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畫甲 作品

第224章 深巷酒鋪

勢成空,於空成聚,一海包裹,似那高浪千傾,死死裹挾!隨見,身影變化,一拳轟出,中尋截流,一力至,分海隔空斷!

嘭——

一拳避無可避,艾唯雙臂被拳勢所化的海浪包裹,硬生生的從腹中生抗姬棄仇的這一拳。

身陷泥地而退三步有餘,隨後其綻然一笑,說道;“這是第一招。”虎軀一震,自拳下可見其腹部有那怪異的皮甲,一層疊壓一層,庇護其抗下此拳而無礙!

飛身倒翻回,姬棄仇隔空凝視,一拳有七,皮毛未傷,即便十成出手,怕也難破其甲,故而賊眼睛提溜轉,有了別的想法!

醉步凌亂,無力接續,綿綿之拳,再度襲來。身影靠來,拳肘虛晃,未曾砸到艾唯身上,卻反將自己醉倒,出手欲挽,艾唯見姬棄仇伸出手想讓自己拉一把,隨即無奈的剛探出手,卻見拳勢既變,高山於身前,背脊傾壓。

渾身沉重動彈而不得,姬棄仇屈膝匯力,破空呼嘯的蠻風從拳上擦過!叩山拳,詐騙使出!

砰——

聲響炸裂,此番的力量,雖依舊未曾傷到艾唯,卻使得其在鬆懈之際,未曾扎住腳跟,身軀宛若利箭,倒砸茄伽南面目而去。見勢如此,姬棄仇知道機會來了!

身法當即使出,向著身後變化,宛若流灑的羽毛在四下飛舞,一把摟住方敬的腰,掠上牆頭,數個呼吸便至數里開外。

“想跑!”茄伽南見狀,手化藤條,再度襲出,速度之快比起姬棄仇來,更是瞬息便至身後。突兀的藤條壯大如手臂,天空之上的倒影印下,人們走過,絲毫未曾察覺如此詭異之色!

藤蔓似手掌般,抓在了姬棄仇的肩膀之上,扭頭間,身形戛然而止。一把拽回間,恢復了半成之力的方敬從手中遞出了一柄精緻小刀,銀光凜冽。接過後,姬棄仇遁地而下,以自身二人的重量牽扯阻隔這藤條片刻。

旋轉纏繞身,向內僅有一步的時間,給其手起刀落的機會!

小刀雖小,但鋒利的卻不是一點點,藤條切口極為平整,剎那間,姬棄仇再度迸射而去,一抬頭,半空之上,艾唯早已等候多時!

“小子,言而無信!該罰!”調動七境之中的半成力!抬掌便可見虛空在其掌下扭曲,說是半成,卻遠非姬棄仇能承受的!

抬掌轟出,此關頭,姬棄仇轉身抱團,以背脊之硬強行接下此掌,畢竟想來胸前的那幾根骨頭怕是不頂用,怎麼說也不會連脊骨都打斷吧。

張嘴一口鮮血噴出,猩甜味溢滿整個喉嚨,隨後溼了方敬的頭髮,其滿臉血珠的看著姬棄仇,他不知道,姬棄仇為什麼非要救自己!

血牙展露,對方敬說道;“我沒事。我沒事。”小臉模樣,大不了自己幾歲,可其堅毅的眼神,卻讓自己動容,學善有道,君子不以欺,若是自己遇見這般,怕也會出手,但若是賠上自己性命,怕是不能。

一刀飛出,方敬之物就這般被其當做了暗器。說來也是神奇,小刀飛射去,卻無半點威脅的氣息,艾唯獸爪頂上,想來破不開自己的獸皮,出乎意料的是,此刀一瞬間洞穿了艾唯的手掌,鑽心的痛,瞬間襲來!

小刀蓄力不止,仍要殺之,閃身來到艾唯身旁的茄伽南,眼神閃動,其已看出,此物是個寶貝!

五指刺出,纏繞在刀柄之上,卻在此上發出灼烤的呲呲聲,雖吃痛,但茄伽南並不打算放過這小東西!取出一小拇指葫蘆,雙指結印道;“方寸間,納!”

