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蝦米 作品

第316章 求人的態度

"哈哈哈……"沐白忍了兩秒終於還是笑了起來,笑得差點兒打翻了面前的咖啡。

"岑沐白——"梅若瑾臉色黑的像鍋底,這麼多年除了眼前這個人還沒有第二個人敢當著他的面如此明目張膽的嘲笑他。

"岑總到底在笑什麼?難道你覺得我剛才那句話說的不對?"梅若瑾強忍怒意,聲音從牙齒縫裡漏了出來。

"笑你啊還能笑誰——"沐白臉上的笑意收放自如,他將面前的咖啡杯移開了些,似笑非笑的盯著對面臉黑如鍋底的男人更加噬無忌憚的說:

"我對面除了空氣就是你,除了笑你我還能笑空氣不成?這麼明顯的事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是眼睛不好還是腦子壞了?"

"你——"梅若瑾惱羞成怒猛的一拍桌子,目光陰沉的盯著沐白陰森森的說:

"我好好跟你說話你這是什麼態度啊?"

"什麼態度?"沐白懶懶的靠在椅背上,眼皮漫不經心的往上撩了撩,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一聲:

"如果我沒理解錯誤的話梅大少你今天是來求我的吧?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態度,這一點兒希望梅大少你搞清楚!"

"我求你?!"梅若瑾的鼻子快氣歪了。

"梅時予挪用公款犯的是國法,如果罪證確鑿他理當受到法律法規的制裁,希望梅大少到時能夠大義滅親讓梅時予這種集團蛀蟲受到應有的懲罰……"沐白眼睛也不眨的盯著梅若瑾說的言之鑿鑿信誓旦旦。

"閉嘴!"梅若瑾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怒不可遏的大吼一聲打斷沐白的話。

"梅若瑾——"沐白猛的一下站起身,抬手指著梅若瑾一字一頓的道:

"怎麼?爺好好跟你說話給你臉了是吧?不曉得自己幾斤幾兩了是吧?跟爺耍橫的你還不夠格!梅若瑾,你也就只配在人背後耍耍陰謀詭計,敢到爺面前指手畫腳的我看你真是過得太舒坦了——"

"你——"梅若瑾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幾分,之前青白交加,現在快憋成豬肝色了。

他向來以名門望族的大家公子自居,就算是商場上的談判打嘴仗也是口若懸河言之有物,這種放狠話的純嘴炮他是真沒有實戰經驗過。

"放心——"沐白勾唇笑得如沐春風,他輕輕攥了攥拳頭又鬆開,

"我不會揍你,畢竟打人犯法嘛對吧!但我會把你還有你的父親一個一個都送進監獄,等著吧!哼——"說完沐白長腿一邁大步離開。

梅若瑾帶來的保鏢之一見沐白要走,趕緊盡職盡責的奔過來擋在沐白麵前:

"你站住!不許走!"

"滾——"沐白的回答是一拳朝著對方鼻子上砸了過去。

保鏢之一被這猝不及防的一拳砸的眼冒金星身體重重的砸向一旁的桌子然後又跟桌子一塊兒摔倒在地上發出砰的巨響。

"你算哪根蔥?也敢攔爺的路?找死——"沐白擺了擺發疼的手指,冷哼一聲:

"武哥,把這幾個礙眼的東西都給我收拾了!"

"是——"丁武朗聲應道,話音未落拳頭已經重重揮了出去。

"岑沐白——"梅若瑾大吼一聲。

"除了姓梅的,其他人留條小命就行了!"沐白彷彿沒聽見梅若瑾的吼聲一般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

樓梯口他的另一名保鏢正在等他,見他出來趕緊迎了上去。

"七爺——"一身黑色休閒裝的保鏢上前給沐白恭敬的行了一禮。

"咱們走吧,我上午有會已經遲到了!"沐白腳步不停的從他身邊經過,臉色不虞的開口道。

"你這臉色……鬱大學神,你搞什麼鬼啊?"譚言希一見到鬱天青便大呼小叫起來,一副走夜路撞到鬼的表情:

"你這臉色能嚇死鬼好不好?你是不是又熬夜寫程序了,你不要命了啊你?本碩連讀原本學習任務就重,再加上你們教授開的課題,你哪裡還有時間做兼職啊?!你真當自己是超人不成?"

"沒熬夜!"鬱天青掏出口袋裡的煙和打火機,拿出一根叼在嘴裡,正要用打火機點燃,火機被人沒好氣的一把奪了過去。

"鬱天青,你是沒照鏡子嗎?臉色難看成這樣你還抽菸,你是打算猝死啊?"譚言希將火機啪的拍在桌子上,瞪著坐在對面的鬱天青氣急敗壞的低喊道。

"沒那麼嚴重吧。"沒了打火機,鬱天青便將煙從嘴裡拿出來夾在修長的手指間,抿了抿有些發白的唇道:

"我最近真沒熬夜,只是睡眠有些不好。"

何止是不好啊,他是整夜整夜的睡不著覺,眼睛一閉就是沐白一身一臉的血朝他奔過來,嘴裡喊著:天青哥哥救我!

