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公主大婚

王城的一路鋪滿了花,兩側都有士兵守著,不遠處的階梯之上則坐著扶余王,兩側是扶余的王公貴族,都望著階梯下的這一對新人。

婚車到階梯處停下,兩人下了婚車,踏上階梯一步步往上走。

裙襬太大,又有扇子擋著,趙辭盈走階梯走的十分困難,好幾次差點絆倒,好在被身邊的人扶住。

她正想低聲感謝,就見身旁的人突然彎下腰,替她提起裙襬。

一時間,她愣在原地。

“你......”

“我們是夫妻,不僅是眼下的階梯,往後餘生的階梯,我們也得一同走過,今日我扶公主,希望日後公主也能扶扶我。”

鮮于爾爾輕聲道。

他的聲音很輕,階梯上的人根本聽不清,但是聽在趙辭盈的耳中卻十分清晰,她心砰砰直跳,很清晰的感受到自己臉頰燒了起來,完全不受控。

“嗯......”

她低聲應道,好在有扇子擋住階梯上的人,沒人瞧見她的臉。

隨著禮官的唱禮,他們踏著階梯一步步走上平臺,在扶余王跟前跪在蒲團上,俯首叩拜,行成親之禮。

“好啊!好啊!好啊!公主與我兒真是天作之合啊!今日我扶余與大盛締結婚約,只願我們兩國邦交可以世世代代,繁榮昌盛。”

扶余王一連說了三個好啊,笑意都要咧至耳後根了。

鮮于喚喚看了一眼笑的燦爛的扶余王,上前一步笑道,“父王的祈願定能成真,阿兄與公主郎才女貌,定然會讓我們扶余越來越繁榮。”

扶余王眼裡充滿著欣慰,“本王今日高興,傳令下去,城中擺席三日,城中百姓皆可來參與,沾沾喜氣。”

一旁的大臣立馬站出來,臉色有些難看,“大王,這不合禮制啊!”

只有扶余王封后才有這種普天同慶的待遇,眼下只不過是世子大婚而已。

扶余王無所謂地擺擺手,“本王心意已決。”

李蠻姜遠遠站在邊上,瞧見此等場景,只覺得心底有些奇怪,這公主說這話讓扶余王更看重世子,到底是為了什麼?

難道她並沒有想奪權的想法?

大禮已成,趙辭盈被侍女簇擁著往鮮于爾爾居住的世子府而去,鮮于爾爾則被扶余王叫進正殿裡。

婚房中。

趙辭盈端坐在床榻邊上,雙手執著花扇擋著臉,房間裡還站著一排侍女與萬婆婆,一對喜燭正立在床邊燃燒,天色漸黑。

李蠻姜站在她身旁,突然耳畔傳來“咕嚕”聲,她側頭望去。

趙辭盈壓低聲音道:“阿姜,我好餓啊!”

李蠻姜微微點頭,然後望著萬婆婆道:“萬婆婆,公主有些餓了,可否去弄些吃食?”

萬婆婆點點頭,就朝外面走去,只留下四五個世子府的侍女。

李蠻姜清了清嗓子,用扶余語揚聲道:“如今天色已晚,等會世子也要回來,公主和世子都要洗澡,你們去盯著些,你去府門看著,看看世子什麼時候回來.....”

不一會,她就把扶余的侍女全都支使出去,只剩下琥珀。

趙辭盈放下手中的花扇,哀怨道:“這也太累了吧!我的手臂已經酸的不行了。”

說著就努力扭動肩膀,想要好受一些。

“我來幫你。”

李蠻姜握住她的手腕,輕輕按摩著。

“好舒服,阿姜你好厲害啊!”趙辭盈靠在她的肩膀,舒服的閉上眼。

“公主,你還是在乎一點形象吧!這般要是被世子瞧見就不好了。”琥珀苦口婆心的勸著。

“琥珀,你什麼時候繼承王嬤嬤的衣缽,也來嘮叨我了!”

“公主,你就別打趣奴婢了……”

被趙辭盈一打趣,琥珀也只好隨著她去,左右這裡沒有別人。

吃食還未等到,就先等到外面熱鬧的腳步聲。

先前被派出去的侍女跑回來,說世子就在過來的路上。

趙辭盈立馬端坐起來,將花扇舉起。

“吱呀”一聲,房門被人打開,鮮于爾爾從外面走進來。

今日他也是勞累了一日,眼下臉色有些蒼白,只不過臉上還帶著那絲溫文爾雅的微笑。

“拜見世子!”

侍女右手放在肩膀,彎腰行禮。

“你們都退下吧!”

鮮于爾爾輕咳一聲,溫聲道。

侍女一一退出房間,李蠻姜回頭看了一眼趙辭盈,在她念念不忘的目光下也跟著退出。

人家的洞房她留下來,除了起到一個燈泡的作用,應該也沒其他用處了。

隨著新房寂靜下來,趙辭盈心跳越來越快,握著花扇的手指也越發的緊,手指都發白了。

頭上傳來一聲輕笑。

“公主再用力點,花扇就要斷了!”

趙辭盈有些汗顏,手指剛鬆開一些,上面就覆上一隻骨節分明的手。

緊接著她的花扇被拿下來,露出了她姣好的臉龐。

在紅燭的照映下,趙辭盈抬起頭來,打量著眼前的世子,未來她的夫君。

鮮于爾爾被她清澈的眼神望的呼吸一滯,此時此刻,她都是眼裡都是自己,沒有其他人。

在他的目光灼灼下,趙辭盈有些尷尬的收回視線,不知怎麼的,往日也不止見過他一面,並不覺得什麼。

但此刻不知是怎麼力氣,她覺得的臉上燒的慌。

剛想說些什麼,就見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突然坐在她的身旁,朝著另一邊低低的咳起來。

望見他聳動的肩膀和蒼白的臉色,她驚了一下,抽出自己的手帕遞過去。

“你還好吧?”

“沒……沒事,公主不必擔心。”

鮮于爾爾拿過她手中的帕子擦了擦唇角。

趙辭盈跟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忍不住吐槽道:“就說你今日不要逞強,你非要,這下好了吧!”

她說的是今日他又幫她拿扇子,又幫她提裙角的事情。

鮮于爾爾轉過頭,嘶啞道:“公主是我的妻,我自然要幫我的妻子。”

趙辭盈:“……”

心跳又開始加速了,她摸了摸自己的心臟位置,然後湊過去低聲道:“我問你一個事,你的病會傳染嗎?”

“'我是孃胎裡帶來的弱症,自然不會傳染,公主放心。”

鮮于爾爾眼角閃過一絲自嘲,原來她也嫌棄自己是個病秧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