自葫蘆中的吸力將此刀緩緩吸入,隨後,人影已經消失,可與交換,自己二人卻得到了一件不得了的寶貝!隨後,此地的規矩之力便如同後知後覺的大雨般,傾倒在二人的身上!

七境之姿,霎時間跌落在三境!

方敬來得太早,不知道為什麼,茄伽南二人本該進來的瞬間便被壓制境界,可直到姬棄仇重傷逃走,二人才被壓境。若是先前早已跌境,以六境之姿,完全已能力一人獨敗二人!可一切似乎早已註定。

抱著方敬的姬棄仇跌跌撞撞的在巷子中游走,體內的傷勢已經混雜了其的意識,而方敬的傷勢也絲毫不比姬棄仇的輕,其連張嘴的力氣都沒有,眼睛睜開的一條縫,全是其的意志在與傷勢做抗衡!

長巷子數十戶人家,卻無一人開門,姬棄仇即便用搖晃的身體去撞擊,也依舊無人應答。

大底是不想招惹是非,也怕是真的沒有人願意伸出援手。

直到最後,姬棄仇抱著方敬一頭栽入了一間開在最深處的酒鋪之中。鋪子中有五套桌椅,卻無一人飲酒,老頭趴在櫃檯前,身後的架子上有著四五十酒罈子,也不知道此中有沒有好酒。

二人倒地,震起一身塵土,無人不說,且還如此的髒亂。塵土抹著老頭的酒鼻子,將其喚醒。看見兩少年跌入了自家酒鋪,其那是不悅的來到二人身旁,踢著二人的身子罵道;“要死,死一邊去,怎麼趕老頭我的酒鋪裡來了?喂,喂,喂?”

沒有應答,老頭子蹲下身,抓起方敬的手,便把起了脈。眉頭一皺一舒緩,忽而看向酒鋪之外,其的師傅與白夫子的師兄,介魚羨一併出現在了酒鋪之外。

“老子當是哪家人啊,原來是文堂這些書呆子!”說著,一手一人,拖著二人便要扔出去。“前輩請慢,我等乃是奉命前來,一切自當先告知前輩,最終定奪,還是依前輩一人做主。”介魚羨行禮說道。

“師兄,快快給出那件東西吧,我怕老前輩等會就按耐不住火氣了。”木先生說話的調調,與文人一脈極為的不同。其也稱介魚羨為師兄,但白夫子二人卻要年長對方,而白夫子二人卻也稱呼其為師兄!

介魚羨笑著遞出一封信,此上乃是當年師尊所修,言明瞭一切。而面前的老頭子,當年借住此中,一個恩情是養傷,一個恩情是留宿。故而兩者相加,老頭子隔空接過書信,讀罷,便轉身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兩個人。

再度對介魚羨二人說道;“老子的酒,他們倆還不夠格喝,要治,趕緊,老子才沒那閒工夫,聽你們瞎扯。”不再驅趕,而是邊說邊走的回到桌子前,有氣無力的趴在桌上,看著介魚羨二人往姬棄仇二人的嘴中丟進了一顆藥丸。

吞下丹藥後,二人笑著行禮表示感謝,隨即轉身消失在眼前。

小小的酒鋪中,姬棄仇二人以地為床,在此沉睡了一日光景,本是晌午外出,卻至晚上還未歸,小青多次尋找,皆無果,還是房瑄璟制止了小青,並對房芝斐說道;“此中皆是機緣,我等阻礙不得,斷不會有性命之憂。”

“三爺爺,你是不是與戴郎相識?”坐在院中的房芝斐忽而問道。別院門口,雕樓下,老人身形本就消瘦,此番月下更是顯得淒涼。“芝兒,何來有此疑問?”房瑄璟秘而不答,先前之舉,不可說!

“戴郎見爺爺,絲毫不陌生,更有一種無形的默契在無形之中,爺爺莫要再瞞芝兒了。”房芝斐眼神的深切,讓房瑄璟無力招架,故而說了一句。

“你先好好養傷,以後的事,以後自然會知曉。”

話音落地,院中便只剩房芝斐一人獨望天機,今日的月,似圓非圓。其實自己都知道,眼前的戴郎已經不再是當初的戴郎了,可他就是戴郎,這倒也沒假!