"你——"譚言希眉毛皺成一條黑色毛毛蟲,他無奈的嘆口氣,恨鐵不成鋼的看著鐵子半晌後咬著後槽牙開口:

"又夢見岑沐白了是吧?"

他就知道,只要鬱天青有什麼不對就肯定跟岑沐白脫不了關係,人都離開兩年了,可就是陰魂不散啊!

"嗯!"鬱天青沒有隱瞞,只是也沒有詳說夢的內容。

"已經兩年了,你說你怎麼還是放不下呢?你真是……"譚言希撓撓頭,完全無法理解鐵子到底為何會這麼死腦筋:

"岑沐白已經走了,不會回來了!你清醒點兒好不好?岑沐白他是自己走的,又不是你拋棄他,你這樣一宿一宿睡不著究竟是要懲罰誰啊?我真是……操!"

譚言希簡直想要罵娘了,他跟天青是發小,從小一起長大,他打小就喜歡跟鬱天青一起玩,不僅僅是天青學習成績好,最重要的是天青的個性,不張揚也不過分低調,開朗隨和又極有原則,誰有事他只要碰上都會伸手幫一把,所以天青從小到大身邊總是圍繞著很多朋友,這是譚言希從小最羨慕的,天青的人緣好的讓他羨慕嫉妒,好像就沒人不喜歡天青似的。

自從兩年前岑沐白離開之後,天青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他依舊是上課兼職打籃球,該做的事情一件也沒少做,但是笑容明顯少了,也不願意參加集體活動了,就算有時跟朋友在一起說笑,那笑容也很淺很淡根本到達不了他的眼睛裡。

"……"鬱天青伸手將譚言希扔在桌子一角的打火機拿了過來,動作嫻熟的點燃香菸,深深吸了一大口,苦澀的味道隨著煙霧漫進肺裡,那感覺一點兒也不好,甚至有點刺痛,但是他喜歡這種感覺,他需要這種痛來刺激他越來越麻木的心臟。

"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我沒有一直這樣。"鬱天青手肘支在桌上,說話時口中的煙霧瀰漫開來,他整張臉在煙霧繚繞中若隱若現。

"什麼?"譚言希被他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弄的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我最近一年很少失眠了,就這幾天,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睡著就夢見他——"天青說到這兒,自己也挺無奈的,他垂下眼瞼不著痕跡的嘆了一口氣。

"夢見岑沐白什麼?"譚言希追問。

"不好意思打擾了——"服務員端著一大盆紅油鍋底過來給他們上菜。

待鍋底和配菜擺好,譚言希將斟好的兩杯白酒給了鬱天青一杯,然後又把一盤鴨血倒進鍋裡,他看眼鬱天青問:

"先整一口還是先吃點兒?"

"先吃吧,我一天沒吃東西餓的不行了!"鬱天青拿筷子在鍋裡夾了雞塊香菇之類的毫不客氣的全部放進自己碗裡。

"看來你真是不想活了,不睡不吃是想成仙麼——"譚言希瞥他一眼冷嘲熱諷。

"昨天下午給噁心到了才吃不下東西!"鬱天青對譚言希三五不時的冷嘲熱諷早已無感了。

"噁心到?!"譚言希挑眉,一邊吃一邊道:

"你這天天解剖室吃飯的人還有什麼東西能噁心到你的?"

"昨天下午手術檯上我被噴了一身一臉的血,那血還是熱的——"鬱天青大口吃著肉和菜,不緊不慢的說著。

"嘔——打住!"譚言希眉頭緊鎖,趕緊出聲打斷鬱天青,

"別說了,拜託!"

"是你要問的——"鬱天青端起酒杯在譚言希杯沿上磕了一下。

"你們拿手術刀的都他媽這麼變態的嗎?"譚言希深深懷疑鬱天青剛剛說的話:

"看你這模樣一點兒也不像被噴了一臉血就吃不下飯的樣子啊!你哄我玩兒呢?"

"我是嫌髒覺得噁心,跟你以為的噁心不一樣!"鬱天青好心跟對方解釋。

"……"譚言希瞪著鬱天青,他就知道。

"對了,你說你這幾天老是夢見岑沐白,你夢見他幹嘛了?"譚言希重新給兩人酒杯斟滿酒,岔開充滿血腥味兒的話題。

鬱天青聞言夾菜的手頓了頓,筷子上夾著的一塊鴨血重新掉回鍋裡。

"不好的事?"譚言希打量著鬱天青因為喝了酒後稍稍好看一丁點兒的臉色猜測道:

"你沒聽別人說嗎?夢都是相反的,夢裡遇到的事越慘現實裡就越好!"

"但願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