地!犯必死!

  這些觀念像樹根一樣,深深的紮根在他的意識裡。

  現在被易鳴這麼一問,他發現竟然不知這些鐵律的根源。166小說

  老瘋子道:“鐵律之所以能成為鐵律,總有原因。”

  “經歷時間的沖洗,留下來的必定是最正確的!”

  “我雖然不知道鐵律的成因,但相信上界任何一條規則能成為約束我等行為的律令,必有淵源和鐵一般的理由!”

  “否則,上界存在的基礎就會動搖。”

  易鳴輕輕的嗯了一聲,話鋒一轉道:“雨下大了。”

  宇文海隕落了。

  每一位能破境入聖的人,都必然積累了大量的聖德和能量。

  這是天地的賜予和認可。

  聖者隕,天地悲。

  城外外呈現出了兩種截然不同的天象;

  天地怒,恍如末世!

  天地悲,人盡落淚!

  宇文海不是雙聖堂的華千葉和顏師問,隕落的過程相當憋屈,天地同感,悲慼的程度更深更廣。

  彷彿是宇文海要將自己的不甘,隨著聖德一起,灑落於每一個人的心頭。

  宇文無極高舉起雙臂,轟然跪倒,痛心疾首的大哭道:“子孫不孝,牽連老祖受此大劫。”

  “我罪該萬死啊!!!”

  宋輝的目光閃爍,見沒人再注意到自己。

  他很緩慢的向後退,動作極為小心,像一隻遊蕩的幽靈。

  沒人注意到宋輝的異常動作,連瘋老頭和易鳴的注意力都被宇文海隕落牽扯,沒向這邊看一眼。

  宋輝退出一段距離,進了車內,輕輕將車門關了起來。

  他所有的氣息,隨著車門的關閉,徹底消失不見。

  黑色的野獸車靜靜的停在那兒,卻像處於一片無人關注的黑暗中。

  它就在那兒,卻又像什麼也沒有!

  所有人都陷入了舉天同悲的氣氛中。

  很多人莫名其妙的想起種種傷心事,重新將最傷痛的那些往事又經歷了一遍。

  悲從中來,不禁放聲大哭。

  一人哭而至萬人哭,哭聲連天!

  有一個人沒有哭。

  沐思音!

  全場只有她一個人注意到宋輝的異常。

  她不是聖境,卻很奇怪的察覺到宋輝的一舉一動。

  正常情況下,這是不可能會發生的事。

  宋輝刻意掩藏自己的形跡,又事關生死,斷不會給任何人一點發現他的機會。

  沐思音無法解釋。

  不過她也不想知道這其中的真實原因。

  她的眼神更加堅定。

  “姐知道,你這是想讓姐幫你!”

  “其實你不用這樣做,姐也會幫你。”

  “眼前的局面,姐和其他人,不可能走得了。”

  “只要你能走,我們家就還有希望!”

  沐思音比宋輝更早有的動作。

  當宋輝進入到黑色的野獸大越野中時,沐思音已經悄悄摸到了城牆上。

  成為了不知道第幾任方塊a的沐思音,早就不再是先前的沐氏千金,而是一名實打實的武王!

  她的眼睛緊緊盯著前方不遠處的一個人。

  靳人的背影在沐思音的眼中,毫無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